11.06.2007

中國式商道

重要的是獨立思考

·魯稚
  立場決定方法。出發點錯了,結果也不會正確。

  小老闆去聽大老闆傳經,中國人去聽外國人教訓,如果真聽進去了,把自己也當成了大老闆,當成了老外,一招一式都跟著他來,那你一定是要吃虧的。太弱小的基礎支撐不了龐大的建築,血型不合是不能亂輸血的。

  中國有中國式特色,中國的生意人也要講中國式商道。何謂中國特色?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擇其一二說之,就是中國的市場經濟還不是很發達,中國的市場秩序還不是很健全,中國的商業文化還不是很成熟,中國的財富還不是很多,中國商人的日子還不是很好過。中國還是個發展中國家,嚴格說來,中國的企業,在規模和效益上,都還處在比較低的水準。但正因為它剛剛起步,所以問題雖多,但生命力頑強,有著無限的生機和希望。

  放在世界範圍裡,我們的企業不算大企業。而在我們自己的企業中,小企業又占了絕大多數。任何時候,窮人總是多於富人。

  說實話,和窮人打交道是賺不了多少錢的,就像雞腳杆上刮油,又能刮得了多少呢?所以為大老闆服務的人多,替小老闆著想的人少。任何一個大企業,都有眾多的寄生物,專門為它出謀劃策,歌功頌德。所以它們的形象很光輝,聲音很強大,打一個噴嚏,市場都要下一場雨。每天我們都在用它們的產品,看它們的新聞,聽它們的聲音,可以說無時無刻不生活在它們的影響之下,以至於習慣成了自然,不僅將其作為企業的標本,而且當成了行為的指南——缺了它就找不著北了。

  市場上充斥著各種各樣指導人如何經營一個企業的書,絕大部分是以大企業(而且是外國的大企業)為藍本的,案例的主人公都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他們個個智慧超群,業績卓著,就像神一樣,讓我們景仰不已,世代傳頌。

  但是我們學得了嗎?我們恐怕離本市、本區的企業500強都還差著好大的距離,我們只不過是一個小攤攤!雖然小攤攤也是企業,性質和世界500強一樣,但螞蟻就是螞蟻,可以仰望大象,幻想和它有同樣的量級,甚至學著大象的姿態跳舞,但最終,螞蟻還是要以自己的方式生存,發現食物的時候,用自己的動作搬運;危險來臨,以自己的姿勢逃跑。

  其實,作為螞蟻,也沒有什麼可羞愧的。從進化的角度看,每種動物,只要能夠存在,就是優秀的。相反,像熊貓之類,看起來高貴,實際上已經沒落衰敗,如果沒有人為的保護,早就絕種了。假如真有上帝,在他眼裡,螞蟻的光榮一定勝於熊貓。

  一切都要從自己出發。中國是發展中國家,確實還不夠規範,但活力是有的,機會很多。李嘉誠還是個小老闆的時候,很多人正眼都不瞧他。如今發達了,才去總結他的經營智慧,多半都是馬後炮,恐怕李嘉誠自己看了都要笑。李嘉誠十幾歲就在社會上打拼,並沒有讀多少書,更沒學過mba,但是我相信他是有智慧的。思想不完全只從書本裡產生,那種把書本說得過於神聖的人,不是自戀,就是別有用心。

  閱讀很多時候並不是要創造什麼觀點,而是將本來就存在的思想解放出來。

  如何解放呢?關鍵是要有自信。中國也有很多成功的老闆,他們的成功,我想,憑藉的不是什麼高人指點,更多的時候,是靠自己思考,並且靠自己行動。

  這本書,不是什麼致富手冊、經營寶典,也沒有談什麼具體的經營管理策略,不介紹具體的方法,更沒有圖表、資料之類。就如書名所示——中國式商道,對於正在中國的市場經濟中打拼的人們,只會提供一個參考,需要讀者站在中國商人自己的角度,去思考生意場上的事,由此樹立信心,擦亮眼睛,爭取進步。


一无所有最革命
  
苦大仇深的人最具有革命性,因為他失去的是身上的鎖鏈,得到的是整個世界,所以我們不難理解,今天大城市裡的重要崗位,許多都被外來移民所佔據。

  他們來自於艱苦的山區,貧窮的農村,閉塞的小縣城,並沒有什麼先天優勢,或者通過考學,或者通過打工,就憑著要在大城市出人頭地的強烈願望,從社會的最底層開始,艱難地奮鬥著,漸漸佔據重要位置,以至於到後來,比土生土長的居民更像城裡人了。

  在商界,小老闆就是弱勢群體,比起那些大老闆來說,相當於一無所有。正因為你是弱勢,處在食物鏈的下端,費盡千辛萬苦,只能吃到一點別人的殘茶剩飯,只能在夾縫中艱難求生。

  但任何大老闆都是從小老闆做起的。一無所有也是一種財富,它讓人產生改變命運的衝動,產生出創造的激情,同時,一無所有就無所牽掛,能量就發揮得更徹底。

  農民要進城打工,丟掉的無非就是一把鋤頭,而對城裡許多養尊處優的人來說,要離開原來的環境,去開創新的事業,需要放棄的東西就太多。結果大多數人割捨不了,創業也就成了幻想。

  所以當你原有的優勢受到威脅時,你其實正面臨著一次機會,當環境把你逼到一無所有的境地,實際上是給了你一把挖掘寶藏的鋤頭。
  大老闆很容易扭住已有的東西不放,最後成了落伍者,神光一退,很快敗落。小老闆卻能輕裝上陣,敏捷地抓住機會,使出全身的力氣,拼死一搏——沒准幾仗打下來,也就成了大老闆了。
  

老板的三要素
軍隊上有一句格言:“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據說這是拿破崙說的。歷經過血雨腥風的拿破崙,肯定心裡很清楚,士兵能夠活著從戰場上回來的概率,是多少分之一,更不用說最終當上將軍的可能性,基本上就等於零了。

但是他還是要這樣說,沒有夢想就沒有激情,沒有激情又怎麼能夠出生入死?哪怕是畫餅充饑,也必須要畫上那麼一個餅,在士兵的面前晃來晃去。從這一點來看,拿破崙是非常具有領導藝術的,他不愧為一個偉大的將軍。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套用到今天,可以表述成很多格式:“不想當老闆的職員不是好職員”,“不想當領導的群眾不是好群眾”,“不想當班長的學生不是好學生”,“不想當……”這顯然是荒謬的。

  好士兵要衝鋒陷陣,忠於職守,而將軍的作用在於用好這些士兵。老闆一樣,老闆的高明之處在于用好職員,職員的本分是好好幹活。

  老闆是一個配置資源的人,彙聚各種資訊,疏通各種管道,利用各種人才,完成各種項目,最後讓他的資本增值。

  老闆之道包含著三方面的內容,一是經營之道,二是用人之道,三是為人之道。

  經營之道也就是做什麼專案,以什麼方式做,這是每一個老闆的基本功。

  既然老闆並不是親自幹活的人,那麼誰來幫他幹,怎樣才能讓別人幹得最好,這就是用人之道了。用人有時比親自上陣還傷神,《三國演義》裡有個諸葛亮,最後幾乎是活活累死,他一生都在調兵遣將,也就是在用人。而他自己,其實也是被人用的,那個做了皇帝的劉備,一生最大的成功,就在於用好了這個諸葛亮。

  在老闆的三要素中,最容易被忽略的是為人之道,因為從實用的角度看,每一個具體項目的成敗,似乎都由技術層面的因素所決定,只有企業文化和宏觀戰略才與老闆的人格密切相關,而這些決定企業發展方向的重大問題,恰恰不為一般人所注意,因為它們不直接產生利潤。

  經營之道和用人之道尚可以學習提高,為人之道卻幾乎是與生俱來,很難從技術層面改進,所以它又是三道中最本質的一道。
  

生意是种生活方式
生意是種生活方式,寫作也是一種生活方式,還有閱讀、旅行、賭博、吸毒、亂性等等,都是一種生活方式。一件事,如果成了生活方式,就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了,你無法放棄。

  人活幾十年,總要以什麼方式度過。老闆每天做生意,他的人生也就是在生意中度過了。其實並不是每個老闆都能賺到很多錢,也不是永遠都能賺大錢,但不管結果如何,每天必須去做,這個“做”字就是生命的過程。既然選擇了它,結果反而退到次要,只不過給你一個“做”的理由。

  人之所以要選擇一件事,除了迫不得已,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愛。選擇生意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就是建立在對生意的愛的基礎上,沒有一種強烈的愛,就沒有一種強勁的動力,生意就不可能成功。既然愛了,既然選擇了,不管怎樣,總要做下去,這與其說是一種理性,不如說是一種本能,自然而然就會體現出來。

  如果問一個沒有做過生意的人,老闆做生意是為了什麼?他可能回答是為了賺錢,風光,為了前呼後擁,三妻四妾。

  而對真正的老闆而言,生意是種生活方式,伴隨他一生。

  很多老闆雖然資財萬貫,卻過著簡單樸素甚至枯燥乏味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工作就是最大的享受,在外人看來太傻太苦,但他們自己卻樂此不疲。

  當你把生意當作一種生活方式時,生意就不僅僅是賺錢的手段,而是人生的一部分,是生命的舞臺,是激情的宣洩口,每一次成功或失敗,都是浩浩大江中的自然起伏,生命的價值就在這一次次的跌宕中實現。

  所以生意人很少問自己為什麼活著,因為生意本身就是答案,只要每天還在做,生命就存在,就有意義,就有結果。

把赚钱当成享受  
實行計劃生育有一個最根本的難點,就是男女之間始終要頻繁地勞作,播了種不讓他收穫,自然費神。假如有誰發明一個絕招,讓男女之事變得痛苦,那豈止是計劃生育,連整個人類的面貌都將徹底改觀。

  快樂原則是人類行為的最高準則,所有生物都是因為這個才得以存在,得以延續。

  生意人之所以選擇做生意,必定因為賺錢是快樂的。

  想想周剝皮,從來沒有睡過囫圇覺,每天半夜就得起床,天寒地凍,擔驚受怕,他容易嗎他?說穿了,還不是為了實現利潤的最大化。如果賺錢沒有強烈的快感,周剝皮,他怎麼可能有如此強烈的自覺性!

  以現在的眼光看,周剝皮之類只能算個土財主,還不能算是生意人,和巴爾扎克筆下的葛朗台老頭差不多,他們賺錢的快感,在於錢本身給他們帶來的滿足,在於對錢的擁有。

  擁有就是一切,活著就是不斷地擁有。人都有擁有的欲望,就像舊時的太監,雖然已是廢人,還是要結婚,而且不止結一個,深刻說明了太監也是人,是人就有共同點,割是割不掉的。

  其實,錢再多,一天只能吃三頓飯,睡覺只需要一張床,金銀財寶又不能帶進棺材,從需要的角度講,很多錢財都是多餘。所以周剝皮們的財富觀,在現代人看來,可笑且可憐。

  有錢的感覺,並不在於錢本身。且不說周剝皮並沒有享受多少,就算是他捨得吃,捨得花,但口腹之欲太容易滿足,山珍海味吃不了多久,也就膩了,最終百吃不厭的,還是粗茶淡飯。

  有錢的感覺之所以美好,很多時候在於它能給人精神的滿足,有錢就是成功,有錢就有尊嚴,有錢就是上等人,有錢就少受白眼。

  賺錢的快樂,不在於錢本身,而在於他通過賺錢,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物,必定是將自己的生命開採得最充分的人。一位偉人說,一個人的價值不在於他得到了什麼,而在於他奉獻了什麼。這並不是唱高調,挖掘自身能量的過程,也就是對社會作出貢獻的過程,只要社會的機制是健全的,他的貢獻必然會得到回報,一個成功人士,他得到的是精神和物質的雙重滿足。

  何況,很多時候生意本身就是樂趣,就像有些人喜歡下棋,有些人喜歡跑步,下棋下得眉頭緊鎖,跑步跑得汗流浹背,旁人看著辛苦,他卻其樂無窮。生意人的苦樂,只有生意人自已知道。對他來說,工作本身就是幸福,智力和體力的付出,都是一種享受。

输赢是暂时的  
生意人很多有賭徒的性格,這並不是壞事。
  賭是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的。面對最直接的利害得失,必須作出自己的選擇,哪怕你不選擇,“不選擇”本身也是一種態度,也要承受後果,你既然入了局,就必須賭下去。

  有的人喜歡豪賭,大把下注;有的人比較謹慎,步步為營。前者風險大,機會也大,輸
  起來很慘,贏起來也痛快。後者來得慢,收穫未必小,慢慢積累,或許終有所成。

  最怕有種人,他看見局中熱鬧,忍不住心慌,也想搏它一把,無奈患得患失,瞻前顧後,在一旁看得手心都冒了汗。如果始終不參加倒也罷了,可他冒汗以後,自以為看出了門道,忽地長出一顆豹子膽,一頭紮下水,連頭髮都不露一撮出來。其結果多半不好,如果輸了,旁人想救他也無處下手;如果贏了,以這種狀態,不像範進中舉,鬧個半瘋才怪。

  沒有一份真瀟灑,輸贏都是難以承受的。
  賭搏看起來是靠運氣,其實得憑綜合素質,幾盤下來,從智商到為人,一目了然。真正的高手絕對要憑智慧和膽識,才能在這個場子裡混下去。
  人生能有幾回搏,入局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出局卻往往事關生死。
  不管你手氣再壞,假如允許透支,只要牌局不結束,就沒有輸贏。
  很多時候,時間是決定結果的最大因素。一般情況下,牌友的水準不會相差太大,就像生意場中的人,絕頂聰明和愚蠢透頂的人都不多,大家在相同的背景下競爭,互有輸贏,如果你在自己收益頗豐時離場,那贏家肯定是你,如果在輸得最慘的時候出局,那就輸定了。正因為如此,輸家總是不甘心,才有了“輸家不開口,贏家不能走”的規矩。
  但牌局總是要結束的,總要有結帳的時候,要麼是輸家實在輸不起了,要麼是大家約定了鐵的時間,或者有意外的情況,使牌局戛然而止,輸贏只有到最後時刻才能決定。
  想想股市上那些失敗的莊家,不是操盤的技術不行,往往是資金鏈出了問題,說到底還是出局的時機沒有把握好。
  誰都不是沒賺過錢的,不然沒有理由留在局中。但只要還在場子上,賺來的錢就會投進去,結果又成了未知數。所謂落袋為安,也是階段性的,今天落了袋,明天還得掏出來,不到最後結帳的時候,誰也不能輕言輸贏。
  人生一場賭,只要你還在做,只要你還活著,可以說你就還在局中,結果就沒有出來。
  人生的輸贏,不是一時的榮辱所能決定的,今天贏了,不等於永遠贏了;今天輸了,只是暫時還沒贏。任何時候,耐心都是最重要的品質,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歌星複出,沒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不管當年曾是多大的腕。人走茶涼,涼都涼了,就算你回來把它捂熱,味道也不行了。
  一是觀眾冷了。現在新人多的是,誰會永遠惦記你!
  二是你自己也冷了。沒有了上臺的壓力,就算每天還能在陽臺上吊吊嗓子,那也是票友
  的感覺了,可有可無,可唱可不唱,哪來的激情可言。不僅是技藝生疏,激情喪失,圈內的格局也隨時在變,你沒有同步地變,等你回來,已經落伍,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當年可能令人瘋狂,現在再做,恐怕就噁心了。
  無論如何,只有挺住,撤了你就別想回來!
  鞏俐成了國際巨星,你以為她是靠哪一部電影成巨星的嗎?媒體無話找話,探討誰將成為鞏俐第二。就單個鏡頭單部作品而論,比鞏俐漂亮且演技高超的人多得很,但時至今日,仍然沒有找到那個鞏俐第二。
  巨星就是巨星,她的地位不是哪一部電影締造的,也不是哪一個人可以捧出來,她是由時刻不斷的創作,時刻不斷的新聞,時刻不斷的影響力造就出來的。巨星的產生其實不是核爆炸,而是水滴石穿。藝壇天天爆炸,只能產生許多新人,而要邁上巨星的寶座,確實得日積月累。
  靠轟動靠包裝只能產生小明星,真正的巨星必須在很長時間內,持續不斷地工作,持續不斷地發射魅力。毛澤東早就說過,一個人做一件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一個企業也是如此,做一件大事並不難,難的是持之以恆,做一輩子。
  人都有艱難的時候,拳擊比賽中,如果雙方攻防能力相當,是什麼決定整場比賽的勝負?抗擊打能力!誰經得起打,誰就笑到最後。你若不幸被對方重拳擊中,只要不昏頭昏腦頹然倒地,拳賽就還沒有結束,鹿死誰手就還沒有定論。
  無論經商還是從事別的事業,都不僅僅只是進攻和防守的問題,任何人都不是萬能的,不是全金屬結構,不是超人,總有一天你會被擊中,甚至被打倒,但這不是最關鍵的,只要你有抗擊打能力,挨了重拳而沒有崩潰,你的事業就遠沒有結束。
  古今中外的格言都說“貴在堅持”,不管生意好做不好做,相信風水輪流轉,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不出局,只要你還在做,這圈內的潮起潮落,就還有你的份兒,你就還是個人物,還有希望活到出頭那天。
  
不排除有少年得志的人,但一般來說,除非有特殊的背景或才能,財富的積累總是和年齡成正比的,絕大部分超級富翁,在年齡上都是屬於中老年,都走過了一段漫長的道路,在人生的後半段,才修成正果。
  任何質的飛躍都有賴於量的積累,鋼鐵不是一天煉成的。
  運動場上,一群人不用交手比試,只要在場上跑幾步,做幾個動作,誰是專業的,誰是業餘的,就一目了然。專業運動員的素養,在舉手投足間,在形體和氣質上,都有著深深的印記。
  生意場猶如競技場,勝敗全憑實力,哪怕偶爾有搶跑的,抓扯衣服的,襲人下身的,收買裁判的,即使因此占了點便宜,終究也成不了大氣候。生意人做生意,終究還是憑本事,也就是能力,也就是素養。
  所謂素養,就是無數的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180度、360度、720度,無數次的重來,重來,再重來,運動員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動作,都是在無數次這樣的重複中打磨出來的,這就叫素養。
  素養就是精雕細刻,素養就是千錘百煉!正因為獲得素養的過程如此不易,所以高品位的素養才讓常人望塵莫及,有素養的人和沒素養的人,才有著如此顯著的區別。
  沒有當過運動員的人,對世界冠軍和業餘選手的差別,並不是很容易理解,就像沒有做過生意的人,對財富的積累缺乏認識一樣。
  世界上有很多天才,他們都有靈感閃現的時候,但最終成大師的並不多。就因為缺少量的積累,偶爾的閃光也就倏忽而逝了。
  如果我們把做生意看成一種職業,生意人的職業素養,也就像運動員的技能一樣,也是在天長日久的訓練中打磨出來,也必須經過很多事,走過很多路,才有了經驗的積累,才有了令人信賴的能力。
  少年得志的生意人,我們可能只看到他眼前的輝煌,卻沒有看到他日後的危機,過早得志,很可能忽略了素養的打磨,就是他有心錘煉,已經啟動的快車,也不容他停下來慢慢調整。
  其實,素養本身就是一筆財富,要相信,哪怕微軟破產了,比爾·蓋茨也絕不會失業。相反,一個乞丐,哪怕他中了百萬大獎,也很難成為一個企業家。
  所以,生意,只要你好好去做了,做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這大概是人生的一個普遍規律,說明三十歲以前是創業闖蕩的時期,四十歲以後,人就不做傻事了,能清醒理智地面對世界。
  四十歲,人就徹底成熟了。成熟是一件好事,但成熟也意味著衰退。四十歲的人,很難再有創業時的衝動,他多多少少已經有所成就,保住這些成果比冒險折騰更重要。所以他的事業主要是靠慣性運轉,讓雪球平穩地滾下去。
  四十以後就很難創業了,正如四十以後的婚外戀,雖然感覺美妙,但是牽涉的事情太多,打擊面太大,最後多半不了了之。激情是沒有了,但是家還得維護,因為那是他每天吃喝拉撒的地方,是他可以隨便打嗝,隨便放*的地方,更是他病了以後可以懶懶散散躺著的地方。四十歲的人,很多時候已經在為餘生考慮。
  四十以後的人做企業,也像經營一個家,往往是激情不足,穩重有餘了。
  這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無奈。儘管社會上也有一些少年得志的成功者,但大多數老闆的成功還是要靠時間的積累。人到中年,如果不能再保持上升的勢頭,那麼人生的激越之音也就到此為止,此前積累半生的經驗和財富,原本可以完成最輝煌的樂章,結果卻只化作餘韻餘生,實在可惜。
  科學家說,一個激情蕩漾的熱吻所起的刺激作用,可以使心跳從每分鐘60-80次猛增至100多次,一個深吻可以消耗3大卡熱量,相當於25克巧克力,如果一個月接吻1000次,體重就會減輕5公斤。
  可見,戀愛是有好處的,戀愛意味著激情和年輕。專家說了,每天早上和愛人吻別的人,事業會更成功,身體也更健康。以一種充滿激情的愛去對待事業,事業才可能更茁壯。四十以後還能保持生命激情,才是人生最寶貴的素質,才能達到事業的巔鋒。
  “四十而不惑”是一種自然的境界,只要有理性,很多人都能達到。“四十而不衰”卻不只需要理性,還需要人克服惰性,克服麻木,與自然的生命狀態相抗衡,因而後者更難,也更可貴。
  你沒有退路
  當了老闆就沒有退路,就像賭場上,你想贏一把就走,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是你自己欲罷不能。人的欲望是無限的,贏了還想贏,輸了不甘心,只要你入了局,就像喝了迷魂湯,不管輸贏,都如醉如癡。
  就算你確實醒了,真的不想做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市場不是你一個人的,容不得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你想結帳的時候,別人不想結,你就只有陪著玩。市場這個輪子,天天都在轉,只要攪和進去,要想抽身,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你要是真的退出來了,又去做什麼呢?只要還活著,每天總得做點事,把這段時間度過去。當慣了核心的人,突然回到邊緣狀態,沒有人來請示你了,也不需要你再作什麼決定,千斤重擔突然卸了,千頭萬緒突然清了,諾大個世界,再沒你的事兒了,你每天就是悠閒地喝茶,喝茶,喝完茶上廁所,上完廁所喝茶……你過得慣嗎?
  並非每個人都適合安閒的生活,特別是當人還沒有老到失去一切激情的程度,你必定還得幹點事。
  不當老闆了,又幹點什麼呢?打工?不可能。當過老闆的人,很難再回到打工的狀態。因為你不適應了,你的心態已經是老闆的心態,很容易把打工的那個企業,當成自己的企業。對於真正的打工仔來說,工作只是他的飯碗,企業只是個掙錢的地方,他不會真正去關心企業的利益和企業的命運,拿多少錢,幹多少活,天經地義,而且只要有機會,占點小便宜也是可以理解的。而當過老闆的人,會習慣性地用老闆的眼光去看企業,當成自己的企業來看,結果看到的問題就多。但看到了又能怎樣呢?有些問題並不是他所在部門的問題,也不是他職權範圍所能解決的問題,看到了,不說出來心裡不痛快,說出來也等於白說,甚至是多嘴,讓人覺得麻煩。
  懷著老闆的心態去打工,倒是容易和老闆惺惺相惜,很多時候情不自禁地站在老闆的立場上,這樣一來,和同事就不可能真正同心同德,成不了同一條戰壕的戰友,但你又確確實實只是個打工仔,老闆也沒把你放在同一條船上。很顯然,這是一個路線問題,“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你註定搞不清,可以說,你裡外不是人,處境相當尷尬。
  當過老闆的人,年紀也有一大把了,很多時候已經彎不下腰,再讓他忍辱負重,去做一些平庸瑣碎的工作,無怨無悔,沒有任何藉口,很難。所以他成不了好員工。
  當了老闆就沒有退路,只要當了老闆,就只有一直當下去。大老闆當不了,當小老闆也可以,好歹是在領導崗位上,多少有些
  
諸葛亮如此了得,為什麼沒有當老大?客觀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根本就沒想過要當老大。就是當個老二,也是劉備三顧茅廬,活生生給逼出來的。
  智商再高,若沒有支配欲,就沒有當老大的動力,就不可能成為領導者,最多是個軍師。
  當老大還是當老二,很多時候並不以才智論,就像一個家裡,是老公說了算還是老婆說了算,並不以誰掙錢多少來定。往往是誰喜歡支使人,誰喜歡拿主意,誰的態度更強硬,久而久之誰就成了主心骨。
  有沒有支配欲,是能不能支配別人的關鍵。在公司,老闆就是支配者,老闆必須有強烈的支配欲。
  太客氣是不行的,太尊重人的人,往往被人支配。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定位其實是一種彼此的適應,彼此的契合。強者支配弱者,弱者接受支配,而強弱之分,並非由智商或技能決定。
  就像在街上騎車,你靠右行,左邊就有人超車;你靠左走,別人就只能靠右;兩人同行,彼此的距離小,別人就從旁邊閃過,距離太大,必然有人會插在你們當中。
  你的位置決定著別人的位置,你的態度決定著別人的態度,你的選擇決定著別人的選擇——這一切構成了你現在的狀況。人在社會中的位置是由自己定下的。
  不長於支配別人的人,再聰明也只能處於被支配地位,這其實是一種意志的競爭。
  一種權力的獲得往往是意志較量的結果,強硬者總是統治軟弱者,有時是無所謂對錯的,正如歷史上強權往往戰勝仁政一樣,人與人之間的競爭,“力”起關鍵作用。
  
人不滿足於自己的處境,往往不是因為一日三餐吃得不飽,而是不甘心於被人支配,他們也想有更多的地盤、更多的資源,也想有更多的支配權。
  人類社會中擁有支配權的人,上至大官兒、大老闆,下至一家之長,反正都是“頭兒”,也可以叫“老大”。他們就像動物的頭領,地盤越大,支配權越大,生命就越成功。
  為什麼有人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一隻雞雖然渺小,但五臟六腑俱全,是一個獨立的生命,擁有獨立的雞格。雞頭可以決定一隻雞的生活方式,鳳尾不過是高級附庸。雖然一個大公司的部門經理往往比小公司的董事長風光,但鳳尾只佔據配角位置,受制於鳳頭,服務於全體,固然也有它的作用,卻並非舉足輕重。
  人人都想當頭,不管是雞頭還是鳳頭,世界才永遠充滿鬥爭。這也是自然規律。
  但問題是,雞頭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做了雞頭,就必須對整只雞的生存和發展負責,雞的競爭力差,雞頭所操的心就比別人多。當一個團體還很弱小時,作為它的領袖將飽嘗艱辛。
  一隻雞沒了雞頭,整只雞將不復存在;一隻鳳少了鳳尾,雖然難看,但還不至於殃及性命。雞頭鳳尾各自所擔的責任不同,對於自己所在團體的態度也大相徑庭。雞頭往往把他的攤子當作事業的根基,傾注極大心血去耕耘;鳳尾則常把單位當成飯碗,只想碗裡裝得越多越好,一旦有了更大的碗,升級換代勢在必行,想留也留不住。
  鳳尾的流動性很大,這是必然的,它隨時可能從一隻鳳身上換到另一隻鳳身上,也有可能搖身變為雞頭或鳳頭。人的一生,變化很大,今天的鳳尾,不一定是永遠的鳳尾。
  正如今天的雞頭也不是永遠的雞頭一樣,雞頭可以變雞尾,或者變鳳尾。說到底,你最終能成什麼,除了選擇以外,還有能力和機遇的問題。
  
這些年日本很流行“援助交際”,就是小女生和老頭子交朋友,老頭子提供經濟援助,小女生接受之。當然,也不是白接受,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女生的回報就是自己的身體,對老頭子來說,也相當豐厚了。
  真是筆合算的買賣,達到了雙贏!
  現在這種模式在中國也漸漸推廣了,有一種俗稱叫“網路援助”,警方呼為網上賣**,說法不同,實質一樣,不過是穿新鞋走老路而已。很多堂皇的字眼,聽起來很美,背後的實質,其實都是赤裸裸的。
  生意的實質是什麼?就是利益交換,這和人要吃飯、雞要啄米一樣簡單。
  中國人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很多人忌諱將利益和朋友聯繫起來,以為如果承認了利益是友誼的前提,就會被貼上“勢利”的標籤。
  其實人生中大部分朋友都是在謀取利益的過程中結交的,利益越一致,關係越深厚。儘管人與人之間有各種矛盾,但利益的凝聚力會使雙方去磨合、修復,自動尋求平衡。
  國與國之間,因為利益,同志加兄弟;因為利益,朋友變仇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正是人際關係的縮影。
  人之所以需要聚在一起,過社會化的生活,是因為人們需要彼此的説明和支援,有時是物質的,有時是精神的,如果這個前提不存在了,友誼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即使兒時的好友,如果談的都是往事,難有新的火花,久而久之,關係也會淡化。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這不是否定友誼的存在,而是探討一種使其更長久、更豐富的途徑。
  
很多人總是直觀地認為路邊店便宜,大飯店昂貴,其實不然。就算小飯館單價確實便宜,但如果敞開肚子,毫不節制亂點一氣,最後結帳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何況小飯館並不一定便宜。你看過《水滸》沒有?孫二娘可認識?她那店就是個小店!不要以為店小老闆就善良,大飯店反而要講規矩、講信譽得多。小飯店生存艱難,說不定早已練就了一身刀技,宰起客來絕對的穩准狠。
  何況還要算一筆賬,要是在路邊的蒼蠅館子吃壞了肚子,更是得不償失。
  所以,不妨壯起膽子走進大飯店,試試。先問個價,如果不行,無非是退出來而已,又不損失什麼,至少還長了見識,何必憑空想像,自甘平庸,自絕于更好的機會。
  做一個大生意和做一個小生意,費的口舌往往是一樣的,結果卻大不相同。
  中央電視臺的許多主持人都是從地方台跳去的,當年他們在地方台時,當地的觀眾也沒有覺得他有多麼出眾,多麼了不起。但去了中央,漸漸就氣度不凡了,如果再返回地方,與過去的同事同台主持,真的就不一樣了,讓人刮目相看。
  每個人身上都蘊藏著豐富的潛質,你所面臨的挑戰越大,對自己的潛能挖掘得越充分,就越可能有非常的建樹。一個人的思維和氣質常常是由他所從事的工作打磨而成的,並非他刻意如此,而是每天所接觸的人和事,每天必須思考和處理的問題,培養出了一種個人風格,而且環境也有一種特殊的氛圍,給其中的每個人打上烙印。
  一個人對自己的評價常常不是基於自己對自己的認識,而是隨別人對自己的態度而改變的,當別人認為你是重量級的人物時,他的態度謙卑,你就不知不覺氣宇軒昂,而當周圍的人都覺得你無足輕重,你自己要麼畏縮,要麼激憤,都難有大度雍容的感覺。
  人生如同一場戲,既然都是唱,都要花費同樣的力氣,還不如選個大舞臺,好角色,痛痛快快演一場。
  越大越好做
  世界上最強壯的動物是誰?不是虎豹豺狼,而是——跳蚤!跳蚤起跳的高度可以達到自已身高的100多倍,如果將跳蚤放大到老虎那麼大,按比例,它所跳的高度只有飛機能夠媲美。儘管跳蚤如此強健,但還是沒有幾個人願意當跳蚤,因為它太小。人都有一種追求宏大的本能,宏大意味著權威和影響力,大可以支配小,大是事物的決定性因素。誰都希望自己是重要的。
  規模本身就是一種令人敬畏的力量,跳蚤雖然生命力頑強,但咬你幾口,最多起幾個疙瘩,無關緊要,老虎要是咬你一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人總是對大的東西懷有敬畏。
  大的優勢並不在於單位贏利水準,而是在於整體效益。
  比如開一家麵館,收益率是100%,投入2萬,一年就淨賺2萬,贏利水準很高。但一家麵館所能承載的資本只有2萬,如果一個大老闆有1億資金,豈不是要開5000家麵館?這5000家麵館就是5000個投資專案,要一個一個管理好,大老闆得操多少心,累白多少根頭髮?還不如投資賓館,一個賓館就足以消化全部1億的資本,哪怕收益率只有20%,一年下來也有2000萬利潤!
  大資金只會青睞大專案,錢往高處走,你越有錢,扯的攤子越大,就越有人要把錢給你。而且,你有錢,說明你有找錢的能力,這就是信用,就是你能讓錢生錢的證明,如果有人要投資,他不找你找誰?
  資本的眼光勢利得很,你只有把企業做大,才能做到更大,越大越好做——有點像個繞口令,但其中的道理是簡單明瞭的。
  
事實上很多老闆在日常生活方面花錢還不如職員瀟灑,而且大老闆往往比小老闆樸素。
  當錢很少時,它是錢,每一角每一分都有具體的用處;而當錢很多時,錢就成了數字,與日常生活中的具體花銷關係不大。大多數老闆並非每天西裝革履,隨身帶著支票本和信用卡,他們錢夾裡的人民幣也不比普通人多多少。
  老闆一般都習慣於算帳,因為他們長期生活在成本和利潤之間,在花一筆錢時,自然而然就會計算。
  大多數老闆都很“摳”。經營本來就必須精打細算,何況當了老闆,你就等於是自己的長工,不管生意好不好,收入高不高,你都得扛著。
  當一個老闆,企業是你自己的,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誰也不會因為你生意不好就同情你、謙讓你,該交的稅要交,該付的工資不能不付,房租、水電、辦公費等等等等,一分也不能少。說穿了,大家都是在這個市場上找飯吃的,大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都必須首先考慮自己。就像打麻將,既然你點炮時誰也不會可憐你,那該你和牌時你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人在嚴酷的環境中,最強烈的本能就是生存;老闆在激烈的競爭中,惟一的選擇就是贏利。生意場上只有一條出路:賺錢!
  所以老闆的壓力不知比職員大多少。替人打工的,只要有本事,哪裡找不到一碗飯吃!吃得飽就繼續幹,吃不飽,一走了之,炒你老闆的魷魚。至於扔下來的是個什麼攤子,有你老闆收拾著,管他*事。
  老闆和員工,對於企業的忠誠度和責任心,永遠都是沒法比的。作為老闆,企業是你的,只要一天不關門,你就一天不能停止去找米下鍋。
  今天有米,不能保證永遠有米,老闆即使賺了錢也有危機感,沒有賺錢更是寢食不安,至於虧了本的,那徹骨的焦慮,外人又怎麼能夠體驗!
  臺灣燈飾大王林國光,當初從他大哥手裡接過家族的賢林燈飾公司時,公司已經負債累累,大哥也累成肺癌,不久于人世。公司本來可以申請破產,但大哥不願逃避債務,在身背駡名中離開世界。只好把遠在美國闖天下的林國光招回來支撐危局,可以說林國光經營這個公司就是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還債的。
  37歲的林國光接手賢林公司後,把自己的房子以及可以變賣的家產都變賣了,先還了一部分現金,剩下的債務確實無法籌集了。林國光把所有的債權人找到一起開會,告訴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起訴,讓他大哥帶病坐牢,錢還是還不起;要麼給他6個月時間,從第七個月開始,每人每個月還一點,直到還清。債主們權衡再三,都選擇了第二個方案。
  據他自己說,此後的日子裡,他每天早上八點上班,一直做到晚上二、三點,他和妻子兩人吃的菜還不如一個小工。有一次在陽臺上,望著腳下的萬家燈火,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自己一跳倒是解放了,債務還得由妻子承擔,他最終還是咬牙挺了過來。
  就這樣賺錢還債,一個月一個月地還,到41歲那年,他終於還清了所有債務。接下來幾年,一路拼殺,最終成了燈飾大王,資產上億。
  每個老闆都是苦出來的,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成功。
  人們看見老闆開豪華車,出入賓館酒樓,就覺得老闆活得瀟灑。其實,他們既然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生存發展,大多數還是有強烈事業心的,吃苦耐勞,許多人甚至成為工作狂,哪裡有工夫瀟灑?他們確實比一般人更多地出入燈紅酒綠,但那多半也是為了應酬,工作而已,與瀟灑相去甚遠。
  老闆的樂趣未見得比普通人多,人們對老闆的要求卻比普通人高。普通人犯事,比如保安監守自盜,職員裡應外合,收紅包,吃回扣,這些事都司空見慣了,至於一般公司裡小打小鬧的損公肥私,簡直不能當回事來說。老闆則不然,一出事就是大事,就有社會影響,就要付出慘痛代價。
  當老闆容易嗎!老闆都有一筆血淚賬!
  大老闆的承受力
  一般說來,操得孬的人拿日薪,一天幾十元,就很滿意了;操得好的拿年薪,一年幾十萬,也不算頂尖人物;不好不孬拿月薪,比前者穩定,比後者微薄,拿月薪的人標準再高也不可能暴富。
  結帳的時間和生意大小很有關係,擺地攤的人每天結帳,盈虧一目了然。但若是上百億的大專案,收回投資可能要等好多年。因此,如果暫時沒有收穫,並不意味著此路不通。做大事的人最要緊的是耐住寂寞,假如三年不開張,沒有關係,只要還有伙食吃,只要你相信自己拿的是年薪,十年磨一劍,準備越充分,結果越輝煌。
  任何時候信念都是最強大的力量,尤其是當周圍的人已不斷收穫,而你的果實還沒有成熟,甚至根本沒有開花時,只要斷定種子是優良的,營養也充足,那開花結果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你惟一需要的就是耐心和堅持。
  當大老闆,首先要在精神上和物質上作好輸的準備,越大的投資,回收越慢,過程也越艱難。一個高檔的大型商場,開張前就得準備虧損三年,而一個擺地攤的,可能當天就有贏利。小生意有小生意的好處,貨是一件一件出去,錢是一張一張過手,金額雖小,心裡踏實。到了晚上,攤子一收,就可以回家去炒兩個菜,喝二兩酒,好好生生睡一覺了。
  
大老闆卻難得有這樣的放鬆。
  一個大項目,殺進去不容易,撤出來就更難,完成的時間太長,牽連的因素太多,對結果不容易準確預測,大老闆就隨時處在不穩定的狀態中。大老闆操縱的是大機器,產出雖然可觀,但消耗也非同尋常,經營一旦出現困難,就會像黑洞一樣,把利潤輕而易舉吞噬掉。
  當大老闆的難處遠比小老闆多。一般人有了錢,最常見的選擇是存銀行,既保險,又能生利。大老闆一旦賺了錢,因為數額巨大,錢就不是錢了,而是資本。有了資本就要運作,所以賺了錢也有壓力,輕鬆不了。
  大老闆常常是生活簡樸,情緒穩定,具有遠見卓識的人,很難大悲大喜。因為曾經滄海,閱歷豐富,已將勝敗視為常事。惟有專心致志走自己的路,幹自己的事,不為一時的得失所動,這才是大老闆的品性。
  
世界上什麼東西百吃不厭?飯!平平淡淡,沒鹽沒味,卻能讓你幾十年天天要它。
  真正的好企業也是如此,沒有刺激人心的事件,一切都按步就班,每個人都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個人和企業的發展也有明晰的軌道,前景完全可以進行理性的預期,所以很難聽到爆炸性新聞。這樣的企業,就猶如一棵根深葉茂的樹,日長夜大,結果自然壯觀,過程卻很平淡。
  與之相對應的是另外一種企業,他們在經過短期的原始積累後,形成一個資本的原子核,然後就投向市場,開始資本的核爆炸,效果驚人。這個企業幾乎像魔術一般,眨睛之間就從一隻小雞崽變成了金鳳凰。這無異于現代神話,讓所有搞企業的人心動,於是形成潮流,就有了空前熱鬧的資產重組,有了一大批超常規擴張的典範,甚至於有了故弄玄虛,誇大其辭,畫餅充饑,渾水摸魚等泡沫現象。
  舊時看一家人是不是大戶人家,不僅僅是看他的房子有多大,金銀有多少,更要看他的院子裡有沒有大樹。
  房子是可以迅速蓋成的,金銀也可以迅速聚斂,惟有樹木,只能一寸一寸地長,任何盤根錯節蔭天蔽日的景象,都是歲月積澱的結果,根深才能葉茂。
  企業也是如此,如果抓住機遇,不排除暴富的可能。但此時所謂的規模不過是一堆泡沫,需要時間的沉澱和提煉。
  暴富的企業很多,但能堅持幾十年持續發展的卻很少,原因就在於企業的經營理念、核心能力、品牌價值、人才隊伍等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真正優秀的企業都是千錘百煉的結果。
  傳說中的樹仙蛇仙狐狸精們,無一不是上千年修行得來的,時間能夠說明一切。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其內在規律,企業的行為是否符合客觀規律也是需要時間檢驗的,而這個時間往往既漫長又平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成敗,就是這個道理。
  
據說有個砂石老闆,沒有文化,也絕對沒有背景,但生意卻出奇的好,而且歷經多年,長盛不衰。說起來他的秘訣也很簡單,就是與每個合作者分利的時候,他都只拿小頭,把大頭讓給對方。
  如此一來,凡是與他合作過一次的人,都願意與他繼續合作,而且還會介紹一些朋友,再擴大到朋友的朋友,也都成了他的客戶。人人都說他好,因為他只拿小頭,但所有人的小
  頭集中起來,就成了最大的大頭,他才是真正的贏家。
  吃虧是福,因為人都有趨利的本性,你吃點虧,讓別人得利,就能最大限度調動別人的積極性,使你的事業興旺發達。
  但現實生活中,能夠主動吃虧的人實在太少,這並不僅僅因為人性的弱點,很難拒絕擺在面前本來就該你拿的那一份,也不僅僅因為大多數人缺乏高瞻遠矚的戰略眼光,不能舍眼前小利而爭取長遠大利。能不能主動吃虧,實在還和實力有關,因為吃虧以後利潤畢竟少了,而開支依然存在,就很可能出現虧空,如果你所吃的虧能夠很快獲得報答那還挺得住,反之,吃虧就等於放血,對體弱多病的人來說,可能致命。
  曾經重組國嘉實業達到借殼上市的北京和德集團,借殼之前是個傳統的進出口公司,從1994年開始,短短三四年間,資產從3個億發展到30個億,主要就是靠魚粉進出口生意。鼎盛時期的和德,是世界上公司進出口魚粉貿易量最大的企業,在國內的市場份額達到了85%的壟斷地位。
  它為什麼能有這樣的規模?價格是關鍵!和德的報價永遠是同行業中最低的,它出售的魚粉每噸銷售價比進價要低將近100元左右。
  這樣的生意豈不是越做越賠?其實不然。一方面,和德要求所有的買家在簽訂購買合同的同時預先支付40%~50%的訂金,合同一般都是三個月以上的遠期合同。這樣,就有50%的貨款至少提前90天進入和德的帳戶。然後在國外出口商發出裝船通知單之後支付另外50%的貨款。在將近30天的行船時間內,和德就可以白白佔用大量資金。另一方面,由於和德在業內的絕對壟斷地位,使得它在銀行的信用很高,又可以在不具備任何抵押的情況下,獲得180天的信用證額度。兩者相加,和德在一年裡就有至少大半年的時間可以有大量買方和賣方的資金在賬。
  有了錢就好辦事,僅僅是用這部分資金進行一級市場上的新股認購,20%甚至更高的投資收益率就完全可以彌補在魚粉貿易中的損失。至於由帳面上的虧損而省掉的稅金,還有大量的貨物貿易使它在與保險公司、銀行、碼頭等方面談判時佔據的優勢,則更是外人看不到的。
  和德的董事長畢福君,後來雖然因為盲目進軍高科技而落敗,但在飼料進出口方面卻算得上是英雄,用他的話來說:“經商其實很簡單,就是三個字——賣!賣!賣!”
  大量的銷售才能保證大量的現金流,而大量銷售的秘訣就是讓利。
  強者恒強,很多時候就因為強者有吃虧的本錢;而弱者,就算想吃虧也吃不起,所以弱者的生存,實在是更難。
  吃虧是福,吃小虧占大便宜。但是吃虧也是有技巧的,會吃虧的人,虧吃在明處,便宜占在暗處,讓你被占了便宜還感激不盡,這也是經商的智慧。
  
俗話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顯然學好要困難得多,正好說明了,好人難當,人類文明中所謂“好”的價值標準,恰恰是與人的本性相悖的。社會上經常在“掃黃”,但可以斷定,永遠掃不清,所謂“壞”的東西,往往正是人之快樂所在,本性的力量,難以估量。
  人學好的過程,往往就是與本性作戰的過程,所以沒有人能輕而易舉成功。孟子說:“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接下去大家不一定能背得順溜了,但意思都懂,每個接受過正規教育的人,小時候都被老師教訓過。
  用民間的語言來表達,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成功的過程,不僅是個吃苦的過程,還是一個失去自我的過程,前者磨練的是肉體,後者磨練的是精神。
  一位資產幾十億的企業家說:“啥叫老闆,就是磨盤旁邊的動物,而且是用焊槍焊上去的,永遠卸不了磨的毛驢。”
  當老闆就得學會演戲,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給人以依賴和鼓舞。只有夜深人靜,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裡,才能卸下面具,恢復到真正的自己,此時白天的偽裝土崩瓦解,才感到一種實實在在的空虛。
  當老闆責任太重大,很多時候不得不把自己暫時忘掉,擱在一邊,儘管很多人當老闆的初衷是想實現自我價值,但實際上當了老闆之後,很多人又失去了自我,變成環境的附庸,成為一個龐大機器的一部分。
  從來沒有一個老闆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一個人權力越大,對企業付出的心血就越多,他就越不能自由,越徹底地成為奴隸,成為他自己事業的奴隸。
  老闆如此,明星如此,一切想要出人頭地的人都是如此,永遠在戴著腳鐐跳舞
  
作為一個領導者,自己的問題如果不能自己發現,也許永遠沒有人會告訴你。你是領導,你必須自省。
  一件事如果做砸了,無論是不是老闆親自做的,他都有責任。如果問題出在部屬,說明他領導不力,用人不當;如果出在合作的對方,則是他缺少預見,措施不夠。總之,除了像地震這類不可抗拒因素,企業中的每一個失誤,都能找到人為的原因。
  但一般老闆往往把失誤的責任歸究於旁人,強調直接責任人,而缺乏深刻的自省。企業就是老闆的作品,體現出他的創作思想和技巧,從企業的角度看,不同的崗位和不同的人,都是組成企業的材料,任何一部分出了毛病,都和老闆有關。如果老闆一味地強調別人的錯誤,就會忽視自己對企業的影響,從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為更大的錯誤留下隱患。
  不少人年輕時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後來工作一忙,就省略了。其實,寫日記並不僅僅只是記下每天發生的事,更大的好處是幫助自己靜下心來,思考,自省。能夠每天反省一下自己,既是修身養性的需要,也是事業發展的需要,作為老闆,鎖事越多,越要清醒。
  強硬容易妥協難
  談判桌上,姿態強硬是最容易的,無非就是承受損失,談不下去最多就是不談,誰怕誰啊!而妥協則必須拿出更多的方案,考慮更多的可能性,隨時準備在新的起點上重新談。
  顯然,妥協更麻煩,但也是更理性的。
  哪種人更容易妥協呢?一般會認為是軟弱者,人們常常把妥協看成軟弱的表現。但這是錯誤認識。
  美國獨立戰爭勝利後不久,華盛頓派首席大法官約翰·傑伊到倫敦去和英國談判。1794年,傑伊帶回來雙方簽署的條約,接受了英國海軍和商業的霸主地位,承認英國對美國的商品出口繼續徵收關稅的權力,還隱含地接受了英格蘭對美國水手的強行徵募,還要求美利堅合眾國就獨立戰爭前的剩餘債務對英國債權人作出補償……總之,幾乎是一邊倒地有利於英國。
  條約內容走漏以後,“以電的速度到達了美國的每一個角落”。每天晚上整個東海岸都被抗議者點起的大火照得通明,他們呼喊著憤怒的口號,燒毀傑伊的模擬像。一向威望崇高的華盛頓本人,也受到廣泛的攻擊。他在費城的住所被無數群眾圍困起來,他們日復一日地喧鬧著,詛咒華盛頓,要求與英國開戰。甚至由這個條約還引發了一場憲法危機,作為美國國父的華盛頓,被很多人當成破壞民主、出賣國家利益的獨裁君主,受到激烈攻擊,連多年的老朋友、《獨立宣言》的起草者傑弗遜也翻了臉。
  後來的事實證明了,華盛頓並非獨裁者,是他主動退位,使得“總統職位不得連任兩屆以上”作為一個既定事實,成了美國保留至今的傳統。他更不是懦弱者,這一點無需證明,正因為在獨立戰爭中英勇無敵的表現,才贏得了崇高的地位。關於華盛頓的事蹟,有許多近似於神話,但卻是真的。在一次匹滋堡外攻打法軍的戰鬥中,他連續被兩匹馬拋了下來,外套上留下許多彈孔,褲子上也多處被子彈擦破;在約克鎮的一次炮火攻擊中,他堅持站在一堵矮牆上達15分鐘之久,全然不顧助手的阻攔,直到將戰場形勢完全探察清楚為止。
  可以說,就華盛頓的性格而言,他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敢、強硬,但是他為什麼會同意那個“喪權辱國”的《傑伊條約》,以至於讓自己也背上駡名?後來研究這個條約的大部分歷史學家所達成的共識是,這是一次精明的交易,有利於新生的美國,它實際上是賭英國而不是法國將成為未來歐洲的霸主,它認識到美國經濟對英國貿易的嚴重依賴性,將美國的安全和經濟發展與大英帝國聯繫起來,更重要的是,它將美國與英國作戰的時間推遲到美國在政治和經濟上都具備了相應實力之後。可以說,這是一次為了美國長遠利益而作的妥協。
  妥協容易招致誤解和鄙視。其實,在真正最艱難的境遇中,玉碎容易,瓦全更難,所謂忍辱負重,需要有更強的理性和毅力。
  只有剛性,往往是脆弱的表現。真正負責任的人,真正具有自信而意志堅
  
中國有個厚黑學,教主叫李宗吾,招牌語言是:“臉皮厚,心子黑”,故曰“厚黑”。據說李大師得出的結論是,當官要厚黑,經商要厚黑,凡是要想出人頭地,都離不開這厚黑二字,看來,老實人真個沒法活了!
  其實不然,看看那些厚黑之人,未必就有好下場。清朝和坤,權傾一世,富可敵國,也厚了,也黑了,堪稱楷模,最後還不是滿門抄斬。
  犯罪學上有“洗錢”一說,說明錢確實有髒的。一個人如果太想致富,又沒有正當的途徑,他就只好去從事一些骯髒的行業,做一些黑暗的勾當,不管錢髒不髒,掙了再說,掙了再洗。
  對這類的買賣,民間呼之為歪生意。
  古代的刀斧手,專門砍人腦殼的,好多都是世襲,大概耳濡目染,習慣了,膽子就大了,手藝也好了,砍得也就俐落了。殺人也是個技術活,何況掙錢!做歪生意掙黑錢的人也是如此,雖然看起來嚇人,但熟能生巧,習慣也就成自然了。
  刀斧手上場之前,往往要喝一碗酒,酒一下肚,膽就壯了,下刀才能穩准狠。可見刀斧手自己也知道他砍的是人腦殼,雖然有酒壯膽,終究心是虛的,砍完之後還是沒有成就感。
  做歪生意看起來發得快,但很難長久,來得快去得也快。歪生意通常要靠特定的環境和管道,依賴性很強,一旦某個環節失靈,生意也就做不走了,沒有後續財源,賺來的錢又很快揮霍掉,最後難免從終點回到起點。
  這還是比較好的結局,歪生意總是見不得陽光的,經常走夜路,總要碰到鬼,不管是黑吃黑,還是被曝光,被繩之以法,所擔的風險都遠比一般生意大。邪不壓正,總有一天會翻船,說不定連身家性命都全部賠上。黑道上的人,又有幾個能夠善終!
  但凡走黑道的,當初大多想的是做一單就收,有了資本就堂堂正正做人,但實際上很難收手。因為錢來得容易,習慣了大手筆,就懶得去做小事情,一旦嘗到歪生意的甜頭,就不願意再下笨工夫,把心思放在踏踏實實的經營管理上了。而歪生意終究不能大張旗鼓,成長空間是很有限的。從長遠看,真正想成大器者,還是正正經經做人,堂堂正正賺錢好。
  
小說裡如果兩個情敵相爭,笑到最後的,多半是看上去有點憨頭憨腦的那一個。太聰明就有點讓人放心不下,放不下心誰又敢託付終身呢?
  傻人有傻福,因為他簡單,他實在,讓人信任,給人安全。和他在一起,身心就放鬆了,不再有那麼多的算計和警惕。人首先要解除了威脅,才有可能相互靠近。傻人正因為傻,那種憨憨的樣子,讓你感覺到發自內心的真誠和友好。在傻人面前,你很容易確立自己的優
  勢,有了自信,你就寬容了,脾氣也隨和了。傻人傻,也就不敏感,不多疑,對於誤解和傷害有著更多的忍耐力。傻很多時候意味著執著和忠貞,也意味著寬厚和誠實,這就讓人感動,讓人喜歡了,不知不覺站到了他的一邊。
  傻人無意中得到的,可能比聰明人費盡心機得到的還多。傻人的“傻”就是他的最大資本。
  小學的思想品德課上,老師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國王要在三個兒子中選一個王位繼承人。他給三兄弟每人發了一顆瓜子,看誰種得好就選誰。
  瓜子拿回去,三人都種上了。到了約定的時間,三兄弟端著自己的花盆去見國王。國王看見老大、老二的瓜苗都長得很好,只有老三的盆裡什麼也沒長出來。他把王位傳給了老三。
  答案很簡單,三顆瓜子都是故意炒熟了的!國王要考驗他們的,不是本事,而是品德。
  關於誠實的故事很多,我們熟知的最著名的是《狼來了》——騙人的小孩失去了人們的信任,最終被狼吃掉。
  誠實才有好處,不誠實危害很大,最終會受到懲罰。這類故事的邏輯都是這樣,而現實中也確實如此。
  據中國企業聯合會理事長張彥甯透露,我國每年因為逃廢債務造成的直接損失約1800億元,由於合同欺詐造成的直接損失約55億元,產品品質低劣和制假售假造成的各種損失至少有2000億元,由於“三角債”和現款交易增加的財務費用約有2000億元。誠信缺失已成為企業發展的巨大障礙。
  任何商品,它的價值都是通過交易實現的,而交易所產生的成本,往往超過了生產的成本。現代信用制度本來是可以大大降低交易成本的好方法,但是由於信用的缺失,不少企業只好放棄現代信用,重新選擇了以貨易貨、現金交易等傳統交易方式。
  據統計,近年來合同交易只占整個經濟交易量的30%,合同履約率只有50%左右。此外,企業逾期拖欠銀行貸款大幅度增加,貸款收息率下降。不良貸款加大了銀行的風險,也使企業自身的融資管道受阻。
  信用缺失,受害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串人,是整個社會。一個社會道德淪喪,必將遭到整體的懲罰,其中每一個人都不可避免。
  其實,一切的道德教育都是建立在自利的邏輯上的,因為所有道德的最終受益者,就是人類自身。人類之所以要煞費苦心構築一種道德的框架,就因為它對人類社會至關重要,是整個文明、整個秩序的基礎。
  一切好的道德品質,都是有用的,有好處的。
  《淮南子》說:子路救了一個落水的人,被救者送給他一條牛作為答謝,他收下了。孔子說:“從今以後,魯國人一定喜歡救人於危難了。”而孔子的另外一個學生子贛給一個奴隸贖身以後,政府要給他補貼,他卻拒絕了。孔子說:“魯國今後不會有人願意去給奴隸贖身了。”
  原因很簡單,子路做好事,得到了報答。人都喜歡得到報答,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所以像他那樣做好事的人就會越來越多。而子贛拒絕酬謝,看起來高尚,但對整個社會的示範作用卻是相反。不求名,不求利,不計回報地做好事,這種人雖然也有,但人數很少。只有少數人做好事,是不足以造就一個美好社會的。孔子作為聖人,確實有他的智慧之處。
  誠信有好報,傻人有傻福,很多表面上看起來不可理喻的事,背後其實都有著清晰的邏輯關係。
  西北有個俚詞“鳳翔改改”,意思是很笨很傻的人。詞的歷史並不悠久,來源也很清楚。
  解放初期鳳翔縣有位張姓婦女名叫改改。她沒念過書,腦子有些遲鈍,在常人眼裡是個又傻又笨的女人。長大嫁人後,男人不幸早逝,改改孤苦無依,只好在路邊擺了一個賣水攤。
  改改不識錢,為了不收錯錢,她找來一枚2分錢的硬幣,一杯水收2分,每賣一杯,她就把別人給的錢和這枚2分錢硬幣對照一下,小了不收,大了也不收,紙幣當然更不收。
  旁人都嘲笑她傻,可她依然如故。於是當地人將她視為愚蠢呆傻的代名詞,如果有人要罵你笨蛋,乾脆就說你“笨得和改改一樣”。久而久之,這句話竟成了當地人的口頭禪。
  但奇怪的是,像改改這樣笨的人,雖然做的是小生意,但生意卻越來越好,很多人在她的水攤前駐足觀看,有人為了喝上一杯改改“2分錢”的水,專門從大老遠趕來,甚至於有一天,省上一位很有名望的領導也慕名來到了她的水攤前,改改一下子在西北五省都出了名。
  在聰明人眼裡,改改是個傻瓜,但聰明人可能沒有想過,一個連錢都認不清的弱女子,能夠在幾十年時間裡,靠做生意,哪怕是小生意,養活了自己,這是為什麼?幾十年了,多少場政治風波,多少人沉沉浮浮,多少聰明人走投無路。可是改改,無論是連農民賣幾個雞蛋都會被“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年代,還是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時期,無論世界怎麼風起雲湧,改改始終安然地做著她的生意,衣食無憂。
  
抱樸守拙,向來是中國哲學中的最高智慧,傻人有傻福,這是民間的經驗總結。聰明過頭的人,往往不能長久,算盡機關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有志成大器者,不妨深思。
  
馬克思說過,資本的原始積累是骯髒的,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
  可見,不僅骯髒,而且殘酷。
  既然是原始積累,就是從無到有,就是赤膊上陣,拼個你死我活!溫文爾雅是不行的,在賺錢的問題上,從來沒有禮讓三先,更何況是掙錢的初級階段。任何事情的初級階段,都
  帶著一種野蠻性。秩序尚未建立,制度也不建全,按常規出招,勝算很小,結果贏家大都是不守規矩的人。所以老百姓就有了一種印象,為富則不仁,富人發的都是不義之財。這種情況,在當今中國更甚。
  在一種嚴酷的環境裡,人首先的欲望是生存,然後才談得上其它。當一個社會的秩序紊亂時,要亂中取勝,很多時候就是靠歪門邪道,亂拳打死老師傅。
  但是當紊亂的秩序漸漸理順,事物還是會按它固有的規律運行,老師傅畢竟是老師傅,等他回過神來,幾拳下去,再舞亂拳的,就謹防吃不了兜著走。
  中國的現狀是,富人的良心不可能太好,但也不能太壞,雖然秩序亂點,漏洞不少,坑蒙拐騙,弄虛作假,狐假虎威,巧取豪奪,都有很多機會,但法律不是吃素的,什麼叫秋後算帳?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一旦利欲熏了心,竟至喪盡天良,離滅亡也就不遠了,錢賺得再多也是白搭。
  良心的問題,其實不只是個道德的問題,還與數學有關,與人的智慧有關。
  德國的阿爾布萊西德家族,從1949年發展到現在,是德國零售業最大的企業,它的重要準則之一,就是永遠不提高商品的利潤率,即使想盡一切辦法降低成本,也會把利潤留給客戶。這個家族是德國最富有的家族,也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十個家族之一。
  吃虧是福,良心不僅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資本,一種戰略,是一個人得以長治久安的根本之一。
  
小企業不像國際化大公司,員工終身都難得見到一次ceo,至於董事長,更是連想像都困難。在那樣一個龐大的體系中,老闆只是一個象徵,並不親身出現,更不和員工打成一片,他的管理是靠層層授權來完成的,所以必須有科學、嚴謹的組織結構,一層一層覆蓋下來。
  小企業則不同,老闆天天在員工的眼皮下面晃。你一進門,大家就從你的臉色看出,你
  是心花怒放還是焦頭爛額;你一坐在辦公室,員工就從門縫裡瞄到,你是在聊天還是在談業務;整整一天,你找誰談了話,你開了哪些會,你和誰一起吃飯了,你幾點來,幾點走,大家都一目了然。員工的眼睛是雪亮的,雖然他們不說出來,但自己的老闆是個怎樣的人,自己的公司是個什麼狀況,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當小企業的老闆是做不得一點假,偏不得一點心的,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在大家眼裡。小老闆必須更有人格魅力,讓員工不僅僅因為你是老闆而尊敬你。
  距離太近是不可能產生神話的,人一旦熟悉了,權威就會弱化。沒有大資金的光環,沒有大組織結構的護佑,每天近距離和員工相處,作為符號的老闆,就還原成了人。因此,小老闆的為人之道,對於企業的興旺來說,有著更深遠的意義。
  
人人都需要尊嚴,不管是下層人還是上層人,不管是大老闆還是小老闆。小老闆雖然沒有大資金、大派頭,仍然要賦予自己的工作以嚴肅的意義,把它當成一件有益於人類的事,這樣,工作本身就有了高貴的含義。一個人,如果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怎麼能指望得到別人的尊重?
  小老闆和大老闆打交道,完全不必自卑,更不要奴顏媚骨,低三下四,靠搖尾乞憐只能
  得到施捨,縱使能解一時之困,也不能長久獲得,更不能大量獲得,不可能成為事業的基礎。人一旦陷入那種狀況,實際上等於自毀,人在惶惑乞討之中,不可能建立起獨立的事業,從自身得到成長的力量。
  從本質上來說,小老闆和大老闆的關係,也是平等互利的,你之所以能從大老闆那裡得到好處,不是大老闆的施捨,而是他對你也有某種需要,你能滿足他。人與人之間往往都有利益上的交換,這並不是勢利,恰恰是這種利益上的平等,保證了人格上的平等。
  所謂“無功不受祿”,其實就是以利益的平等換人格的平等。雙方的交往,弱勢一方如果不能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就必定會過分謙卑,或者走向反面,因自卑而暴躁。
  不要只想到索取,能給予才有資格索取;也不要只想到別人對你有多麼好,要知道你對他也是有用的。
  只有永遠的利益,任何友誼都是雙方互施恩惠的結果,都要靠相互的需要來滋養。如果別人不需要你了,你再有價值,對他來說,都是多餘。多餘的關係,無論如何是難以維持的。
  
我們常常指責頻頻跳槽的人,站在老闆的立場,巴不得能幹的部屬永遠效忠自己,別人的幹將都跳槽而來,這當然是不現實的。
  對職員來說,企業只是種生存的環境,就像大自然中的環境一樣,有四季變化,有榮枯更替,既然動物不必忠誠於環境,人對企業也沒有更多的義務。
  當季節變化寒冬將至的時候,有的動物吃飽喝足,長一身脂肪,準備打一場持久戰。而另一些動物卻遠走高飛,到更適宜的地方越冬。
  這是兩種不同的智慧,前者立足忍耐,相信時間能改變一切;後者卻堅守自我,以空間的運動來達到目的。
  如果一個人一生能夠堅守一個行業一個地方,相信也會有所成就,在某個領域成為德高望重之人。但是如果他不停地遷徙,或許有更多的機會,人生會有更多的風景。不能說哪種方式更好,兩種人都各有所獲。但現代社會的開放性,使每個人都面臨更多的機會,如果你沒有去嘗試過,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潛能,不知道是否會有更好的前途。
  樹挪死,人挪活,一般人總是過多地依賴環境,錯失了很多發展機會。
  候鳥都是那種精壯的鳥,候鳥式生存對人的素質也有更高的要求。要保證長途跋涉,必須得有充足的耐力和體力,還要明辯方向,要有足夠的機敏,躲避沿途的風險。候鳥是不能貪圖享受的,一旦上路,每天都得去尋找食物,每天都得在陌生的地方入睡。
  每種生存方式,都需要不同的素質,上帝將世間萬物造得如此豐富多彩,就是為了讓他們以不同的方式生存。冬眠並不意味著偷懶,冬眠也有冬眠的難處,要儲存更多的能量,要有更好的耐性,要甘於寂寞。
  每個生命都不容易。正如選擇候鳥式生存的人,必須先問自己,你有怎樣的夢想,怎樣的品質?追求新的,必將捨棄舊的,對候鳥式生存的人來說,動盪不安,這就是代價。
  
生意無所謂雅的生意或俗的生意,所有生意的本質都是一樣。任何外表看來雅的生意,都是通過背後俗的手法來完成的。
  時代在變化,人的觀念也要與時俱進。
  俗並不等於粗劣卑瑣,而是一種現實精神,是具體可行的與物質世界密切相關的處世方
  法。假如一個人僅僅把書看成是人類精神文明的結晶,而忘了它同時也是商品,那這個人就只能是文化人而非文化經濟人,萬一他不幸選擇了書商這種職業,而又不能承認這從根本上和賣“麻辣燙”是一種性質,那他在面對商務活動的種種麻煩時,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內心時常充滿矛盾。
  美國聯邦快遞公司是全球最大的快遞公司,它的雇員經常受到這樣的理想教育:“你所從事的是歷史上最重要的商業,你每天在不停遞送著的物品,不是沙子和瓦礫,它可能是某個心臟病患者的起搏器、治療癌症的藥品、f-18飛機的零部件,或者是決定一件案子審判結果的法律證據。”最平凡的商業活動中也有崇高感,哪怕真的運送的是沙子和瓦礫,它也是一座偉大建築的一部分。
  任何事情都是有意義的,對於生意人來說,事情的意義就體現在賺錢上。只有能夠滿足人需要的行為才能賺錢,滿足人的需要,就是行善,行善就有善報,賺錢就是善報之一。
  在商言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經常問“為了什麼”,做生意就是為了做生意,雅和俗沒有絕對的區別,只有做飲食做出了名堂,才可以高談闊論“飲食文化”,假如你連垃圾都可以做到“綠色環保”的層次,豈不成了絕雅之人?相反,滿懷雅的理想而無現實的俗的辦法,不過是空中樓閣,孤芳自賞而已。
  
有的人是真不愛錢,或者耽於沉思,淡泊寧靜,或者放浪形骸,快意人生,並不把錢看得很重。
  這種人是可愛的,也是可敬的。
  比如賈寶玉,他瞧不起經世治學的功夫,只和女孩子們打得火熱。從來沒有經濟頭腦,
  值錢的扇子撕得嘩嘩脆響,只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在女人眼中,寶哥哥是可愛的,但在男人眼中,實在是個廢物。他絕不可能是個好老闆,就算後來中了舉,也還是落個出家的結局。
  性情中人往往受不得官場上的繁文縟節、勾心鬥角,所以即使有心建功立業,最後還是只有避而遠之。其實生意場上也是一樣,也有自己的規矩和麻煩,由不得人耍性子。
  不愛錢,你就忍不得辱,負不得重,更不願動腦筋想辦法,歷盡千辛萬苦去把生意做成。
  俗話說“見錢眼睛亮”,通常帶有貶意,但對商人來說,如果見錢眼睛不亮,他的功夫基本上也就廢了。
  有偉人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不愛錢,豈能做好生意?做生意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其中的艱辛非局外人所能理解,它需要一個人付出的智慧和毅力,不比別的任何一項事業少。所以必須處處用心,發現機會,所謂“見錢眼睛亮”指的就是這種敏銳。
  世界上聰明人不少,但凡能成大事者,都是其中百折不撓,具有堅毅品質的那一部分。他們為什麼能堅持下去?乃是因為有理想,有激情。而在商場上,賺錢是通往任何理想的惟一途徑,對於商人來說,不賺錢就一切免談。見錢眼睛不亮,就意味著忽視利潤,忽視前途,意味著缺乏鬥志,缺乏理想,缺乏自我鼓舞的能力,就很容易被挫折擊倒,也談不上對他人、對自己負責。
  人類眼睛的形狀、大小千差萬別,但美麗的眼睛無不是富有神彩,富有光芒的,它閃耀的是靈魂的火花。沒有靈魂的燃燒,就沒有事業的輝煌。一個人如果見錢眼睛不亮,他一定不是個好商人。或許見到別的東西眼睛會亮,那他就是那個方面的人才,最好去做別的,只是不要經商。
  有愛才有動力,愛錢是當老闆的基本素質。當然,老闆當大了,錢就不是錢了,而是數位,你就可以灑脫些了,把生意當成事業,當成一場數學遊戲,甚至像萬科老總王石一樣,去登珠峰,追求所謂人生的價值——但當你還是小老闆時,你還是還是把錢當成情人來追的好。
  
現在一毛錢掉在地上,很多人都不屑於撿,但如果全國人民一人出一毛錢,就可以造就一個億萬富翁。錢不在多少,關鍵是要有一種模式,一種組織辦法,能把大家的小錢彙聚起來。如果誰能找到這種模式,誰就是策劃大師,誰能夠運用好這種模式,誰就是經營之王。
  現成的例子是短信圈錢模式。
  據資訊產業部公佈的2006年春節期間的短信發送數量,僅從除夕到大年初七8天,全國手機用戶共發送短信126億條。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兩大運營商8天的短信收入就超過了12億元人民幣。
  在國外,短信被視作“為窮人提供服務”,主要優點就是價廉。發一條最低的才一毛錢,買得起手機的人,都消費得起,毫無心理負擔。正是這種廉價的短信,成為了各行各業的搖錢樹。2006年的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煞費苦心地搞了個“給贈台大熊貓征乳名”的短信互動,據估算,僅這一項收入,就高達一億元人民幣。與之相比,湖南衛視“超女”決賽的上千萬元短信收入,也只能算小巫見大巫了。
  短信確實是塊肥肉,難怪如此多人垂涎。短信投票、短信競猜、短信遊戲……不知不覺中,掏著窮人的腰包。“移動用戶請發送短信到××××”、“聯通用戶請發送短信到××××”,這些耳熟能詳的句子,就這樣響徹中國的上空!
  可以說,短信業務,就是把全國人民的一毛錢集中起來的模式。很多時候,找到模式就是找到了錢,關鍵是模式。
  上世紀日本有個叫島村的人,不名一文,卻夢想發財,想來想去,想出一個辦法。
  他選擇了本錢很少的麻繩生意。他先在麻的產地按5角一條買進麻繩,又照原價5角一條賣給紙袋廠。很快島村的名聲出去了,如此傻冒的經銷方式,使得訂單雪片般飛來。於是,他又採取了第二步行動。他拿著收購麻繩的合同和收據,對買麻繩的客戶說:“到現在為止,我是1分錢也沒賺你們的,但如若長此下去,我只有破產一條路了。”他的誠實感動了客戶,客戶心甘情願地把價格提高到了5角5分,雖然仍比別的麻繩商家便宜,但銷量卻下不來了。然後,他拿著客戶的訂單對供應商說:“你賣給我的麻繩,我是照原價賣出的。這種賠本生意,我是不能再做了。”廠商一方面感動,一方面也著實捨不得失去這個大買主,於是一口答應將供貨的價格降到4角5分。
  島村的生意越做越大,幾年後,他從一個窮光蛋搖身變成了日本的“麻繩大王”。
  幾分錢確確實實是小錢,然而當它彙集起來就成了大錢,真正的機會都是蘊含在平凡的事物中的。世界上每個事物都有他的能量和作用,但當它單獨存在時,與環境相比,他的存在可能顯得渺小,一旦組織起來,渺小的存在就會成為巨大的能量。
  人組織起來可以成為政黨,錢組織起來可以變成銀行,真正的大老闆就是一面聚光鏡,無數小錢被他聚斂起來,變成高能強光,投資,放大,盡情膨脹,讓許多不起眼的事物,匯成令人仰視的景觀。
  
棋壇高手和普通人的差別,往往就在於眼光的遠近,高手能算到幾十步之後,一般的人也就只能看到兩三步遠。高瞻遠矚,才能運籌帷幄,這就是素養的問題。
  想賺錢就要認真賺錢,把賺錢當成職業,以專業的精神去對待財富,而不是幾個哥兒們喝醉了酒,隨便說說而已。
  《福布斯》財富榜中的日籍韓裔富豪孫正義,19歲的時候曾做過一個50年生涯規劃:20多歲時,要向所投身的行業宣佈自己的存在;30多歲時,要有1億美元的種子資金,足夠做一件大事情;40多歲時,要選一個非常重要的行業,然後把重點都放在這個行業上,並在這個行業中取得第一,公司擁有10億美元以上的資產用於投資,整個集團擁有1000家以上的公司;50歲時,完成自己的事業,公司營業額超過100億美元;60歲時,把事業傳給下一代,自己回歸家庭,頤享天年。現在看來,孫正義正在逐步實現著他的計畫,從一個彈子房小老闆的兒子,到今天聞名世界的大富豪,孫正義只用了短短的十幾年。
  以前一直以為世界上只有兩個民族有著超強的理性和意志,一個是西方的德意志,一個是東方的日本,現在看來,高麗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韓國的崛起也勢在必行。
  有計劃地賺錢,是很多富人的必由之路。有計劃,是高素質賺錢人才的標誌之一。
  人們常常將富人的成功歸結于聰明和勤奮。聰明猶如一部車的四個輪子,靈敏、結實、品質很好,車要跑得快,跑得遠,離不了這樣的輪子,通常所說的聰明才智,就屬於這個範疇。
  但光有好輪子顯然不夠,一部好車最重要的是發動機,沒有發動機就沒有動力,再精美的汽車都只是擺設。對於人來說,發動機相當於理想和激情,它使人產生創造的欲望,產生工作的積極性和持久性。
  然而,這還是不夠的,如果沒有方向盤和刹車、油門,車跑得越快就死得越慘。對於人來說,這些控制著人生的方向和方式的因素,就是信念和理性。
  一個人成功的素質中,聰明僅僅只是一種很表淺的東西,雖然必不可少,但並不是決定因素,光有聰明遠遠不夠,如果不解決好其他問題,聰明甚至是有害的。
  能夠有計劃地賺錢,就說明你擁有了方向盤和發動機。路線是個綱,綱舉目張,人生的規劃同樣如此,有計劃地賺錢,一步一個腳印地賺錢,所賺到的錢才是真正的錢,而不是一堆泡沫,隨時有破滅的危險。
  
我們常常聽到各種人發財致富的故事,也看到周圍有人不斷成功,但自己去幹,卻遠不是別人那樣瀟灑。
  許多錢是看得見得不到的,就像電視裡的美人,只適合養眼。
  機會確實很多,但並非你都能抓住,因為每一個機會的實現,都有賴於大量的準備工作
  和複雜的操作過程,這就將大多數人淘汰在外。
  我們往往只看見別人成功時的榮耀,卻體會不到過程的艱辛,所以會產生錯覺,以為遍地機會唾手可得。如此一來,很容易見異思遷,消耗了很多精力,最後還是一事無成。
  經商和治學、為人一樣,也需要專一,需要有定性。共產黨之所以能從小到大,最後奪取政權,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建立了紅色根據地。有了根據地,才有了立足點,有了事業發展的基礎。經商若沒有一個主攻方向,不能在某一領域潛心經營,則形同淺水,翻不起太大的波浪。
  其實,人之所以迷失方向,往往是因為不能認識自己。對自己估計太高,則流於幻想,雖有遠大抱負,卻無實際可能,除了碰壁,終究是一場空;估計太低又可能浪費資源,高射炮打蚊子,不僅可惜了炮彈,蚊子也不一定打得好。
  殺雞用牛刀,殺牛用雞刀,都是不對的。分不清是雞是牛,就找不到合適的那把刀。
  決策失誤總是由認識失誤造成的,所以關鍵是認識自己,任何事業的成功之路,都是從認識自己開始的。
  
北大的學生埋怨說,來上學的大腕太多了,伙食都貴了。
  確實,不光是北大,只要是稍有名氣的大學,都辦著名目繁多的進修班,上至mba,下至短期培訓,越是價格不菲,越是門庭若市。只要專業設計得好,再有幾個名氣大的老師,再高的學費也不愁沒有人讀。就專業的設置來說,最熱門的當然是經營管理,教人如何賺錢,自己也就不愁賺不到錢了。
  某策劃大師替人洗腦,所到之處人頭攢動,買一張200元的門票,還要開後門。聽完出來的人,個個紅光滿面,很開竅的樣子。
  知識和文化仿佛空前地值錢。
  八十年代中期,改革開放以來最早的市場化是流通領域的市場化。無非就是買進賣出,賺個差價,只要你不怕背上個“投機倒把”罪名,南下廣洲,北上俄羅斯,幾年跑下來,沒有不賺錢的。
  亂世出英雄。當年的陳勝、吳廣,一介農民,還稱了王,把個秦朝弄得搖搖欲墜。但是最先揭竿的人,總是坐不了江山的,最終把事情搞掂的,還是劉邦。歷史上無數次的農民起義都是如此,除了客觀的諸多原因,恐怕還是與自身的素質有關。
  最早起事的人,大多是草莽英雄,靠的是俠肝義膽,甚至一身蠻力,本能的東西多一點,深厚的底蘊少一點,終是難成大事。
  現在再來看八十年代的倒爺,錢是賺了不少,但素質普遍不高,就憑那幾板斧,在風起雲湧的改革浪潮中,很難走得更遠。
  隨之而來的第二次市場化浪潮,是生產資料領域的市場化。這時的膽量和體能就已經不太管用了,要想在“雙軌制”當中跑出差價,除了有心計,還得有背景,倒服裝和倒鋼鐵、倒土地,那完全是兩回事。拿到了批文就等於拿到了錢,權力第一次大規模地成為資本。那時候的知識是不值錢的,沒有人能靠知識賺大錢。
  直到第三次浪潮,90年代初期金融領域的市場化,知識階層才看到了一線曙光。股市成了富人的孵化器。儘管除了上市公司本身的員工,要想獲得原始股,多少還是得與權力掛鉤。但畢竟,有了股民,有了股評家,有了莊家,有了操盤手,這些人都在一個市場裡混,而這個市場,是靠頭腦吃飯的。
  但是知識階層的全面勝利,還是在第四次浪潮,在90年代中期開始的知識與技術市場化。我們現在所熟知的柳傳志、王志東、張朝陽、丁磊、馬雲等等,細算起來,也就不過十來年時間。超級富人仿佛一夜之間,就如雨後春筍般,冒了一地,其聲勢之洶洶,簡直有點令人恐怖,這就是知識經濟的特徵!
  知識迅速地轉變為資本,從精神財富落實為物質財富。
  同時,權力對經濟的影響漸漸淡化,經濟越來越按照它本身的規律運轉。當經營管理真正成為一門科學時,知識就顯示出了它固有的價值。知識是第一生產力,現在再來回味這句話,確實能夠體會到它的真諦了。沒有知識,不再是沒有格調這樣的小問題了,而是意味著沒有競爭力,關係著生死存亡。
  人是需要學習的,生意人更是如此。
  但對不少的生意人來說,生意本身就像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人的精力。無窮無盡的具體事務、應酬,再加上奢華享受的誘惑,很多人已經無力他顧。其實這兩者往往是互為因果的,忙於事務,疏於思考,整個人也就很容易物質化了,也就很容易陷入物欲的陷阱。而一旦陷入物欲,就更加不能充實頭腦。
  這就是一個矛盾了。如何解決這個矛盾,解決得好不好,最終可能是一個企業是否能持續發展的關鍵。
  
古人有什麼絕招,一般是不外傳的,所以才有了“偷師”之說,一來表明絕招之珍稀,二來證明學藝之精誠。
  現在生意場上,要學到真正的東西更是不易,這固然因為有寶貝的人通常都密而不宣,生意場上的激烈競爭更讓人要多留幾手,所以真正的絕招是不輕易示人的。更重要的是生意不同於武功,不是一招一式,多看幾眼就可以模仿。生意是一種綜合的、整體的運作方式,
  由許多複雜的因素構成,就算師傅願意教,其間的精髓也不是靠幾次“經驗交流”就能學到。
  生意的精髓,非得你深入其中,去感悟、去體驗,把那些師傅沒有傳授,或者無法講清的本領學到,這便是偷師之“偷”。
  如此看來,偷師也是件好事。但人都是有臉面的,當初還是個小徒弟時,可以忍受師傅的訓斥,但是當你自己都成了師傅,受人尊敬了,再回過頭去拜人為師,恐怕就有心理障礙,很難擺正自己的位置。所以有的人年輕時進步很快,年紀大了,又有了些成績,便養尊處優,再難有所突破了。
  人一輩子都需要學習,對志存高遠的人來說,韜光養晦,虛懷若谷,甚為重要。話又說回來,若真能做到這一點,你又何愁沒有登上絕頂,指點江山的那一天呢!
  
自古以來,幫別人打江山的人,自己是坐不成江山的,甚至享不成太平盛世的清福。
  首先打江山是個漫長的過程,你要面對敵人的子彈,自己人內部的鬥爭,還要看你所追隨的人運道如何,這一切會將大部分人淘汰出局。
  就算你把身上的窟窿都補好了,你命大,熬到勝利那一天,也未必有好結果。“狡兔死
  ,走狗烹”,即使不怕功高蓋主,事業的轉型也會選擇新的人才、新的合作者。
  不要以為國與國之間打打鬧鬧、分分合合,像不懂事的孩子,其實一切外交辭令的背後,都有著深沉的利害因素。之所以同志加兄弟,是因為利益一致,之所以朋友變仇人,也是利益使然。這正是人際關係的縮影。
  在一個企業草創時期,不顧一切投身其中是不明智的。創業時期魚龍混雜,困境重重,內耗不斷,前途未蔔,一個人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拼殺出來,確立元老的身分,就像水中撈月,撈出來的可能性很小。與其把未來押在幫人打下江山,自己得一份厚賞上,不如現在就選一個已經成功的企業效力。
  說到底,已經成功的企業是經過實踐檢驗的,競爭力更強,機制更完善,條件更優越,更能夠重用和厚待人才。只要你相信自己是人才,在任何環境中都一定能得到賞識。
  要麼你自己創業,要麼去一個成熟的企業做,如果因為自己能力差才去選擇幫人創業,且不說不成功,就是成功了,你一樣被清洗出局。
  
都知道我們現在已經進入資訊社會,但資訊多並不一定就是好事,就像讓你到百貨商場去買一根針,結果很可能眼花繚亂,一無所獲。
  困于汪洋中的人反而渴死,多而無當的資訊也可能弱化人的獨立思想,讓人的創造力衰退。
  如果你是決策者,每天感到昏頭脹腦、筋疲力盡,你能不能關掉電視,收起報紙,把可有可無的會議、談判、應酬都刪減一些?做做資訊的減法,說不定讓你的思維更清晰,決策更英明。至少可以讓你精神更充沛一些,精力更集中一些,心態更平和一些,做事更踏實一些。
  現代人的浮躁往往都與資訊過多有關。知道太多,不僅增加選擇的難度,而且失去自己的個性,來來往往搖擺不定,最後什麼也做不好。
  如果說古代的閉門造車是一種愚笨偏狹的做法,如今說不定卻是可行之道。閉門造車,杜絕誘惑,造出的可能就是精品,價值連城。
  創業不論早晚
  作家張愛玲有一句名言:出名要趁早。出名若是晚了,快樂也要打折。
  出名趁早,創業也要趁早,這個時代大家都是急急忙忙的。據香港中文大學2003年的一項調查顯示,香港18至24歲的年輕人創業率超過30%,比香港整體創業率高出10多倍。可見年輕人創業是多麼地符合潮流。
  出名難,創業也難,從某種意義來說,創業的難度可能更大,因為它不是一個人就能做的事,也不是一舉就能成功。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創業者都是像當年劉永好兄弟一樣,手裡只有一兩千塊錢,然後魔術似地長到了n個億。“白手起家”確實是創業的一種模式,但那只是一種,那個時代本來就是個一窮二白的時代,白手起家順理成章。
  現在整個社會市場經濟已經漸漸成熟,財富已經相對集中,商業競爭也日趨激烈,再摸著石頭過河,嗆水的危險就大了。創業不再是個盲目的舉動。
  就說香港,那創業率超過30%的18至24歲的年輕人,從事的大多是個人服務、商業服務或創造性行業等。太年輕就沒有資本,無論是金錢還是經驗,都還沒有積累。有些行業雖然門檻低,容易進入,誰都能做,但起點也低了,從長遠的眼光看,未必對人生有利。
  俗話說:“女怕嫁錯郎,男怕選錯行。”婚嫁乃一個人的終身大事,尤其是對舊時的女性而言,嫁人那天就是決定她終身命運的一天,對於闖天下的男人來說,行業的選擇也是如此。
  有的職業,你做了一年,就可以積累豐富的資源,甚至可以和老闆分庭抗禮。有的職業,你做了一輩子,還是那個樣子,終點就是起點,沒有多大區別。
  職業並不只是一種謀生手段,它也是一種經歷,一種經驗,一種資源的積累。
  選擇什麼樣的職業,就是選擇什麼樣的人生。
  舊時武林中人,只要拜誰為師,終身就為其門徒,生死都交給他了。手藝人也將拜師學藝看得很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開始打雜,到最後出師,算得上艱苦卓絕。學成之後,一般也就從一而終了,很少改行,因而一個手藝人的命運絕對和行業的興衰息息相關。
  學習一門知識必定要花費大量時間和心血,人生有限,不允許你經常改道。而且你所學的那門技藝,所從事的那門行業,往往也影響著自己的思維和氣質,要想改行,無異於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價值觀,那當然很難。
  所以一開始選擇事業的切入點很重要,雖然任何行業都有成功的機會,但並非所有機會都是為你準備的,只有選擇最適合自己,又被社會所認同的目標,成功才更有保證。
  先到一流企業打工,是很多創業者的必由之路。到一流的企業,不僅是為了一流的薪資,也是為了學到一流的本事。
  管理學家德魯克說:“那些典型的小企業沒有經驗,也沒有訓練。實際上,最成功的年輕企業家是在大企業組織中工作過5至8年的人,他們可以從中學到經營管理方法,學會如何作現金流分析,如何搞好人員培訓,如何委派工作並建立一個班子……強大的能力是在你開創企業之前5至10年的管理經驗中取得的。如果你沒有,你就會在一些基本問題上犯錯誤。”
  統計表明,在全球500家成長最快的企業中,71%的企業的核心技術、核心資源都是來自企業創始人原來就職的企業。
  經歷也是一種資源,從大公司出來創業的人擁有一種“年齡資產”,他們有著在職業生涯中累積起來的環境優勢,有受人尊敬的專業聲譽、經濟上的自由度以及行業中的“知情人”地位。
  創業不是趕早市,去得早就可能撿個便宜。也許開始得早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允許你多犯錯誤,跌倒了還有時間爬起來。但換個角度想,既然跌倒是難免的,為什麼不在人家的企業裡去多跌幾次呢?把該跌的跤跌了,以後就走得順了。創業畢竟是一輩子的事。
  
經常抛頭露面的人,往往並不是大老闆,大魚沉底,真正的大老闆也常常隱身幕後。當水面平靜,水流正常,魚們蝦們自得其樂,一派秩序井然,大魚也不動聲色緩緩浮游,他並不需要猛烈的動作,只要讓周邊的生靈意識到他的存在,就足以讓這一方水域帶上他的個性色彩。
  對於小魚來說,在大魚身邊恰恰是安全的,因為你太小,還不足以構成他的食物,而別
  的魚因為他的存在,不敢輕易靠近。大魚其實並不貪食,他飽餐一頓就可以管很久,大部分時間他是很善良的,反而是那些比他小的魚,需要不停地捕獵,不停地進食。
  大魚常常很安閒,只有當安全受到威脅,才浮出水面,打幾個滾,攪得一片波浪滔天。而他的本意也並不是想要毀滅什麼,只不過是做出一種姿態,顯示一種力量而已。
  所以大魚掀起的風波並不可怕,真正的大老闆,你和他打交道很安全,而那些二不掛五的角色,恰能置你於死地而後竄。
  
皇帝上朝,為什麼要坐在金鑾殿上?去看看故宮就知道了,那麼多重門,那麼多道臺階,沒有一棵樹,兩邊全是太監,整整齊齊站著。如果你是大臣,你從那一道又一道的門中穿過,在那一雙又一雙威壓的眼光下,小心地通過空曠的場院,你會感到自己是多麼渺小。當你終於走到殿下,邁過巨大的門檻,皇帝就坐在上面,他的服飾,他的寶座,他的奴僕,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你散佈著威嚴,身在這樣的氛圍中,縱使你是再高傲的人,也由不得不誠徨誠恐,畢恭畢敬。
  權威有時是一種說不清的東西,是由權力本身以及權力周圍的一切共同散發出來的。
  權威不是天生的,就算很有才能的人,剛登上老總位置時,往往也不像老總。越大的官越是刻意包裝,注意形象。會晤貴賓時,步子該邁幾步,握手該伸成哪種角度,照像該坐在什麼位置,頭髮是往前梳還是往後梳,都很有講究。當老總越久,這些規矩就越熟練,以至成了自然。
  氣質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各種因素造成。再大的官,當有人親切地稱呼他小名的時候,架子就不得不放下了,不知不覺卸了武裝。老總的氣質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修煉出來的,而是周圍的人渲染出來的,當你位卑言輕,對上級畢恭畢敬時,在人們眼中不過是個小角色,而當周圍所有人都低眉順眼,敬請你指示的時候,老總的氣度自然就出來了。
  老總並非生來就像老總,哪怕你確實胸有大志,身懷絕技,百分之百會成為老總,但在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之前,你也不會像一個老總。
  當了老總,自然就像老總了。
  
古時縣大老爺開堂,驚堂木一響,人犯帶上,兩邊吏卒齊吼“威武”,聲震大堂,那人犯也就先自軟了,哪裡還敢刁蠻,接下去的審訊也就順理成章。
  沒有威武,鎮不住堂子,沒有威武,也當不好老闆。
  所謂“威”,無非就是一種震懾力,讓人畏懼,讓人服從。那麼震懾力從何而來呢?別
  人憑什麼怕你,憑什麼服從?
  最簡單的答案就是,你能給人好處,也能給人壞處。打工仔之所以怕老闆,因為飯碗是老闆的,聽老闆的就吃得飽,不聽老闆的,飯碗就有可能砸掉。同樣,下級為什麼怕上級,因為下級的前途在上級手裡,和上級作對,就算不給小鞋穿,至少沒有好果子吃。
  “威”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利害關係。一個下人,如果做了你許諾可以得到好處的事,卻沒有得到好處,或者做了你威脅會受到處罰的事,卻沒有受到處罰,他還憑什麼聽你的?
  “威”和“信”直接聯繫在一起,有威必有信,有信才有威。
  商鞅變法前,于國都南門立三丈之木,告曰,凡將此木移到北門者,得10金。百姓無人敢試。又將賞金提高,數度,直至50金,終於有人豁出去了,將木移至北門,果然得到50金。商鞅通過立木取信,使政府的威信得以樹立,新政也就有了群眾基礎。
  古人到底要淳樸一些,現在的人進化了,頭腦也複雜了,信一但失去,要重新建立,可不是立根木頭就能解決的。
  權力的運用,最根本的就是賞罰分明,恩威並施。但是,無論獎懲,如果經常都不能兌現,也就成了兒戲,你再聲嘶力竭,又有誰會認真去聽呢?一個人逞一時之威容易,但要保持長久的權威,必須有信用的保證,有威有信,才是威信,有威信,權威才有深厚的根基。
  再大的老闆,再大的權力,都必須取信於人,商業的成功,還是要從為人做起。
  
權是什麼?古時指秤錘。可想而知,掌握著秤錘,也就是掌握著標準,說你重你就重,說你輕你就輕,掌權者就是掌秤的人。
  人要能夠掌秤,一是要手中有秤,二是要會使秤。
  手中有秤,或家傳,或自己置辦,都是投資所得,都是努了力的。所謂槍桿子裡面出政
  權,就是想辦法得到一桿秤。付出,才能得到回報。可以說,凡是手中有秤的人,必然都有來頭。
  老闆之所以為老闆,因為他已經擁有了資源,不服氣是不行的,你總得要從老闆鍋裡舀飯,不是從這口鍋,就是從那口鍋,實質都一樣。吃了他的飯,你就得服從他的標準,按他要求的做。
  但老闆並不能亂要求,因為權不是憑空而降,也不會永垂不朽。
  有些人自以為有秤在手,就可以為所欲為,自然是很愚蠢的。天下有秤的人不止你一個,你不讓人家好好活,人家也不會在一桿秤上吊死。有些人要狡猾一些,不明目張膽,而是耍小聰明,做點自以為能蒙混過關的手腳。但人人心裡都有桿秤,陰謀是不可能長久的,你稱別人,別人也會稱你,手腳一旦被識破,麻煩就來了。就算你有能耐欺行霸市,霸得了一時,霸得了一世?天地廣得很,人家有路可走!
  如果大家都不信你的秤了,再好的秤也成了擺設,久而久之,銹蝕腐爛,一無是處。
  權終究不可亂用。老闆也不是好當的。
  
美國是個講究平等自由的國家,對任何人公然的歧視都可能引來法律的麻煩。但是在美國的軍隊裡,軍官有軍官的俱樂部,士兵有士兵的俱樂部,涇渭分明,不同軍銜的人,進各自不同的門,從來不會混淆,理所當然。
  一個軍官,如果讓士兵看到你喝得爛醉,東倒西歪,還被幾個女子嘻嘻哈哈地推來推去,第二天,他還怎麼能在士兵面前厲聲訓斥而不被覺得滑稽可笑呢?
  距離產生威嚴。
  再偉大的人其實都是凡人,都有平庸瑣碎的一面,要讓人對你保持敬畏,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只讓人看到應該看到的。
  所以老闆絕不會和下屬真正打成一片,上級也不會和下級整天稱兄道弟。規矩一旦壞了,局面就難以收拾。
  古語說,“一碗米養個恩人,一斗米養個仇人”,也是這個道理。一個人饑寒交迫的時候,你給他一碗米,就是解決了他的大問題,他會感恩不盡。但是,你如果繼續給他米,他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了。一碗米不夠,二碗米不夠,三碗四碗還是不夠,再一聯想到你堆滿了倉的米,他會覺得你給得太少,憑什麼你有滿倉的米,他卻只有幾碗米,而且就這幾碗米,還要對你千恩萬謝?有了想法,麻煩就來了。
  一個下屬,如果你偶爾給他一個贊許,是對他的莫大鼓勵。但是如果你每天和他混在一起,成了酒肉朋友,爛兄爛弟,他心裡就把你看白了。
  就像女秘書,當初打錯一個字,心裡面都惴惴不安,生怕老闆不高興。後來上了床,老闆就得看她的臉色了,生怕一不小心,她不高興。上下尊卑亂了套,老闆就不再是老闆。所以凡是和老闆有了關係,秘書也就幹不長了,要麼轉正登堂入室,要麼給一筆錢打發了事。既已成為心病,不去也不行了。
  太過親近,也就有了人情,你欠我的,我欠你的,糾纏不清。於是你的就成了我的,我的也成了你的,淡漠了“你我”的概念,不僅敬畏消失,還可能因為沒有對等的付出而心生不滿。
  女秘書一旦上了老闆的床,她就有所付出了,理所當然就要求老闆同等付出,而且要白天和夜晚一樣付出,如果再因為打錯了字而訓斥,豈不是十惡不赦!
  下屬一旦成了老闆的哥們,情況也是一樣。
  吃了人家嘴軟,拿了人家手短,威嚴就是不欠任何人的情!
  上級和下級之間,偶爾的親近可以讓人感動,太多的親近則失去威嚴,不分彼此的哥們弟兄,更是讓你的姿態再也不可能高起來。
  仰視一旦變成平視,接著就是俯視了。而俯視是極可能導致藐視和鄙視的。
  
太弱的皇帝必定坐不穩天下,一個企業老闆太弱,也註定要垮臺。
  有的能人可能會想,為這樣的老闆效力,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會依靠你,重用你,給你一個自由發揮的天地。甚至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還竊以為可以從他那裡占到便宜。
  其實歷史上所有禮賢下士的君主,恰恰都是最強大的,因為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自信和
  能力。而那些死得慘的臣子,往往都是死在衰君手裡。
  老闆太弱,他就不放心太能幹的人,怕功高蓋主,怕篡權搗亂。要想控制比他強的人,惟一的辦法就是分權,讓手下人彼此制約。臣子不吵架,皇帝睡不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手下人都團結一心了,共同對外那倒是好,但若共同對內,麻煩就大了。而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太弱的老闆,難免讓人欺負,為了不讓別人欺負,就只有讓欺負他的人彼此欺負,這也是一種策略。
  這樣一來,企業自然被割據成許多小團體,部門之間不僅不能相互支持,而且常常出現破壞性競爭,企業的各種資源不能形成合力,內耗不斷,散沙一盤,連維持都難,談何發展。
  老闆太弱,企業的發展戰略必定多變,忽而聽張三的,忽而聽李四的,也許張三和李四都掌握著真理,但真理和真理之間不一定相容。
  有些人以為,比較弱的老闆會民主一些,殊不知民主並非是絕對的好事,很多時候,決策不能太民主。這並非瞧不起集體的智慧,而是因為決策是個系統工程,從頭到尾是連貫的,有邏輯性的,而不同的人看待事物的著眼點不同,前後的因果關係就不一樣,決策的人如果完全依據別人的邏輯系統,就必然會打亂自己的思路,結果反而判斷錯誤。
  何況就算有了正確的決策,還得有鐵腕的執行,才能達到效果。這一切都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猶豫不決的老闆可以做到的。
  自信,堅強,這不僅是個人魅力的要素,也是一個老闆的基本素質。企業的發展是一個系統的連續的事業,老闆沒有鮮明堅決的個人意志,企業也不可能有鮮明的文化內核。即使老闆還算仁慈,能夠善待手下,真正的人才也待不下去。
  
看一個介紹音樂家譚盾的節目。譚盾在美國成名後,榮歸故里,和幾個過去音樂學院時的老同學相聚,大家說笑,相互揭短,誰誰腳臭,誰誰打鼾,誰誰一副窮相——都是些讓人無地自容的重磅炸彈,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在中央級的電視上向全世界人民公佈,那不當場引爆才怪。可是這幫人坐在椅子上,談笑風生,相當的自在。
  因為他們現在都是大腕!
  成了大腕,過去的苦難就成了光榮,曾有的窮酸也成了新舊對比的參照物。成了大腕,也就有了自信。有自信才有承受力,有自信才有幽默感,成功的人,才有資格笑傲人生。
  和不自信的人相處其實是很累的,所以不同階層的人之間很難融合。沒有自信,不可能有真瀟灑。反過來說,人性格上的很多怪毛病,都可以找到自卑的根源。
  不自信的老闆很難相處。
  不自信便不信人。總擔心對付不了下屬,疑心太重,不敢授權。想要獨斷專行,又少了霸氣,鎮不住場子。整個企業就成了一鍋糨糊,糾纏不清。因為不自信,做決定的時候優柔寡斷,往往坐失良機;執行決策的時候,又經不起旁人的異議,經常更改,變來變去,讓人無所適從。
  這樣的老闆必然沒有威信,人人得而欺之,如此一來,他更加不自信,各種毛病變本加厲,終致不可救藥。
  不自信的老闆往往愛自吹自擂,誇大自己的成就和優點,掩飾自己的缺點和不足,而且很介意別人的批評,或暴躁,或陰鬱,或消沉,不能冷靜地反思。這樣的企業,必然陷於浮躁之中,難有大的建樹。
  不自信是做老闆的大忌。自信才能有威武莊嚴之氣,讓你無愧於領導核心的地位。
  美國的奠基者、美利堅合眾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相貌並不英俊,用歷史學家的話來說,“看起來就像一個醜陋的畸形人:臉上佈滿麻點,牙齒已經衰敗,眼窩大,鼻子大,臀部大,手腳也過大。”但是所有這些組合在他身上,卻立即放射出莊嚴的光輝。“以致於歐洲的任何一個國王站在他的身邊,都會顯得好像是他的男侍從。”
  男人的美並不在於五官如何,而是在於一種氣質。威嚴的產生完全來自於內心。真正有力量的人,他就是坐在那裡,不露聲色,你也不敢隨便動他。他身上自然會散發出一股氣,他在那裡,那裡就是一個氣場。
  氣是內在修養的表現,要想鎮得住人,自己就必須自信,堅定,內心充滿力量,讓人一望而知,你不是虛的。
  自信是成功的結果,也是成功的原因。
  
很多人在發達以前,在艱難困苦時期,常常表現出非常可貴的品質。他可以忍受一天三頓素面,不放一顆油星,也可以頂著別人的白眼,百折不撓做自己的事情。後來他終於成功了,有了一筆小小的財富,有了自己事業的基礎。
  按照正常邏輯,他應該走上康莊大道了,投資、擴張、發展,形成更大的事業。但是,命似乎難以抗拒,他面前似乎總有一條翻不過的坎,每次走到那裡,就要折騰一番,最後又
  回到當初那個遭人白眼的境地。
  是什麼讓他跌倒的呢?
  他要翻過這道坎,他要活出個人樣來,他不滿足于原先的狀態,就必須升級換代。他只要一有錢,就總要受到所謂大生意的誘惑,把千辛萬苦掙來的原始積累,大把大把甩向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地方,結果是水泡都沒冒一個。
  有了錢,自然也就不睡地鋪了,玩的是包廂,喝的是xo,天天鶯歌燕舞,還必然地和一個或者n個女人邂逅。他終於找到了用錢的快感,不停地刺激心臟,刺激消費,為國民經濟的增長貢獻零點零零個百分點。
  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危險。但是人的檔次上去了就不容易下來,所謂降格以求,那是一種屈辱,不到萬不得已,誰願降格?洗慣了淋浴,再讓你提水到廁所去沖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曾經發達過的人,即使沒落了,也很難再過艱苦的生活。
  做大生意,過有格調的日子,提高企業檔次,提高生活品質,這是很多人的必由之路。人們總是把“提高”二字看成褒義詞,作為文明進步的象徵。然而有了高度,就有了墜落的危險,提高並不一定就是好事。提得越高,下面就越需要支撐,越需要基礎。
  人常常有一種經驗主義的認識,以為自己既已創業成功,就有了點石成金的本領,憑著這幾手,就可以打遍天下,就可以讓財富像遍地的石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人一旦暴發,常常會自我意識高度膨脹,馬上把自己當成了武松,連哨棍都可以不要了,徒手就能打虎。這樣的意識當然危險。
  暴發戶之所以喜歡揮霍,固然是因為他們想借此提高身份,同時也因為有著這種天真的自信。股市上新股民賺錢最多。大凡股民,都是在牛市入市,一進去就凱歌高奏,只見資金在長,不知被套的滋味,所以敢買敢追,敢一路持有,跟著一波行情賺了個夠。但是實際上,他的這種勝利是缺乏錘煉的,股市上,沒被套過就永遠不會成熟。
  大資本家都不是憑著一年兩年工夫,憑著一兩個賺錢的生意就能造就出來的。傳說中的樹仙蛇仙狐狸精們,無一不是上千年修行得來,這就叫根基!
  看一個人有沒有根基,並不僅僅是看他有沒有財富和權勢,還包括他自身的素質。一個沒有學會如何在發財以後正常生活的人,錢再多也守不住。
  
做企業做到一定程度,規模大了,老闆也就成了富豪。
  現在,富豪越來越多,自然影響就大,不僅是他們的風光無限,就像被殺被害這樣的黑色事件,也常常成了街談巷議。但這些談議的基調,少有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眾口爍金,人言可畏,輿論的傾向性顯然對富豪不利。富豪作為一個階層,風光背後,處境堪憂。
  自古以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因為資源是有限的。
  有競爭就有衝突,衝突激烈了就會流血。越大的財富必然伴隨越大的衝突,在競爭嚴酷的環境中尤其如此。所以財富往往也是禍根。
  俗話說在商言商,但在商之人,並非一味的只言商,人之於社會,就像魚之于水,水質惡化,魚就呼吸困難,人要想生活得好,也必須有一個和諧的環境。
  富人的錢,其實是取之於社會的,從這個意義來說,環境對他尤為重要。商人為什麼應酬多?並非都是在談生意。每個人都是一個能量場,會對周圍的事物產生影響,能量越大,影響的範圍越廣,影響的力量越強,如果以他為核心畫一個圓,能量越大的人,圓周越大,與社會接觸的面也越寬,需要培植的環境就更複雜。
  人類最初是不懂得保護環境的,只知道索取,什麼東西有用就只管用,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剛富起來的人,也不大懂得環境的重要,一切向錢看,有奶便是娘,被人視為勢利小人。創業之初的勢利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形勢嚴峻,容不得心慈手軟,而且他也實在沒有多少可以失去,可以憂慮的。
  現在的人類重視環保,是因為環境的惡化,已經危及了自身的安全,取之無度,最後就是取無可取。說到底,環保也是個功利的事情。
  當富人終於也像人類一樣,越來越繁榮,越來越昌盛,身上的負擔也就越來越沉重,不安全因素也多起來了。
  富人賺錢越多,整個社會的貧富懸殊越大,富人的財富,就越來越成為話題,讓他聽著就揪心。古人說,“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太被人惦記不是個好事。於是富人儘量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給人慈祥可親的印象,時不時還得施捨幾個,讓窮人的憤怒化為感激。蝕財免災,主動拿出來總比被迫拿出來好。
  在論及富人的安全問題時,曾經的首富劉永好說,除了政府的保護外,“企業家自身也要做得好些。比如,正確對待員工、正確對待社會、正確對待競爭對手。還有,民營企業家應以一種健康的、共贏的心態處世,這樣可以減少激化矛盾。”
  大事往往是從小事引起,一言不慎,可能惹來殺身之禍。而多做好事,就算沒有直接的利益,起碼對安全是有好處的,不出事就是最好的事。
  每年人大、政協開會,都會有很多富人露臉,他們向來視時間為金錢,但儘管這個會不賺錢,他們還是開得很積極,並沒有浪費時間的感覺。富人只有錢是不夠的,很多時候,一種政治地位,不僅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商業機會,還有更多的安全感。
  富人身邊的不安全因素,除了已經取得的財富,可能招致的覬覦,還有他自身在競爭中面臨的風險。這種不安全感來自於事業本身。
  越快的車越危險,發展越快的企業風險越大。如果某個企業家發展到某個時刻就戛然而止,把事業兌換成金錢,從此告老還鄉,那筆鉅款是一輩子也享用不完的。但這樣的人幾乎沒有,事業一旦發展起來,人就像綁上了戰車,想下也下不來了。一路拼殺的結果,也許是更加輝煌,也許是血本無歸,人生就是這樣。
  富人再富,永遠都在焦慮之中,永遠沒有安全感。所以富人就算有很多錢可以保養身體,頭髮還是白得快,只是染過以後,外人發現不了而已。
  
人這一輩子,不是靠人,就是讓人靠。靠別人,當然輕鬆一些,不足之處就是常常靠不住。
  在過去工業經濟時代,藍領失業率常常是隨著工廠的資產變化不斷地升降。而今,新經濟時代,雖然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室中,白領的失業狀況和從前的藍領如出一轍。
  美國1990-1991年經濟衰退期間,失業率在藍、白領之間基本持平。而現在,大學學歷者成了裁員的首選,如何再培訓“下崗白領”成了政府的議題,“不要指望靠一份工作過上一輩子”也成了各公司對員工的好心告誡。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是可以讓你依靠一輩子的。
  雖然,對很多人來說,從別人手裡領工資,遠遠比發工資給別人舒暢。但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一心只想領錢,你就永遠是打工的命。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比如戀愛,你在收穫“可愛的大眼睛”時,也就不會同時再擁有“可愛的小眼睛”了,這其間的損失,也就是機會成本。
  任何人擁有的資源都是有限的,金錢、智慧、才能、精力、時間,等等,投入了一個項目,就不能再投入另一個項目,人生也是一樣,你選擇了一個目標,就喪失了為其它目標奮鬥的可能。
  求人不如求已,靠人不如讓人靠。
  有時候,當一個小老闆,操持一個攤子,說不定還沒有替人打工掙得多,但兩者有質的區別。打工很快就會達到極限,自己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老闆卻是聚集很多人的智慧和精力。打工種的是一棵樹,老闆植的是一片林,一棵樹再高大,也是不可能和森林相比的。
  做一個讓別人靠的人,至少,在人生體驗上,會有不同的味道;在人生價值上,會有不同的意義。
  老闆建立一個自己的事業,就是建一座碼頭。俗話說,只要有碼頭,總有船來靠。船再大始終是漂泊的,碼頭再小也是踏實的。
  
慷慨,在任何社會都是一種美德。相反,吝嗇,在任何社會都是一個貶義詞。
  道德實際上是人類的一種自利行為,對大家有好處的,就定義為美德,加以讚揚傳頌;有害的就譴責,甚至打擊。
  慷慨顯然是對人有好處的。慷慨一定是發生在雙方之間,有人施,有人受,受者得益於
  施者的慷慨,正常情況下,他會心存感激,雙方的友好關係也就建立起來了。假如有進一步的合作,這個慷慨之舉就是最初的鋪墊;假如到此為止,起碼也營造了一種和諧氛圍,有利於身心健康。
  所以,從慷慨中受惠的並不只是得到實惠的一方,從某種意義來說,慷慨的施與者得到好處更多。
  宋江自己並沒有什麼武藝,卻坐上了梁山泊頭把交椅,憑什麼?就是這“慷慨”二字,江湖人稱“及時雨”,就因為他總是在關鍵時刻扶貧濟困,救人危難。社會也是個江湖,你不能給人好處,人家憑什麼跟你混,憑什麼尊你為大哥!
  錢多並不一定是老大,有了錢還要看你怎麼用。勤儉節約是好的,該用不用也不行,尤其對於想要當老大的人來說,學會散財比學會聚財更重要。
  
舊時江湖上的老大,凡出場都是威風凜凜,肩一抖,自然有嘍羅在後面把披風接住,手一伸,旁邊的跟班趕緊把他想要的東西遞上。如此派頭,讓很多人想入非非。
  嘍羅不好玩,誰不想當老大!但就很少有人能想,人都有趨利的本能,人家憑什麼跟你?
  老大不是那麼好當的,老大必須讓嘍羅得到好處。要給兄弟夥以庇護,幫他們解決困苦,甚至帶領他們打一片江山,讓他們分田封侯,光宗耀祖。所謂“老大”,年齡不一定大,卻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面,遇大事穩得起,遭風險能承受的人。
  和平時代的老大,就是那種事業有成的人,而衡量事業成功的標準,最通俗的就是“錢權”二字。
  以前黑道上的人,靠一身橫肉,兩肋插刀,就可以混下去。現在不行了,黑道常常和紅道、白道攪在一起,如今的黑幫老大也穿西裝,打領帶,有的還混成了傑出人物。說實話,人都是肉眼凡胎,都要吃喝拉撒,有了實力,就能給人好處,還怕沒人跟你混?
  黑道尚且如此,其它各界更不必贅言。
  老闆之所以有資格發號施令,是因為薪水掌握在他的手裡。當然,雇員也可以對他說不,大不了捲舖蓋走人,但走到哪裡你都得吃飯,無非是換一個老闆,換一種聲音而已。要麼支配別人,要麼被人支配,你如果不能發工資給別人,賺取別人的剩餘勞動,就只有從別人手裡領取工資,不然就無錢買米。
  老大必定是富人,至少是他那個圈子裡的富人。但並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老大,老大要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老大首先是社會性動物,一切孤芳自賞,脫離群眾的人,都不適合擔當老大重任。
  老大是那種有著強烈支配欲的人,領導別人奪取勝利,遠比他自己親自肉搏愉快得多,如此,他才能在組織和管理的工作中,發揮出最大的主觀能動性。謙虛謹慎,事必躬親,這種人有美德,但不是老大。
  老大的意志應該非常堅定,才不至於被旁人左右,從而失去主見,失去方向,也失去了威信。
  老大還應該寬容為懷。每個人都有人格的弱點和能力的不足,平級人物之間彼此不容,對各自的命運影響不大,但老大的態度關係到嘍羅的前途,所以圍繞著老大的一切明爭暗鬥,都是可以理解的。每個人都希望得到老大的賞識,有時僅僅憑著這種賞識,就可以讓人為他賣命,士為知已者死,中國人向來有感恩的傳統。
  
電視劇中,如果有人狂笑不止,這個人的死期也就近了。一定是這樣的,因為導演深知道,張狂到失態的人,理智已失,在錯綜複雜的鬥爭中,肯定沒有好下場。
  中國有很多成語,涉及張狂的,多為貶義。中國人講究中庸之道,凡事一過分,結果都不好。
  “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這樣的句子可以舉出一大串。為什麼?因為你已經成了靶子,如果還不懂得自我保護,就只有被打成蜂窩了。
  人一旦與眾不同,必然招致注意,那些注視你的眼光有好奇,有敬佩,也有嫉妒和仇視。你要允許人家仇視,身為一個富人,你佔有了太多的資源和財富,別人的所得相對來說就少了。大家都是人啊,人人生而平等,憑什麼你該吃海鮮,他該吃泡菜?你可以舉一萬條理由來說服他,道理他是懂了,心理還是不平衡,就像一個戴了綠帽子的老公,事情再合理,他還是難受。
  有錢的人坐在財富堆上,就等於坐在火山口上,窮人已經受傷,你的任何張狂都是在傷口上灑鹽。何況你面對的還不僅僅是窮人,還有其他的富人,要麼是戰友,要麼是敵人,要麼是觀眾和過客。對於你的戰友來說,過分的張狂等於藐視他的存在,久而久之,必將導致他的疏遠;對於你的敵人來說,張狂就是公然的挑釁,必然引起他的回擊。
  樹敵太多,總有落敗的時候,張狂就等於找死。
  張狂就是目中無人,張狂就是自我膨脹,張狂的結果,是你自己受傷。愚蠢淺薄之人,隨時隨地雄糾糾氣昂昂,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除了滿足一點虛榮,最後還是自已吃虧!
  一位老司機說,要想駕駛更安全,關鍵是學會謙恭。很有道理。
  
人活一口氣,因而有人不為五斗米折腰,以保全人格的冰清玉潔;有人俠肝義膽,甘為正義赴湯蹈火;也有人為鬥富而一餐吃掉10萬8萬,這些都可以視為氣盛之舉。但無論骨氣、膽氣還是脾氣,在商場上都不得不收斂起來,因為商場上的勝負不是以氣而是以錢來最終定奪的。
  鬥錢不鬥氣,就要求有氣之人以賺錢為最高準則,將氣置於商業利益的前提下,對各種
  意氣淡然處之,視商業成功為最大光榮,最終達到財富增值的目的。
  古人說“和氣生財”,這是有道理的。“和氣”並非僅指為人和善,而是包含著一種淡泊、寬容和明智,能通過和氣的方式,達到生財的目的,在激烈的商業競爭中不啻為以柔克剛之道。
  既然白馬非馬,商人亦非人。作為商人,賺錢是他的最高事業,當然他也有作為人的一面,人的靈魂總是由各種氣構成,生活中不妨鬥氣,但若將意氣用在商業上,那就不是個好商人了。
  
人總是要老的,所以創業者總是面臨接班人的問題,尤其是私營企業,子承父業,順理成章。
  九斤老太說,一代不如一代,其實這是必然的,如果每一代都超過上代,九斤的女兒就有十斤,女兒的女兒十一斤,女兒的女兒的女兒……如此下去,如何得了?
  有高就有低,有強就有弱,有花開就有花謝,有日出就有日落。富不過三代,這是古人的總結,其中自有道理。
  據說銀行大王摩根,每次住旅館,都只要100美元的普通間,服務員很奇怪:“你的兒子每次來都住500美元的總統套房啊。”摩根回答說:“因為他的父親是摩根,而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書記員!”
  人都是想過好日子的,但是得有條件。
  富人的兒子,因為生下來時家裡已經很富,他就很容易將這一切看成理所當然。富爸爸有時也會對他進行傳統教育,但通常收效不大。富人子弟的“苦難教育”,就有點像城裡人的“野外生存”,其實沒多少苦難的意味,更多的是浪漫,和當年的白毛女完全是兩回事。
  生物進化的基本原則是“用進廢退”,原始人當年還必須靠捕獵為生時,跑得不一定比野獸慢,後來大腦越來越發達,肢體才漸漸萎縮。現在有了機器,誰還稀罕膀大腰圓?有了汽車,健步如飛也不是什麼優點了。
  刀子越磨越快,武藝越練越高。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只是因為經濟的匱乏,激發了孩子的潛能,逼迫他去計算每一個銅板,煉出了當家理財的硬功夫。
  中國的傳統是子承父業,然而“崽賣爺田不心疼”,創業者打下江山,往往不出百年,就被後人敗掉,所謂“富不過三代”,是一種普遍現象。生存的條件太好,很可能引起退化,不僅是肢體,更重要的是精神和意志。
  社會一方面保護私有財產,一方面也在剝奪私有財產,多吃多占是不行的,財富只能實現動態平衡,不可能無限制地向少數人集中。所以,才有巨額的遺產稅、所得稅等等,總之要讓你把多餘的拿出來。
  巨大的開支必須要有巨大的收入支撐,已經形成的生活方式是很難改變的,富人的兒子,如果不能比父輩更加傑出,他的財產就只能越來越少。收支的不平衡,也就是沒落的開始,最後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
  
某人兢兢業業奮鬥多年,終於升遷。眾友人設宴相慶,席間一老友起身敬酒,甚是語重心長:“事業興旺發達,先要管好三巴”。
  何謂“三巴”?眾人齊問。
  一是嘴巴。禍從口出,福因嘴生,語言是交流思想、表達感情的最重要的工具。剛剛升
  遷之人,對新職務、新環境並不熟悉,如果急於表現自己,輕率發表意見,往往抓不住關鍵,還讓旁人產生反感。上任之初最重要的是瞭解情況,先看,先聽。語言太多,就會失去分量,越高級的管理者,每句話可能產生的影響越大,千萬慎之。
  二是尾巴。升遷之人,常常陶醉在勝利之中,而看不到潛在的危險。在任何體系中,在大多數情況下,權力都處於相對平衡狀態,有人升遷,平衡的狀態便暫時打破,必然激起波瀾。新升遷就等於新加入一個圈層,那些先你升遷的人,都會考慮新人帶來的衝擊,而你,還沒有摸透水深就急於表現,很可能一踏進去就陷於被動;還有那些沒有升遷的人,正對你冷眼旁觀,你的哪怕很微小的驕矜之態,都會點燃他們心中的嫉恨;另一方面,提拔你的人,未必就對你完全放心,志得意滿,會讓他心生防備,反而對你不利。武俠電視中,凡有人張大了嘴,仰天狂笑,此人的死期就不遠了。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必定短命。
  最後這一“巴”,特指男性的生理器官,話雖粗俗一點,卻實在有理。人在事業達到高峰時,常常容易自我膨脹,難於抑制情欲,加之這時的男人,身邊常有一群追逐的異性,既已成了英雄,不愁沒有美人,於是有了放縱自己的內部和外部環境,一旦決堤,不可收拾。君不見好多貪官、富豪,都栽在美人身上,所以管好這一“巴”,並不僅是生活作風問題,而是建設一塊精神根據地,讓人陣腳不亂,進退自如。
  眾人聽完,撫掌叫絕,以此共勉。
  
每一個老闆都希望自己的企業發展壯大,而且是飛快地發展壯大。但實際上,發展過快潛藏著極大的危險,就像一棵樹,如果根基很淺,枝葉卻瘋長一氣,必然頭重腳輕,稍有風吹雨打就免不了樹倒猢猻散,空歡喜一場。
  發展過快的危險首先表現在人才跟不上。
  企業的人才結構猶如宇宙天體,只有當某顆星具有了極大的品質時,才能吸引別的星圍繞它旋轉,如同太陽之於太陽系。
  企業的核心就是它的決策者和高級管理層,離核心越近的圈層,應該越具有穩定性和品質感。居於週邊的普通員工免不了經常變動,這對企業或許並不構成影響,但核心層的變動則意味著整個星系的改變。
  大企業的核心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班人,這一班人的選擇、培養和彼此適應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是在朝夕相處、風雨與共,以及無數次具體工作的過程中磨合而成的。
  楊元慶29歲擔任聯想集團微機事業部領導,直到39歲當上聯想ceo統帥全域,其間是整整10年時間。
  默契總是在磨合中產生的,人和企業要形成水乳交融的關係,也需要長期的時間。麥當勞的領袖總是從內部選拔,就因為只有內部的人,才是最彼此瞭解和接受的。
  麥當勞最新一任ceo坎塔盧波,從1974年就加入麥當勞,1987年成為麥當勞國際的總裁,隨後又擔任麥當勞國際的主席和ceo,1999年,坎塔盧波成為麥當勞全球總裁和副主席,2002年12月已經宣佈退休的坎塔盧波被任命為麥當勞董事長和首席執行官。
  坎塔盧波可以說是把畢生的精力都貢獻給了麥當勞,麥當勞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怎麼會不好好做?又怎麼會做不好呢?
  大企業的領導層往往都比較穩定,麥當勞歷史上任期最短的ceo是會計師出身的格林伯格,也有4年時間。在他之前,麥克爾·昆蘭掌管麥當勞11年,弗雷德·特納10年,麥當勞公司的創始人雷·克洛克在位21年。
  匆忙上陣,迅速擴張,或許能很快擺出一個龐大的陣勢來,但往往是散沙一盤,不堪一擊。有了穩定的領導核心,才有穩定的戰略思想,才有成熟的企業文化,也才能持續不斷地生存和發展。說到底,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企業的核心是人。
  
當你坐在黑色的真皮老闆轉椅上,環視眼前這個由你親手料理出來的公司,不由得豪情頓生:“啊,我的公司!”
  從法律角度看,它確實是你的公司,但當你心裡這麼認定時,你就排斥了其他人的存在,將自己孤立起來。於是,當你需要員工加班加點時,他們會想,憑什麼為“你的”公司賣命?當你賞識的幹將終於能夠獨當一面,他卻要離你而去,開創“自己的”公司了。
  據有關機構調查,中國的家庭暴力很嚴重,那些打老婆上癮的男人,在外人眼中往往是很老實的,為什麼在家裡卻很殘暴?除了在外面太壓抑,找不到地方發洩外,很大的原因就是太把老婆當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的,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認為誰也管不著。
  老闆把公司僅僅作為自己的私產,心理上很容易走火入魔,不把員工當人看。媒體上經常有這樣的報導,某老闆對工人搜身,某老闆令工人下脆……可以想像,這樣的老闆一定是私企老闆,他把員工和財物混為一談了,以為自己是工廠的主人,同時就是工人的主人了。最後的結果當然不妙,即使不被曝光,不被查處,這樣的公司,也沒有一家能做到頂尖一流的。
  他的心胸就決定了,一個自私的人,不可能寬宏大度,不可能讓利於人,斤斤計較,吹毛求疵,和任何人都難以相處。其實,無論雇員還是合作夥伴,都是一種互利的關係,太看重自己,難免損傷別人。誰都不是傻子,誰都不願讓人損害,最後的結果,只好是你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如果你辦企業不僅僅是作為一種掙錢謀生的手段,更是作為人生的理想,作為一個事業來做,那麼,你就必須解決好企業和員工的關係,就必須回答一個基本命題:公司是誰的公司?公司不但是股東的公司,而且是員工的公司。要想員工把自己的追求融入到公司的長遠發展,通過公司的成長,體現員工個人的價值,就必須有實實在在的機制,讓老闆和打工仔又贏。
  少數人的自私自利,很可能造成整體激情的喪失,而一個喪失了激情的隊伍,是絕不可能有戰鬥力的。
  把公司僅僅作為自己的公司,是一種缺乏責任心的表現。某億萬富翁,曾經時運不濟,生意虧得一塌糊塗,幾乎到了要跳樓的地步。可他一想,自己跳樓事小,工廠垮了,幾千工人怎麼辦?一干的經銷商怎麼辦?還有那些債主,不都得找他老婆拼命?這樣一想,樓也跳不成了,還是得咬著牙,做下去。這一做,又迎來了轉機。其實,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就不是你自個兒的事了,做與不做都由不得你。
  公司既是你自己的公司,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公司,就像你的財產,既是你的私人財產,同時又是全社全的財富,最終還是會以各種形式返還社會的。
  公司是誰的公司?是大家的公司,只不過記在你的名下。你既然掛了名,就要名副其實,就有責任讓公司的每一個成員都獲得最大的利益,得到最大的快樂,你自己才有可能做更多的事,賺更多的錢,你才可能成為一個偉大的老闆。
  這本來是個不難理解的道理,可惜對大多數老闆來說還只是個夢想,哪怕你的公司已經改革,員工已經佔有相當的股份,你真心希望調動起他們的主人翁熱情,轟轟烈烈幹一番事業,但只要你骨子裡還響著那個聲音——“我的公司!”,你就會不由自主地擺出那個姿態,一切就都無濟於事了。
  
麥當勞的高層管理者從來不用外人,都是自己培養。只有在一個企業幹了多年,熟知並且認同這個企業,也被這個企業所認同,才能真正達到水乳交融,他的每一項決策才可能真正適合這個企業。
  外來者不能很好地適應企業,往往並不是能力有限,而是氣場不合。一個企業就是一個氣場,有他自己的習慣、氣質和文化,這一切都無處不在、無時不有地發揮著自己的影響力
  ,讓企業帶上一種特殊的氛圍。無論這種氛圍好還是不好,外人想要改變都是不可能的。
  一個企業有他固有的價值觀和行為方式,有他固有的氣質,或鄉土,或洋氣,或粗放,或精細,這些都是由老闆、高層管理人員、老員工、老客戶、主流產品、管理制度等等共同構成的,都有著歷史的積澱,有著合理的必然性。
  已經形成氣場的企業,對企業中的每一個人都有極強的同化作用。一般低級別的員工進入企業,沒有發言權,只有被影響、被同化的份,他們要想待下去,只能儘量改造自己以適應企業。級別比較高的管理者就不同了,他們往往是被作為人才引進的,擔負著改造企業的重任。企業的老人們一方面期待他們帶來變化,一方面卻不由自主地發射著自己的真氣,使對方處於自己的影響力之下。新人於是陷入窘境。
  新人所帶來的新文化、新價值觀,必然與老的有衝突。衝突之下,必有一方妥協。以一種文化改造另一種文化,通常都不是靠局部改良來實現的。要麼是所有權發生改變,就像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一個政權代替另一個政權,新社會自然誕生。股權變更,老闆換莊,新一代ceo組建自己的班子,其他崗位相應調整,整個企業的結構變了,氣場也就變了——這是老企業的妥協;如果達不到如此的強度,妥協的則往往是新人,要麼變成老人,與老人們融為一體,要麼,乾脆拍*股走人。
  
有些企業一方面拼命挖人,高薪招聘,另一方面對已有的人才卻不重視,給人一種遠香近臭的感覺,結果新人一來,很快變舊,企業又不得不四處求鮮。
  輸血是一種迫不得已的辦法,健康的肌體本身就有極強的造血功能,可以讓自身的細胞新陳代謝,保持活力。
  美國聯邦快遞是全球最大的快遞公司,它有自己一套非常完備的培訓課程,每時每刻,聯邦快遞都有3%到5%的員工在接受培訓,公司在員工培訓方面的花費每年約有1.55億美元,是美國在培訓方面投入最大的企業之一。但在總裁弗雷德看來,這樣巨額的培訓費並不是浪費,而是一筆合算的投資。
  作為一個服務性的公司,員工是公司最重要的財富。2002年,聯邦快遞公司以上年營業額196億美元的成績,在《財富》雜誌2002年全球500強中排名第246位。這和公司穩定的高素質的員工隊伍分不開。
  公司要成長,公司的員工也要成長,通過培訓和改造讓員工成長,比換血式的引進人才更經濟。
  聯邦快遞員工之所以有非常高的穩定性,因為公司已經為他們提供了足夠大的發展空間。每個人都有提升的機會,很多重要職位上的管理人員,都是公司內部人員提升上來的。1976年以兼職形式加入公司的大衛·羅伯特,由於熱情肯幹、全心投入而不斷被提升,現在已是美國操作部的高級副總裁。他凡事親力親為,也很清楚下屬6萬員工所做的工作範圍。他說:“我一直設身處地,這使我在做決定時能顧及員工們的感受。”
  對於一個在公司裡幹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他一生中最寶貴的時光都是在這個公司裡度過,他對企業的感情,對工作的責任心,對情況的熟悉程度,都不是一個新來乍到的人可以比的。有感情才能呵護備至,有責任才能全心投入,有充分的熟悉才能事事得體,公司自己培養的人,就有這樣的好處。
  外來的和尚好念經,但外面的和尚來了,對本地的和尚就是個打擊。終究,強龍不壓地頭蛇,很多事情還是要依靠本地人來做的。好齋飯都給了新人,舊人難免寒心。新人最終也要變舊,到了最後,是大家都沒了盼頭。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舊的看久了,太熟悉,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自己的員工長期從事常規性的工作,就像自己的老婆,穿的就是那幾件衣服,怎麼看都不新鮮。而別的女人,就那麼驚鴻一瞥,就讓你魂不守舍,疑為天人。其實,你自己的老婆,如果精心打扮了,沒准也讓別的男人驚豔呢。
  驚豔的女人只能養眼,過日子還是得守著自己老婆的。
  外來的和尚,既然有心出來闖江湖,沒有不刻意包裝的,當下就效果不凡。因為是外來的,沒有固有的等級尊卑,他們就可以待價而沽,和老闆平等地討價還價,如此達成的交易,往往物非所值。
  這樣,人才的價格又炒上去了,最後吃虧的是誰呢?何況走江湖的人,終歸是走江湖的,其實哪個地方都留他不住,不是地方不好,只是習慣了。最終你會發現,那些默默幹活的,還是自己人。
  
積極減薪
  加薪大家都很高興,減薪就很抵觸。如何平穩地減薪呢?
  一是做好思想政治工作,讓大家認清形勢,理解減薪的必要性,千萬不要讓員工產生一個印象,覺得你減薪就是因為“摳”。
  其次,分別對待不同員工。減薪的目的既要節省開支,還要調動員工積極性,讓貢獻大的人自豪,讓不努力的人警醒,左手給人一耳光,右手給人一顆糖。所以,減薪並不是一視同仁的,在一部分人減的同時,另一部分人還要加。減薪的過程實際上是個調整的過程,是個啟動的過程,是個新陳代謝的過程,同時也是一個分化瓦解的過程。這樣減下來,至少不是每一個人都反對你,那些逆流加薪人,感動於你的知遇之恩,說不定就此成為死黨;而那些被減了薪的人,本來就是企業中的消極人物,自己站不住腳,影響力也有限,只要你減得合理,縱使他們不滿意,也翻不起太大的浪,何況他們還有向積極方向轉化的可能,你這一減,說不定刺激了他的神經,激發了他的潛能。
  總之,減薪要有策略,要得到支援,減薪是一種積極的行動,而不是經營惡化的表現。薪資的調整應該是企業的常規工作,而不能讓它固化,成了老虎*股摸不得。
  懷才不遇是種病態
  懷才不遇是種病態。有才能的人往往自視太高,這樣就容易把別人看低,在為人處事的態度上就很難謙遜平和,於是在集體中成為難於合作之人。
  即使你真的高人一等,但現代社會中離開了相互協作,也成不了大事,何況真正才智超群的人很少,大多數人的懷才不遇都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有了這種錯覺,小事就不願意做了,內心常常有很大的夢想,怎麼容得下敬業的概念?既不敬人,又不敬業,如何被人敬?被業敬?所以始終得不到賞識,始終幹不成大事,始終懷才不遇。
  老子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而海之所以能納百川,因其善下之。真正有才的人也是如此,不會吊死在一種姿態上。真正有才的人,只要把自己的心態放平和了,世界如此之大,即使機遇不找到你,你也會找到機遇,既然懷有才,不可能永遠不遇的。
  
打工的人常常這樣算帳:老闆進了多少貨,進價多少,賣價多少,賺了多少,才分給我多少;或者這樣想,我工資多少,創造的價值多少,剩下多少被老闆剝削了。照這樣算下去,世界上有多少個老闆,就有多少個黑心肝。
  其實有很多賬是只有老闆自己清楚的,也許一筆生意是賺了很多,但一年中還有很多沒有生意的時候,沒有生意仍然有支出,所以公司不能不有所儲備。另外還有一些生意是虧本
  的,公司要辦下去,總得扯平了算帳,削高補低,才能維持。既然虧本的時候工資要照發,賺了錢也不可能全部分光,老闆和打工仔的著眼點不同,演算法也不一樣。
  不少人往往過高估計自己,只算自己創造的價值,不算自己產生的消耗,更看不到自己所取得的一切,是在企業這個平臺上完成的,而搭建這個平臺所消耗的龐大費用,需要每一個人、每一個環節來分擔。
  打工者的局限在於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只看得見具體的業務,看不見整個企業的運作。要營造好企業這個平臺,老闆所付出的不僅是資金,更重要的還有精力、學識、智慧,這些也許就是他人生的全部貯備,是一個人生命的精華,這筆賬又該如何去算呢?
  俗語說:當家才知柴米貴,養兒才知父母恩。小孩子往往只看見父母的威風,不知道父母的辛勞,老闆的處境也是如此,很多時候是不為部屬所理解的。
  
人們總愛強調靈感,其實很多時候,最成功的商人不一定是某個偉大創意的發明者,他只需要把別人的創意發揚光大,就足以成就自己的輝煌。
  一提財富人物,必提比爾·蓋茨,一提比爾·蓋茨,就必提dos作業系統,比爾·蓋茨正是靠了這座金礦,一直挖下去,最終坐上了全球財富榜的第一把交椅。但dos的發明者並不是他,真正的“dos之父”很早就在一場酒吧鬥毆中喪命,享年只有54歲。
  我們不能說比爾·蓋茨是強盜,搶走了別人的成果,如果不是他的推廣和完善,整個資訊世界也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們應該感謝他,一個偉大的創意,可能給世界帶來偉大的變化,而將這個創意發揮到極致的人,也是真正偉大的人。偉大的人會得到偉大的回報,在商業社會中,這個回報就是財富。
  哪怕像比爾·蓋茨這種技術性人才,也不需要他親自發明,固然,他也發明了很多,但那不是他致富的根本原因。
  中國的生意人也有親自發明的,並且將這發明發揚光大,比如裘伯君,比如王永民,他們的公司也做得不錯,但這恰恰是中國企業的幼稚所在。
  很多時候,生意人並不需要做太具體的事,做事越具體的人,掙錢越不多。比如修鞋師傅,每一個破洞都是他親自操勞,但哪怕補得再好,要價再高,也不可能和企業家同日而語。
  做一個老闆最根本的能力是調配的能力,人盡其能,物盡其用,把每一種資源都發揮到極致,他的事業,也就成了。老闆其實就是個高級廚師,把油鹽醬醋恰到好處地調配起來,一炒一烹,味道就出來了。
  
在許多私營企業裡,真正核心的位置是不會讓外人來坐的,最常見的情況,不是留給三親四戚就是讓給朋友弟兄,而最核心的老闆交椅,更是直接採取世襲制,傳位於自己的兒子。
  對此,局外人多有微詞,局內人卻我行我素。原因很簡單,在一個信用缺失的環境中,讓創業者把經過多年拼搏創造出來的財富交給別人打理,沒有幾個人放心得下。
  只有自己人,才能讓老闆真正信任。
  信任一個人,包含著兩方面的因素,一是能力,二是德性。
  有的人心眼是好的,也確實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能力有限,最後還是把事情辦砸。這種人,哪怕他確實是個好人,也是靠不住的。
  好人靠不住,壞人就更是靠不住了,不管他有沒有能力,德性一壞,只有讓你受傷的。俗話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完善的法律制度,對壞人有一定的約束力。但中國還有句古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什麼樣的鎖,就有什麼樣的鑰匙。壞人做壞事,只要有1%的成功率,而這1%正好被你碰上,那對你來說,就是100%的破壞性了。
  歐美國家的市場經濟算是規範的了,法律算是健全的了,仍然沒有把壞人完全罩住,仍然會爆發各種各樣的醜聞。
  法律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法制不健全問題就更多。中國還處於市場經濟的初級階段,很多方面正在和國際接軌,無論約束機制還是激勵機制都不健全,混亂、無序、低效率,都是必然的,這種情況下,老闆們怎麼放得下心,把自己的家業交給別人打理?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家族式的管理模式絕對有它的好處,才有可能盛行。至少企業的領導層能心領神會,同甘共苦,這就減少了摩擦,節約了成本,也增加了企業運作的安全性。
  當然弊病也是有的,就是缺少民主,缺少活力,容易導致決策失誤。
  研究家族企業史的學者發現,至少有80%的家族生意在第二代手中完結,只有13%的家族生意成功地被第三代繼承。
  當然數字並不能夠說明一切,如果以同樣的方法研究非家族企業,在外人的管理下,要歷經幾十年而不衰,能達到13%的比率,已經很不錯了。
  家族式管理到底好還是不好,不能一概而論。創業之初,或者規模尚小時,家族化管理是一種可取的模式,它可以減少內耗,提高決策的效率。但是當企業做大了,資產到了10億、20億甚至更大的規模,家族式管理就會增加成本,降低效率,弱化決策。
  當然,任何一種管理模式都有它固有的優勢,也有它固有的缺陷,世界上也有不少家族企業成功的例子。企業家的成功之處,就在於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模式。
  
任何人都不是憑空出世的,任何人都生活在特定的圈子裡。
  仔細研究刑警是怎樣破案的:案發之後,首先是確定被害人身分,然後去調查他的社會關係,從中找出嫌疑人,逐個排查,最後鎖定。很多情況下,等目標鎖定的時候,罪犯已經跑掉。但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社會關係還在,父母兄弟,親朋好友,老婆情人,熟人的熟人……總之,他不可能憑空出世,葫蘆總是從藤上長出來的,順藤摸下去,總
  要把它拎出來。
  任何人都是生活在一定的社會關係中,也就是圈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圈子中的每一個人,都帶著這個圈子的共性。正因為如此,人們常常用一個人所處的圈子來判斷這個人。
  據說,李澤楷是個很講究形象的人,他家中實木裝飾的餐廳裡掛滿了鏡框,上面鑲嵌著他與一些政界要人的合影,其中有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以及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夫人。看看這些合影,不必多言,你就知道他是個什麼量級的人物了。在李澤楷的事蹟中,除了一連串的資本運營記錄在案,還有很顯著的篇章,記載了他在瑞士達沃斯舉辦的世界經濟論壇上,曾與微軟的比爾·蓋茨、索尼的出井伸之這些人在一個小組討論,能和這些高山仰止的人物在一起,他的形象也大大提升。
  和什麼人在一起,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富人總是千方百計打進更富的人的圈子,同時千方百計不要讓窮人混進來,要保持圈子的價值,就必須保持圈子的純潔性。
  武林中人,都要拜師,一是為了學藝,二來也是為了有所依靠。拜了這個師,也就入了這個門,你在江湖中就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媒體上經常有個詞,叫“圈內人”,也就相當於“自己人”的意思。不是自己人,當然什麼也不好辦,打不進圈子內部,你就是渾身是膽,也只不過算個散兵游勇,很難大紅大紫。
  慈禧如果沒被選進皇宮,就永遠不可能當上老佛爺。所有的交流、提攜,甚至爭鬥,都是在圈內發生的,進不了圈,一切就與你無關。對慈禧來說,這個“圈”就是皇宮,進了宮才有了實現野心的可能;而皇宮的核心就是皇上,與核心越近,你自己也就越有可能成為核心。
  大老闆是不太熱衷於大範圍的同學聚會的,因為同學間的層次已經相差太大,當年是同桌,現在的位置可能有天壤之別,偶爾敘敘舊可以,但也就是偶爾而已。越是大人物,越難有真正的朋友,因為他的圈子門檻太高,不是普通人邁得進去的。
  從行業峰會到高爾夫俱樂部,從玩家到事業夥伴,他們精心打造著自己的圈子。因為圈子的來之不易,他會格外珍惜口碑。
  圈內也有不守規矩的,喜歡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結果哪個圈子都待不長。人總是要在圈子裡混的,得罪一個就等於得罪全體,壞了規矩,壞了口碑,就等於自絕於圈子。所以有的人始終都是另類,始終都是非主流,這倒是與才能無關。
  
希臘船王的外孫女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了,但她並不幸福,因為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陰謀家,是沖著她的財富而來的。生活在這樣的警惕之中,她便永世與真愛絕緣了。哪怕她本人不多疑,哪怕確有一個人真的是只愛她本人,但她周圍以及整個社會無數雙警惕的眼睛,也最終會讓這段愛情變態。
  所以她是可憐的。最有錢的人,也是最孤獨的人。
  獅子在享用它的獵物時,旁邊總會有一大群覬覦者——老弱的同伴,饑餓的豺狗,盤旋的鷹,甚至聞到腥味的螞蟻。哪裡有食物,哪裡就有爭奪者,就算強大如獅子,在一片饑腸轆轆的眼光中,他也不敢貪嘴,吃了就趕緊走,找個別的地方消化去。
  財富就像吸鐵石,在吸來更多財富的同時,也吸來更多風險和壓力。
  當年洪秀全攻克南京,乘坐黃色大轎,在眾人的簇擁下,由水西門入城。他掀起轎簾,看見太平軍將士甲胄鮮明、刀戟林立;膽戰心驚的金陵百姓跪在道路兩旁,迎接天王大駕。此時此刻,他也許會想起在金田揭竿而起的那一瞬間,馮雲山、蕭朝貴、石達開等一干兄弟叱吒風雲、揮斥方遒,那是怎樣的意氣!
  但是人只可共苦,卻很難同甘。洪秀全很快沉溺於聲色,所有朝政一概交由東王楊秀清獨攬。結果自己被架空,以至於楊秀清野心膨脹,竟站在天王府的大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逼迫天王封自己為“萬歲”。
  洪秀全於是密詔韋昌輝、秦日綱回京勤王,導致太平天國歷史上最血腥的自相殘殺。先是楊秀清及其全家親屬、親兵被斬殺殆盡,“屍骸不可數計,從觀音門口漂流入江”;接著,殺紅了眼的韋昌輝乾脆拿石達開的家眷開了刀;然後一不做、二不休,領兵圍攻天王府;倉皇出逃的石達開從安慶領兵殺回天京,經過一個多月的鏖戰,終於將北王誅殺。
  至此,金田起義時的五軍主將只剩下石達開一人,按理說應該更受倚重了。然而此時的洪秀全已經不再信任任何臣僚,他加封兩個“又無才情,又無算計”,多少有點弱智的哥哥為安王和福王,同石達開共理朝政,名為輔佐,實為挾制,石達開一怒之下率軍遠征。
  七年之後,石達開兵敗大渡河。此時躲在天王府中的洪秀全內外交困。天京常年為清軍圍困,城中斷糧已久。李秀成勸天王“讓城別走”,遭到斷然拒絕。其實,也許不是大義凜然,此時的天王早就心灰意冷,恐怕連逃跑的精神都打不起來了。
  還算好,洪秀全死在清軍破城之前,“升天”的時候還有88個娘娘尚在,他時年51歲。
  信任的瓦解就是內亂的開始,而內亂總是滅亡的前兆。
  洪秀全之所以把大權交給楊秀清,到後來是無奈,但最初肯定是信任的。而這種信任最終卻導致背叛,楊秀清不僅滅掉了洪秀全對他一人的信任,也滅掉了洪秀全對所有人的信任。而一旦領導者之間的信任喪失了,價值觀的核心基礎也就瓦解,這個朝代,也就只剩下苟延殘喘的機會了。
  一個朝代,一個企業,一個家庭,莫不如此。
  在古代,帝王就是最大的老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而帝王也是最多疑的人,所以伴君如伴虎。帝王從來不放心把權力交給別人,但那麼大的攤子,事情總要人來做,權力不交不行,所以帝王本人,始終處於放權和收權矛盾之中,帝王的身邊,從來就充滿著血腥的爭鬥。
  現在的老闆也一樣,很多信不過外人,企業裡核心的位置都要讓親朋好友來坐,家族企業更是直接採取世襲制,傳位於自己的兒子。這就有點像古代的皇帝了。
  當然皇帝也沒什麼不好,中國的封建社會能延續幾千年,說明這種管理辦法還是科學的,至少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沒有比它更合理的辦法了。子承父業,子哪怕平庸一點,也比群雄爭霸好,權力總要以一種方式存在。
  如今老闆們的做法,許多是落後的,你可以指責他不科學。但科學的辦法只有在科學的環境下才能發揮作用。老闆多疑,是種毛病,但也只能在一個有著信任基礎的社會環境中,才有醫治的可能。
  
創業之初,老婆是最好的搭檔。此時的你儘管他雄心勃勃,已經把袖子挽得很高,準備赤手空拳大幹一場。但是,沒有人相信你就是武松。英雄崇拜的時代已經過去,很現實的情況擺在面前,要想發財,你必須投資,沒有錢,就沒有凝聚力,人家憑什麼跟你幹!
  只有老婆,無條件地付出!老婆是最廉價的勞工!你只需要投資激情,把理想灌輸給她,就可以收穫一個全心全意的工作狂。你們本來就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讓她管賬,她不會
  貪污;讓她採購,她不吃回扣;加班,從來不要雙倍工資。她吃苦在前,享受在後,只有她,能完全徹底為公司服務,掉一根針在地上,她知道心痛撿起,賣一堆破爛,她知道討價還價;該說的,她口若懸河,不該說的,她守口如瓶;白天上班,夜裡上床,解決你所有的後顧之憂。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只需要吃飽,就可以人在陣地在,一直堅持到最後。這樣的員工,除了老婆,還能有誰!
  創業之初,老婆是最好的同盟,如果碰巧有了這樣的老婆,二萬五千里長征,就只剩了一萬二千五百里,很多夫妻店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但是,人往往可以共苦,不可以同甘。苦的時候,風雨交加,兩個人除了抱在一起,彼此取暖,沒有別的選擇,苦難反而增加了凝聚力。
  終於等到雲開日出,眼前有了瑰麗的風景,身上也不冷了,兩個人就可以鬆開雙手,讓眼睛受用一下。這一鬆開,說不定就走散了。風景太好,岔道太多,稍一走神,就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各人走到不同的山頭去了。
  公正地說,富翁淘汰老婆,或者富婆淘汰老公,並不全是一方的錯,這本來就不是個對與錯的問題。想想當年的長征,有多少人能從江西一直走到陝北?就算走到陝北,又有多少人能走到開國大典?不是不熱愛革命事業,中途的情況實在太複雜,有犧牲的,有掉隊的,也有退縮逃跑的,在當時的境遇中,誰又能遇料自己最後的結果?
  歷史的問題,只能在歷史的條件下分析。所有被淘汰的,都是因為沒有跟上歷史的步伐,不能適應新的需要而已。世界是變的,一切都在變,想清楚了這一點,也就沒有什麼想不清楚了。
  創業既已成功,人生就完成了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變化了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夫妻二人,如果一方已經完成了這種蛻變,另一方還在按慣性思維,或者兩人往不同的方向變化,原本和諧的關係就變得不和諧了。
  很多女人都有一個夢想,今生定要輔佐一個男人,白手起家,出人頭地。夫貴自然妻榮,但是如果兩人不能同時成長,想僅僅靠一種恩情栓住一個人的心,無論如何是危險的。
  而作為淘汰對方的勝利者,未見得能笑到最後。老婆是一個歷史的產物,承載著歷史的厚重,很多東西是不可能再生的,打破舊有的平衡,進入新的軌道,雖然蘊涵著新的希望,但同時也面臨新的風險。
  
老闆和職員的最大區別是什麼?老闆是企業的所有者,職員不是。
  所以老闆有歸屬感,有夢,而職員沒有。
  老闆不一定都能賺很多錢,但是哪怕企業虧損,也是他自己的,你要讓他放棄,他還捨不得。母不嫌兒醜,再不乖的兒女,母親也會把他養著。實在養不起了,也有送人的,送的
  時候一定是心如刀絞,抱頭痛哭。
  一個兒子,不管他未來是讀哈佛還是蹬三輪車,在母親心裡,都寄託著無窮的夢想,所以他每考一個100分,母親都會笑得合不攏嘴,儘管這個100分離哈佛的距離還有十萬八千里。
  一個企業,不管未來成不成得了微軟,老闆都會拼命地養它,每多賺1元錢,老闆也會笑得合不攏嘴,儘管這一元錢對他的日常消費來說,有它不多,無它不少,但這是他事業大廈上的一匹磚,他會緊緊抱著,倍加呵護。
  真正的老闆,再有錢也不會亂用,因為這是資本。
  同樣是賺錢,職員的感覺就不一樣,一單生意做得再好,賺了也是給老闆賺的,雖然他本人能夠提一些成,得一些獎勵,但那和事業無關。錢就是錢,錢多就可以多花,生活就更自在。
  老闆是一棵樹,紮根在企業。職員卻是樹葉,隨風飄飛。
  以前的國營企業,工人大多從學徒幹到退休,甚至追悼會都是由單位給他召開,所以他有主人翁意識,至少有種歸屬感,雖然偶爾也發發牢騷,但心裡是踏實的。
  現在的企業,很少有職員能夠在一個地方做一輩子了,競爭激烈的行業,能夠做上三五年就已經不錯。所以短視,做一天算一天;所以勢利,給多少錢幹多少活。
  是他們願意這樣嗎?不是。錢並不能代表一切,在基本生活能夠滿足的情況下,實現個人的價值,可能是一個人更大的夢想。
  國外企業在設計薪酬制度時,就很重視物質和非物質報酬的結合。除了基本薪資、津貼、加班補助、獎金以及利潤分享、股票認購權等直接薪酬外,還包括了保健計畫、非工作時間的給付,以及參與決策、承擔較大的責任、個人成長的機會以及較大的工作自由、活動的多元化豐富化等非物質報酬。
  人畢竟是高級動物,人是有精神的,沒有比讓一個人能量釋放和自我實現更強大的激勵了,壓力、責任、上升通道,學習的機會,成功的機會,甚至是創業的機會,都是一個員工之所以熱愛公司的理由之一。像寶潔這樣的世界一流公司,被戲稱為培訓基地,無數的年輕人在這裡學到真本事,然後出去自己創業。
  加薪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給員工一個夢想,讓他們看到10年以後,自己是什麼樣子,讓他們成為想成為的那種人。
  他們會更愛公司,會更加努力的。
  
現在是強調個性的時代,“忠誠”似乎已經過時。於是,跳來跳去成了眾多職員的基本屬性,並且美其名曰:尋找自己的位置。
  什麼是最好的位置?尋找的人自己也未必清楚。大家都嚮往的位置,肯定是好位置,但可惜早有人占了,你未必擠得上去,即使上去,又未必能夠占穩。
  不要輕易跳槽,這是過來人的忠告。
  跳離一個地方,等於把過去投入的心血全部拋棄了,到了新的地方,又要從新開始。
  如果迫不得已必須跳槽,最好不要跳到對手單位。美國大兵打不贏了可以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生命存在比什麼都重要。而中國人的看法,最好是犧牲,投降絕沒有好果子吃。
  人心之狹隘,連被俘都不能容忍,何況是叛變。在中國,叛徒絕對是個貶義詞,是受人憎恨唾棄的,新主子內心不尊重你,老主子刻骨仇恨你,當了叛徒就沒有退路可走。
  叛徒在新單位往往並不受重視,無論當初勸降時許了多少誘人的諾言,最後很多不會兌現,叛徒很久才能溶入新單位的主流和核心圈中,這是個痛苦的過程。你跳到對手單位,兩家由來已久的矛盾都會集中在你一人身上,兩種文化、兩種管理模式的衝突也會反映出來,你就成了矛盾的焦點。
  所以即使要跳,跳到不相干的地方,不要跳到對手那裡。
  頻繁跳槽,其實是價值觀不穩定的表現,很多時候,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麼,別人給你的多半也不滿意,還是苦惱。
  對於跳槽的人來說,放棄現在的位置,通常有兩種情況,一是衝突,感到自己的價值被企業低估,或者人際關係出現問題;二是懷疑,對企業本身的狀況不滿,懷疑企業的發展前途,也對自己的前途發生懷疑。
  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非要通過走人來解決。任何企業都有先天的缺陷,再輝煌的企業,只要你深入內部,都會發現它有平庸、瑣碎的一面,它也會面臨各種矛盾和困難,你只有在感情上認同這一點,將自己視為企業的一部分,才能坦然面對這一切。
  生活中沒有十全十美的家庭,你可以離婚,也可以妥協。離婚多了一些機會,但也多一些風險,得到的也可能是幸福,也可能是傷痕累累。更多的人選擇妥協,妥協並不是軟弱,正視彼此的缺點,對並不完美的家庭保持忠誠,雖然不浪漫,卻也可能是溫馨的、實惠的。
  與企業共渡難關,共同成長,也是一條實現自己價值的捷徑。
  
在3721上網助手裡,有個老闆鍵,其說明寫道:“你興致正濃的(地)上網衝浪時,老闆向你這邊走來,立即關閉所有網頁視窗已經來不及,怎麼辦?”解決辦法是立即下載老闆鍵。其使用方法,簡單地說,就是一按某個鍵,正在流覽的視窗立刻遮罩,老闆走了再按一下,又恢復了。
  真是絕妙。
  主意是個好主意,保住了很多人的飯碗。也保住了很多老闆的信心。
  老闆到了寫字間,放眼一看,屬下個個正襟危坐,伏案操勞,電腦螢幕上沒有什麼不良資訊,都是和工作有關的內容。老闆不禁放了心,回到他自己的房間,繼續繪製他的宏偉藍圖。
  可是他的藍圖必須通過手下這些具體的人一點一點地實現,他們在做什麼呢?他們在使用著老闆鍵!
  其實這個鍵還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比如老公正在聊天,突然聽見老婆開門,於是……但是畢竟這個鍵的正式名稱叫老闆鍵,而不叫老婆鍵,這就是賣點。市場開發人員絕不是吃飽了撐的,取這個名稱必然有他的道理,那就是這個產品最大的功能是對付老闆,最大的消費群是職員。
  類似的鍵還有很多,比如有個炒股的軟體,就是把行情縮小在工具列中,你可以很方便地查看,而絕不會被老闆發現。相信遊戲玩家們,也能夠找到相應的辦法,使他們能在辦公室方便安全地過把癮。
  可見,老闆和員工,位置不同,利益不同,永遠不可能是同一條戰壕的戰友。那些以自己的理想去鼓勵員工的老闆,其實只能過過口癮,你以為員工會聽?你的理想和他的理想,你的目標和他的目標,兩回事!
  老闆總是試圖把這說成是一回事,什麼廠興我興,鍋裡有碗裡有之類,總是試圖套近乎,試圖抹煞兩者之間的根本區別。也太低估員工的智慧了!看看老闆鍵,老闆可能會清醒一些。至於員工,一直就是清醒的,不然這種鍵也不會有存在的價值了。
  
有一句名言:團結就是力量!但真要把人團結起來,卻有許多障礙,其中最難解決的是信任。信任包含著兩方面的因素,一是品性,二是能力,如果在這兩方面都能彼此信任和依託,那團結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人都不完美,都有各式各樣的不足,道德上的缺陷使人心存戒備,能力上的缺陷使人不敢托以重任,所以任何人的信任都只是局部的、有保留的。
  不能絕對地信任,也不能絕對地不信任,那麼更重要的問題只是弄清楚,我們在什麼前提下可以彼此信任到什麼程度,而不是只考慮信不信任對方。如果你僅僅因為信不過,就拒絕與之合作,那可能錯失一次機會;但如果因為信得過就一點不加防範,也可能使自己的權益受損。
  信任其實是一種動態的概念,正如戀人之間,相愛的時候可以生死相許,一旦反目,比仇人還要惡毒。信和不信都是隨具體情況而變化的,沒有永遠的信,也沒有永遠的不信。
  如此說來,就沒有一個可以參照的辦法了?也不是,在制度的保障下,激發對方善良的情感,抑制惡念的生長,事情便有趨向圓滿的可能。
  
人們都愛罵奴才,其實奴才也很了不起,既要有很好的忍耐性,又要善解人意,讓主子感到愉悅。真正的奴才也是一種特殊人才,難能可貴。
  奴才和人才都是一種合理存在,關鍵是如何使用他們。如果把人才當奴才用,就像用檀木編籮筐,不僅浪費材料,而且編不圓範,硬木不堪其曲,反而毀了。相反,把奴才當人才用,猶如以藤蔓作棟樑,自然難堪重負,再大的家業都會坍塌。
  所謂慧眼識珠,不僅在於你能從芸芸眾生中找出閃光的材料,更重要的是要把它們安放在合適的位置,這就是用人之道。
  人才是個相對的概念,對一個特定的企業來說,並不是所有高智商的人都是人才。每個企業的情況不同,需要的人才也不同,哪怕是個外星人,如果企業用不上,就等於廢品,有時候甚至還是負擔。
  對企業來說,人才的標準只有一個,就是能否為企業創造價值。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不管蠢才奴才,創造價值就是人才。
  用這樣的標準去衡量,有很多所謂的人才就難以在企業容身了。
  過去,白領高於藍領,高學歷優於低學歷,一直是條鐵打的定律。但是2002年深圳市第三次向社會公佈當年度勞動力市場指導價位時,碩士研究生的月薪比高級鉗工低了800元。在山東省青島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舉辦的2001年秋季外商投資企業招聘洽談會上,一家塑膠製品公司給高級塑膠模具技工開出了年薪16萬元的“天價”,藍領拿年薪,也成為一種現象。
  與此同時,海歸、博士,這些往常被人頂禮膜拜的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也被越來越多的非議所籠罩。名校光環也不那麼逼人了,上海交大一幫應屆畢業生,為了捍衛身價,搞了個應聘價格同盟,稱月薪低於某千絕不應聘,結果還沒等同盟正式推出,在招聘會上就一擊即潰。
  前些年,彩電行業為了避免惡性競爭,幾大巨頭開峰會,訂了好多正二八經的攻守同盟,結果還是不攻自破。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市場經濟就是看不見的手,想和市場掰腕子,你以為你是誰?!
  市場經濟就是以價值交換為核心的經濟,價格應該與價值相符。
  所以無論是誰,藍領還是白領,高學歷還是低學歷,他本人的價值,最終都是由他所創造的價值而定的。從這一點來說,市場經濟顯示出了它的公平,以及對人的普遍尊重。
  想起一個笑話,某飯店的經理認識宮廷禦膳房出來的廚師,高薪聘請作為主廚。一日,款待一位貴賓,經理吹噓說有宮廷廚師,客人要求吃一頓正宗的宮廷菜。經理就安排宮廷廚師做宮廷菜。廚師不會做菜,說他在宮廷裡是做飯的。經理就讓其做一套宮廷飯。廚師說不會做,稱其在宮廷裡是專做點心的。就讓他做點心。廚師說不會做,他是專做麵點的。就讓他做麵點。廚師說不會做,他是專做千層餅的。就讓他做千層餅。廚師說不會做。經理一臉茫然,問:“你到底會做什麼?”廚師說:“我是專門切蔥花,往千層餅裡放的。”
  這樣的宮廷廚師,沒有也罷。
  
當老闆每天總要遇到很多事,其中必定有一些是令人不快的,甚至會讓你大光其火。其實,無論發生了什麼,焦躁狂怒、怨天尤人都是不可取的。
  競技場上,那些焦頭爛額、惱羞成怒的人都是輸家。笑容代表著勝利,平靜則能給人信心。
  情緒是可以傳染的,老闆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可能造成一種焦慮的氣氛,還會給職員造成無能的印象,如果怒氣發洩到旁人身上,更會造成感情的傷害。
  遇事狂躁是一個老闆的大忌,世界上沒有不能解決的事,無論發生了什麼,最好把情緒拋到一邊,把心思放到解決問題上,就事論事,一步一步地走,讓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哪怕一時不能達到滿意的效果,隨著時間的推延,事情也會發生變化,終歸會有結果。
  
結義是古代有效的管理辦法,它主要起個凝聚作用,使一個團體同心同德,不計得失,減少內耗,增強合力。
  但結義也是包含了利益因素的。桃園三結義,劉關張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也是因為英雄相互傾慕,想共創大業。結義是利益一致而又志趣相投的人結成的牢固同盟,利和義缺一不可。
  現代社會對利強調得多一點,但在一個企業中,只有利益而無理想和情趣,即使這個企業很龐大,也沒有生命力。反之如果只有義的魅力而無利的吸引,這個生命雖然鮮活卻又是脆弱的。
  舊時凡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的大哥,沒有不把“義”“利”二字吃透的。人都有趨利的本質,作為大哥,如果你不能給弟兄以蔭護,幫他們解決困苦,實現各自的人生理想,那別人又憑什麼追隨你?
  所以大哥不是好當的,一個團隊也不是那麼好凝聚的。大哥的號召力來自於恩,震懾力來自於威,有恩無威,失之懦弱,有威無恩,使人疏遠,這兩者的結合,便是大哥的人格魅力。
  速斷速決
  一個事情做得好就繼續下去,做不好要儘快了斷。雖然專案的進行需要一定的時間,效果並非立竿見影,有時確實需要付出耐心,但如果已經看出前景堪憂,卻還老是拖著,損失的就不僅是金錢,還有時間。人的生命就是時間構成的,企業的生命也要換算成時間。如果一個公司經營了三年都還不掙錢,那麼老闆的生命就損失了三年,企業的生命也損失了三年。這三年本可以做其他的事,一個人有幾個三年可以耽誤,一個企業有幾個三年可以耽誤?想通了這一點,就沒什麼下不了手的。
  對於“人才”也是如此。固然考察一個人才比較複雜,不是一兩件事就能盡顯其才。但是,人的判斷有直觀性,出於直覺的判斷往往是準確的,一個人到底行不行,不需要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試過以後才能看出。一旦發現你所認為的人才並不適合企業的需要,馬上解決,不要猶豫,不要給他過多的機會。猶豫很可能加大成本,微小的疏忽有時候會造成致命的打擊,寧缺勿濫。
  
批評別人,目的一般都是明確的,就是要讓對方認識自己的錯誤。問題是,讓他認識錯誤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改進,還是為了實施打擊。
  前者是一種比較正派的目的,動機無可指責,但卻往往被不正確的方法所誤,比如語氣激烈,態度倨傲,懷疑能力,甚至扯出陳穀子爛芝麻的舊賬等等,都會嚴重傷害被批評者的自尊。不要以為良藥苦口,你就可以隨便亂灌,如果對方在心理上拒絕你,甚至把你的好心
  視為惡意,批評就成了一種破壞工具,讓人際關係千瘡百孔。
  第二種目的,本身就是陰暗的,他批評人就是為了打擊人,沒有善意可言,自然惡語相向,或者吹毛求疵,抓住一點無限引伸,或者進行人身攻擊,貶低對方人格。這就不是什麼批評了,而只是以批評的名義,發洩私憤,說得好聽是水準低,說得不好聽,就是變態,人格畸形。
  還有一種,並不是誤傷,也不是打擊報復,而是有意的殺雞儆猴。這樣的批評,猴雖然是被威懾住了,雞卻死得冤枉。從效果上看,明眼的雞們是不會服氣的,明眼的猴們也不會被嚇住,他只會認為你黔驢技窮。
  批評是件利器,批評不當形成的損害,也可能永遠無法修復。惡意的批評,對於那些被批評者來說,就是極大的不尊重,甚至是公然的挑釁,得到的結果也必然是反擊。
  反擊的方式雖然各異,有人憤怒,有人悲傷,有人拂袖而去,都是正常的抵抗;也有人會點頭哈腰,唯唯諾諾,那只是奉承你的權勢;如果沉默,甚至微笑,那是他內心的鄙視。作為老闆來說,仔細想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批評是件利器,若使用不當,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會傷害你自己。
  
有的人愛指責別人,以為不指責便不能顯出自己的高明和權威。其實指責別人對自己是種損失。不管你是指點、指示還是指出別人的不足,都是把自己的智慧奉獻出來了。你拿出你思考的結果,讓人家明白自己的狀況和出路,這本來是應該讓被指點者千恩萬謝的,但因為你抱著責難的態度,就傷害了對方的自尊,從而引起感情上的抵觸,遭人討厭,使人對立。結果,不僅浪費你的智慧,還傷害彼此的感情。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指責呢?只能說這是人性的弱點,就和人要放*一樣,明知道不雅,但非要放了才舒服,也就放了。
  一位企業做得很好的女老闆,曾經談到過對待下屬的經驗。她的秘訣就是“平衡”二字。如果下屬發脾氣,她不會輕易回應,如果對方是個脾氣火爆的人,她會等他平靜下來之後,再以強硬的態度對他,既不正面衝突,也不向他示弱。而有的人平時脾氣很好,也很能幹,當他們發牢騷時,她會先觀察一段時間,再找他們談,因為這些人的牢騷可能發得有道理。
  女性一般在尊重別人方面做得比較好,男性要克服根深蒂固的自高自大,則相對較難。
  指責不僅使你的智慧白白奉獻,而且損失了良好的人緣。聰明的管理者,首先要學會的是聽,既能接收資訊,豐富自己,又能有的放矢,後發制人,還能樹立一種開放謙和的個人形象,建立起良好的人際關係和平等寬鬆的管理氛圍。
  獎勵重於懲罰
  人與人之間最根本的關係是利害關係,人在精神和物質兩方面的得與失、愉悅和痛苦,都是利和害的表現,管理者的職責就在於瞭解人的需求和恐懼,利用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制定並且貫徹好激勵機制,保證事業的發展。
  美國聯邦快遞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快速交付網路,業務遍及211個國家,擁有超過660架貨機及約9.5萬輛貨車,並且在全球聘用超過21.5萬名員工和獨立承包商,每天平均處理500萬件貨件。要讓這樣一個龐大的網路運轉得井井有條,董事長弗雷德的秘訣就是以“人”為主。
  在聯邦快遞內部,無論是新來的速遞業務員還是高級的管理階層,都一律稱呼他們的董事長為弗雷德。這種平易的稱呼,折射出公司內部的人際關係。
  弗雷德認為,一名成功的企業家必須做到能夠與員工順暢地交流。他不願意讓員工整天盤算著怎樣做最少的工作而又不被解雇,而是希望他們想的是怎樣盡全力把工作做得最好。員工都想知道公司對自己的期望和自己應該怎樣去做。他們必須擁有鑒定表,而且他們希望知道那裡面記載了什麼,以及那對自己意味著什麼。為此公司制定了許多獎勵計畫、許多利潤分成辦法,以及許多的內部提升制度,這些都會明確地告訴員工。
  在聯邦快遞內部,原來從事卸貨員、機械維護員、貨件分發員、速遞業務員、司機以及檢查員工作,由於表現出色被提拔為管理層的員工比比皆是。除了平等而廣泛的提升機會,以及一系列的獎勵制度,弗雷德還發明了一個最受員工歡迎的節目,就是聯邦快遞所有的飛機都以員工的孩子來命名。員工們為了將他們寶貝兒子或女兒的名字噴塗在飛機上,都把自己寶寶的名字交給公司,每次有新飛機加入飛行隊伍時就會抽籤決定以哪個寶寶命名飛機。
  弗雷德成功地在聯邦快遞內部營造出了一個大家庭的溫暖和凝聚力。2002年,聯邦快遞公司以上年營業額196億美元的成績,在《財富》雜誌2002年全球500強中排名第246位。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利和害相比,前者對事業的推動力更大。獎勵的作用在於鼓勵人向好的方向努力,懲罰的作用在於阻止人向壞的方向發展,鼓勵是建設性的,可以激發人的創造熱情,去實現既定的目標,而懲罰所造成的恐懼,更多的是防止人產生破壞性,減少錯誤的發生。所以懲相當於防守,獎相當於進攻,只有進攻而無防守,事業的大廈十分脆弱,只有防守而無進攻,則不可能有所建樹。所有成功企業家的經驗,都會印證這一點。
  
很多老闆都是打工仔出生,幹活幹慣了,難免留下事必躬親的習慣,凡事都要插手,都感覺手下人不如自己做得好,結果,雖然事情做好了,其實卻是失算:殺雞用牛刀,不僅浪費了牛刀,雞也不見得殺得好。
  大膽授權,是老闆的經營之道。很多事情,讓別人去幹,別人就有了更多施展才華的機會,即使一時沒有你做得好,有了更多的鍛煉,也會很快成長,你就有了更多的精力去思考
  更重要的事。
  將一部分權力下放給部下,是一種讓大家參與,集思廣益,平等相處的用人法則,不但給公司帶來了直接的經濟效益,而且由於它賦予員工一種參與感和主人公意識,更能夠激起工作的積極性和責任感。
  老闆永遠要記住,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哪怕你是超人,員工才是企業的印鈔機,只有讓他們永不生銹,積極轉動,你的財源才能滾滾不斷。
  用人之道,是老闆的重要修養。說來簡單,不外乎獎懲分明,恩威並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等等,但要真正做好,卻並非易事。因為老闆也是人,是人就難免有主觀意識,有七情六欲,有情緒,有偏見,難於做到客觀公正。
  其實世界上沒有絕對公正的事,就像司機開車,方向盤得不停地動著,不停地調節,用人也沒有一成不變的標準,一成不變的模式。
  人都是複雜的個體,沒有絕對好的人,也沒有絕對壞的人,作為老闆,要善於分清部屬的主流與支流,激發他們身上潛在的好的品性和能量,抑制有害的性格膨脹。也可以大膽啟用那些敢於犯“錯”的手下,使他感受到老闆的尊重和信任,他們在工作中就會激發出更多的創造力,取得更有效率的成績。
  人是活的,猶如樹木,可以根據園丁的意志,長成各種不同的形狀,只不過這是個長期的細緻的工作。
  最有能力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引起爭議的人,如何使用他們,全看老闆的眼力和膽識。古人說:“人有過世之才,必有遺世之累”,老闆不僅要用人之長,而且還要能禦人之短,不是關雲長,就騎不了赤兔馬,不是好老闆,也用不了真人才。一個老闆,他的助手出了問題,他本人也一定有責任;如果他周圍盡是無能之輩或者無恥之徒,那他本人的能力和品質,也是令人懷疑的。
  不要太嘮叨
  太愛說話是情緒外泄的表現,說明內在的承受力有限,常常有憋不住的感覺。
  一個人如果成天嘰嘰喳喳,就讓人懷疑他沒有思想,沒有城府,有點什麼都非得倒出來。說話太多,總讓人感覺淺薄。
  領導藝術之一,就是在下級面前只是點頭,微笑,聽彙報,只偶爾說一個“好”,至於好什麼,那就自己去想了。體會領導那個“好”,或者檔上一個“閱”,從來就是當好下級的基本功。如果有什麼想法都辟裡啪啦倒出來,那領導還成什麼領導!
  太瑣碎的領導是不足以讓人敬畏的,太嘮叨的老闆也不受職員尊重。言多必失,一言九鼎,話太多,份量就輕,越重要的人物越是穩重,因為他身在那個重要的位置上,一舉一動,甚至一個臉色,都會產生巨大後果,不可不慎。
  當然,老闆也有滔滔不絕的時候,但那絕不是無意識的,也不是失去控制的,更不是隨時隨地的。
  理性的言語讓人欽佩,就是輕鬆的玩笑也體現著幽默和修養,有智慧的語言,和脫口而出的嘰嘰喳喳是有區別的,如果你屬於後者,最好不要當老闆。
  《聖經·箴言》說:“智慧使人得到榮耀,愚昧的人高升也受到羞辱。”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切的成功都離不開智慧和忍耐。
  
許多企業都試圖以“廠興我興、廠榮我榮”這類口號樹立員工與企業同生共死的意識。從道理上講,員工是靠企業吃飯的,鍋裡有了,碗裡才有,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但事實上,很難讓每個員工都有這樣的覺悟水準,幾乎每個企業都有這樣的人,而且不是少數,他們不是首先為企業利益著想,而是把企業當作唐僧肉,能吃就吃,能撈就撈,既要依賴你,還要挖你牆角,作為老闆實在寒心。
  然而仔細一想,這也是人性的自然體現,正如俗話所說:“哪塊石頭旁邊沒有幾個螃蟹”,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誰讓你是石頭呢!
  當人的理性思維和道德水準還沒有達到較高層次時,必然從直觀出發,從自身需要出發,去獲取實際的利益。公與私之間的關係,實質上就是一種利益關係,是相互的依賴和利用。
  螃蟹的存在是合理的,石頭只有正視。話說回來,如果你不是一塊真正靠得住的石頭,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螃蟹向你靠攏?能被人靠被人挖,首先這是你的驕傲。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傻人有傻福,不傻之人而能裝傻,那就更是不得了。石頭和螃蟹,實際上是一種共生的關係,允許螃蟹在不影響基礎的前提下,適當地挖挖牆角,對螃蟹來說,可以愉悅身心,磨礪爪牙;對石頭來說,也是提升自己魅力的良機。
  只是,你自身的硬度一定要夠,制度是完善的,腦子是清醒的,知道哪些螃蟹的爪子等於給你搔癢,哪些螃蟹一爪下去,會穿透你的心窩。
  知道了就好辦了。
  
企業在擴大規模後,往往會效率降低,人浮於事的現象隨之出現。這是管理水準跟不上企業發展所至。
  規模擴大,就需要更多的人。但人多並不一定好幹事,人員的增長和效率的增長往往並不成正比。
  這就像三個和尚的故事。一個和尚為什麼反而有水吃呢?因為他所承擔的是全職全責,做得好,是該他做的,他也享有全部的好處;做得不好,所有的後果也要他自己承擔。只有一個和尚,就沒有推諉的餘地,他只能盡全力去做。一件事情由一個人全職全責去做,執行力是最強的。
  一個人能做的事情,絕不要第二個人插手。公司的規模並不體現在人員數量上,讓每個人的工作量都達到飽和,讓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工作負責,減少人浮於事,不僅是節省人力成本,更重要的是,讓公司處於一種緊張興奮的狀態之中。
  事實證明,閒散不僅不會使人輕鬆,反而更累,主要是心累。一個企業如果很多人開始閑著了,那就等於開始慢性自殺。
  人都是靠希望活著,而希望總是由許多具體的事情積累而成,只要有目標,在努力,每天在不停地幹,人就會感到充實,生活中許多困難也就可以忍受。閑著的危險性還不在於它暫時不能創造價值,而是使人鬥志渙散,對企業的前途產生懷疑,對工作失去興趣,進而閑得無聊,將能量轉移到爭權奪利,惹事生非上,這時的管理就將面臨更多的麻煩。
  所以老闆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證每個人有事可做,決策層的最大任務就是設計好項目,儘快實施,讓上上下下都儘快地動起來。
  其實,有人閑著,就是企業陷入危機的標誌。作為員工就該警惕了,下一步必然就是裁員。
  裁員,是企業自救的開始,把有限的工作投入到有限的工作人員中,既是提高效率,節約成本的必然選擇,也是消除閑毒,鼓舞士氣的必要措施。
  如果裁員有難度,最好就培訓,把多餘的時間用於學習,一方面可以提高素質,一方面可以將剩餘的時間填滿,這對個人和企業都有好處。不過,如果經營狀況沒有根本好轉,這恐怕也只是個權宜之計,最終的辦法還是走人,只不過苟延殘喘之下,可以讓事情顯得不那麼殘酷,也讓慢慢咽氣的人,少了爆發的危險。這也是一種策略。
  
有的人以為真理在手,就不可一世,就可以隨便用什麼態度和方法去處理問題,這是一個誤區。
  即使你手中握著的確確實實是真理,用錯誤的方法去傳播它,運用它,得到的也將是錯誤的結果,更何況你手裡掌握的東西,也許並非想像的那麼正確。
  世界上絕對正確的事情幾乎沒有,真理往往不止一個,站在不同的角度,處在不同的價值體系,就可以得到不同的真理。
  不同的價值體系是相互矛盾的,真理和真理之間也有分歧。這並不意味著誰是誰非,作為一個老闆,如果處處以真理的所有者自居,實際上是非常狹隘的。多一些包容性,經常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待問題,就會發現自己也有失誤的地方,正如別人也有別人的道理,你的思路才會有更多的彈性。
  
不是說善良不好,而是因為善良者往往軟弱,軟弱則可欺。
  老闆是一個組織者,必須協調各方面的關係,平衡各方面的利益,老闆始終處在各種矛盾的焦點,回避是不可能的,必須表態,必須處理,必須得罪人,不是得罪這個就是得罪那個,想一個都不得罪是不可能的,最後反而是全部得罪。
  軟弱者往往讓理性屈從於感情,為了一時的快意或解脫,犯下實質性的錯誤。結果反而留下更多的隱患,讓感情更受折磨,更加不可收拾。
  快刀斬亂麻,斬的時候總是痛的,總是要流血。但如果不斬,麻煩更大,越纏越緊,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還是得斬,流血反而更多。
  軟弱的人往往讓一件小事,最後鬧得不可收拾。
  這就像足球比賽中,裁判難免會犯錯誤,有時甚至是致命錯誤,一聲哨響,就斷送一個球隊的前途。這時的賽場上肯定是一片混亂,但只要你堅持判決,硬下心腸,抱起球走向中場,比賽就會繼續。
  只要球重新轉動起來,所有人都會重新進入狀態,暫時把委屈忘在腦後。至於事情的真相,賽後肯定會搞清楚的,但那時戰火已經平熄,輸贏已經確定,一切都已成為歷史,人們還有更多的事要關心,糾纏既然無濟於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闆尤如企業的裁判,具有絕對的權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闆決定的任何事情,都會牽涉到一些人的利益,有得益的,就必定有受損的,如果老闆自己的態度搖擺不定,反而會激起每個人的幻想和欲望,每個人都給你提出要求,你到底要照顧誰?搖擺的結果是局面更複雜,不可收拾。
  在一些特殊的時刻,即使已經認識到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也要用意志鎮住局面。老闆的意志是一種標準,標準不確定,執行的人就無所適從,混亂的局面將造成更大的損失。
  錯誤的決定也會有受益的一方,只要你堅持,也會有人擁護,也會把人的思想統一到你的決定上來。重要的是讓比賽繼續,讓新的壓力、新的希望把人們的情緒平息下去。等過了這個階段,你再來檢討錯誤,糾正錯誤,誰也不會找你拼命了。
  很多時候,猶豫不決的破壞力,比一個錯誤的決定還要大。當一個錯誤已經發生時,堅持錯誤,說不定可以避免新的錯誤,有利於新局面的打開。
  關鍵是你有了改正錯誤的機會,只要你不出局。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闆是馴馬者,騎馬者,豈有被騎之理!
  老闆不是老公,女人找老公,要的是溫情,職員選老闆,要的是前途。無論前途也好,錢途也好,都需要一個有魄力的老闆。有魄力才有秩序,有秩序才有效率,有效率才有利潤,有利潤才有一切。
  既公正,又堅決,不給人留下口實,也不給人留下幻想,不管是誰,必須服從,這就是老闆的英雄本色。
  
很多人一出道就想當老闆,而且是蹺腳老闆,以為投一點資就可以瀟瀟灑灑進入剝削階級。
  殊不知當老闆很苦,尤其是創業之初,你所付出的勞動量遠遠超過任何一位員工,資本的原始積累是由血汗凝結而成的,大多數人要具有能當老闆的基本財力,必須一手一腳奮鬥多年。
  就算是有特別的運氣或背景使你意外暴發,要想成為真正的老闆,通過經營使這些財富增值,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要管理好企業,自己首先必須是行家,而要成為行家,必須得親自去幹,在實踐中學習。一個國產的mba,如果沒有實踐經驗,月薪也就是幾千元,而發工資給他的老闆,可能只是高中畢業,卻早已是家資千萬甚至更多。沒什麼不公平的,實踐出真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
  事實上大多數老闆選擇的項目都是自己熟悉的老本行,一個廚師有可能成為出色的飯店經理,但讓他去開個文物店或者辦個紡織廠可能就很難。沒有做過的事難免陌生,陌生就做不好,更談不上做得精。
  無論你是不是行家,很多事情都是必須親自打理的。一個公司,老闆在和老闆不在,完全是兩回事。老闆站在職員身後,至少他不敢當面用公司的電腦,上qq聊天。老闆如果不能經常過問公司的管理,哪怕一些細節注意不到,問題都會越積越多。
  效益就是來自於嚴格管理,而嚴格管理的關鍵,就是有一個認真而刻苦的老闆。
  你不僅要吃苦在前,生意還得親自去做。生意上的大忌是隔袋買貓、隔山買牛,這一個“隔”字就是問題的根源,凡是你不能親自瞭解,親自控制的事,最終都會出亂子。
  也許有人會想,只要有錢,請一個能幹的經理人,自己就可以卸鞍了。
  且不說要達到能請得起經理人的境地,而且是能讓你放心的德才兼備的經理人,你的錢就已經不是一點點,你就已經親自奮鬥了多年,勞累慣了,猛不丁讓你閑下來,你心裡可能會是空蕩蕩的。何況老闆和經理人之間,也是一對矛盾,也有衝突和鬥爭,遇到兇險的經理人,鬧不好連窩都給你掀了。沒有經理人,老闆睡不好,有了經理人,老闆睡不著。
  想當蹺腳老闆的人,有這個想法本身,就說明他是從來沒有當過老闆的。當過老闆的人都知道,老闆無論大小,都不可能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等著別人給你送錢。
  發財是一件苦差事,任何一個成功者的第一桶金,都浸透著他的血汗。有了第一桶金,第二桶、第三桶就容易多了,原因並不是因為有了資本,而是因為他找到了賺錢的方法,有了賺錢的素質。這時候的他,哪怕這一桶金全部失去,不復存在了,也可以重新找回來。
  正因為老闆親自在做,親自走過了發財的每一個階段,這種經歷和素質本身,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哪怕他也有失敗的時候,負債累累,比一個窮人還窮,但只要心不死,可以肯定他還會富的。
  沒有經過這個過程的人,想一步登天,首先在觀念上就不能適應。
  不要想當蹺腳老闆,不勞而獲的事是不存在的,資本家也很辛苦,要成功地剝削別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當年王志東掌管新浪的時候,在線民眼中,新浪基本上就是王志東的新浪了,他後來被踢出局,好多人以為新浪的天都要塌了。結果天還是那片天,新浪還是那個新浪,倒是王志東自己沒了下文,到現在,若不是老線民恐怕都有點想不起他了。
  其實,王志東也就不過是個打工仔,只要是打工的,不管是叫總經理還是ceo,都只不過是企業運作中的一個職位,這個職位之所以受到關注,是因為它比別的職位更靠近資本,財
  富給它鍍了一層金邊,而這層金邊在媒體的炒作下很容易就被發脹了。
  從古到今,誰投資誰就是老闆,在決策的問題上從來就是資本說了算。
  但資本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資本的構成也很複雜,有金融資本、技術資本、人力資本、管道資本等等,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權力也可以成為資本。不同的資本有不同的作用,當知識(技術)對企業的生存發展起關鍵作用時,知識資本就有絕對的發言權;當資金是企業的核心因素時,誰掌握著財權,誰就是大哥。
  所以,王志東們也不是想踢就踢的,得條件成熟,能踢的時候才踢。
  企業的決策權既是企業自身發展的結果,也是參與各方鬥爭的結果,技術人員如若輕易把核心技術貢獻出來,企業借助它上了臺階,必然會進入下一個階段,更深入地經營它,這時候經營者的作用更大,技術人員若沒有更新的技術可以讓企業依賴,自己就只能靠邊站。
  技術需要積累,真正的創造發明也許一生只有一次,企業有了錢,就可以利用很多人的智慧,經營很多人的創造發明。企業家做的是組織很多人的工作,技術人員做的是挖掘自身的工作,自身一個人是不可能戰勝很多人的,所以具體的某一個技術人員,註定都將被淘汰,他的技術只是企業前進道路上的驛站,技術資本並沒有得到有效增值。
  據說可口可樂的核心配方至今仍密封著,這個配方比起當今許多高科技成果來說要簡單得多,一旦公之於眾,大家都能掌握,但他就是不說。
  這也是一種意識,保護自己的核心技術,也就是保住資本的價值。但如果每個有技術的人都這樣想,那就只有自己當老闆。人人當老闆,則人人都只是小老闆,何況技術還有可能變得落後,一錢不值。合作才能幹大事,而合作的效率取決於制度,制度才是使各種資本合理配置的關鍵。
  管最大的事和最小的事
  國家領導人除了要會見外國元首,檢閱三軍儀仗隊以外,還要經常到老百姓家裡,揭開鍋蓋看一看,裡面蒸的是窩窩頭還是饅頭。
  老闆也是一樣,為了體現你心裡裝著整個企業,你必須關注最大的事和最小的事。大至簽署檔、會見領導、爭取資金和專案,小到食堂今天吃什麼,花壇的花為什麼少了一朵……這樣一來,工人們不敢偷懶了,他真的以為你日理萬機,事無巨細,連花壇的花少了一朵都看得出來,還有什麼逃得過你的眼睛?何況你還關心著他碗裡的菜味道是不是鹹了點,頓時就覺得,你真是他的親人。
  其實,一個企業最大量的工作是那些中間環節,是日復一日的、瑣碎枯燥的經營管理活動,這些具體的工作都有專人負責,用不著老闆親自去做,所以他有時間去管最大的事和最小的事。
  老闆只管最大的事和最小的事,前者是為了把握企業的方向,盡到一個船長的職責;後者則是一種姿態,表示你的存在而已。
  鐵腕管理
  歷史上許多暴君其實是有所作為的,秦始皇橫徵暴斂,害得多少個孟薑女淚飛如雨,但客觀上也為中華民族留下一段千古長城。歷史上的盛世王朝,幾乎都是鐵腕統治,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康熙,這些歷史上的偉大君主,無一不是強硬兇悍的,沒有人能讓他們屈服。
  有的國君作為個人來說,仁善睿智,多才多藝,不失為一個好人,但作為國君卻很可能是個庸君。為君的標準和為人的標準不同,後者可以獨善其身,前者卻要統治天下。由於責任太重大,利害太直接,往往只能不擇手段,把一般人的善惡標準拋在一旁。
  成功的生意人往往也是如此,一個人如果經常處於良心和金錢、理智和感情的矛盾中,就能難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當一個企業因為老闆的善良軟弱而不能實行嚴格的管理,最終導致效益低下甚至倒閉,這樣的結果,不僅是他自己血本無歸,也害得更多的人失去飯碗,好心反而辦了壞事。這樣的老闆為人再好也無濟於事。
  既然市場如戰場,企業的管理也就應該和軍隊一樣嚴格。但事實上許多企業空有嚴格的制度條款,而未能付諸實際,關鍵就在於管理者缺乏足夠的責任心和魄力。只有當你充分認識到企業內部那種閒散的空氣正在窒息寶貴的活力,過分寬鬆只能使紀律渙散,士氣低下,你才會像將軍訓練士兵一樣,運用鐵的手段進行鐵的管理。將軍並不是人人可當的,他也許有很多缺點,但一定是個硬漢。
  
有個老故事,俄國寓言作家克雷洛夫很窮,一次房東與他簽訂租契時,房東寫道:假如克雷洛夫不慎引起火災燒了房子必須賠償15000盧布。克雷洛夫看後,不但沒提出異議,反而提筆在15000後又加上兩個“0”,房東驚喜地喊道:“怎麼?150萬盧布!”克雷洛夫不動聲色地回答:“反正我也賠不起。”
  老子說:“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一個人輕易許諾,一定是缺少誠信的。如果
  把事情看得容易,一定會遇到困難。
  對克雷洛夫那樣的窮人來說,一萬和一百萬是沒有區別的,所以他不在乎你的合同寫多寫少。一個不切實際的標準,是沒有探討價值的。一個人如果完全不和你計較合同的條件,那只能說明他從來沒有履約的打算。
  所以最怕遇到那種絕口不提錢,只與你稱兄道弟的人。他可以把胸口拍得叭叭山響,一口氣給你許出十個諾來,於是你慶倖遇到了爽快人,毫不猶豫履行了自己那份義務。可是該他兌現了,除了沒完沒了的嘻嘻哈哈外,你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答覆,當初的承諾等於廢紙一張。你這才明白,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認真考慮過履約的問題,他壓根就沒當回事。
  輕諾寡信,一開始就和你討價還價的人,往往才是誠實可靠的。因為他充分考慮到了合同每一條款的合理性和可行性,也考慮到了違約的後果。只有嚴肅認真對待承諾的人,才會去推敲它,修改它,這樣經過充分協商認可的契約,才有履行的基礎。
  諾言輕易出口,也就少了分量。一個人如果處處和你稱兄道弟,過於和你親熱,往往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人與人之間固然需要感情交流,但工作是嚴肅的,嚴肅的事情還是要嚴肅對待,不然一切就成了鬧劇。
  
十九世紀末,英國議會為了保護本國市場,頒佈了一個條例,其中規定,所有外國進口的商品都必需標明產地。當時的情況是,英國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很多其它國家的商人,自然而然將英國貨作為仿冒對象,再傾銷到英國。所以英國議會此舉,顯然是為了大規模打假。
  結果德國的商品也只好標明“德國製造”了,這仿佛是對德國人的沉重打擊。因為當時
  的德國還不發達,在英國人眼裡只是個農村。
  可是,就是這群“鄉巴佬”的產品,卻出乎意料地受到歡迎,因為他們的產品品質優秀,很快“德國製造”成了英國市場上的名牌。英國議會的地方保護政策,反而推進了德國經濟的發展。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真正優質的產品,是不需要渾水摸魚的。在真正規範的市場,笑到最後的,只能是真正的質優者。
  產品本身的品質,才是競爭的核心。
  中國市場上出過不少所謂的超常規發展企業,他們的核爆炸,大多源於行銷致勝。因為優質的產品必須實實在在地生產,沒有實力不行,沒有時日也不行。而行銷策劃,卻可以很快攪出一堆壯觀的泡沫,看上去聲勢浩大。當年靠廣告狂轟濫炸的秦池酒之類,不可謂不風光也,只可惜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了。
  中國象棋中最要命的一著是“將”軍,帥被別人“將”了,你就危在旦夕。看上去整盤棋熱熱鬧鬧,都是車馬炮卒們的戲,實質上要害卻是後方那個不動聲色的帥,所以帥和左右兩個士是輕易不動的,一旦動起來,就接近殘局了。
  任何一個企業最熱鬧的都是業務部門,影視作品反映生意人的典型鏡頭也是洽談業務,似乎生意人永遠都是夾著個皮包,來去匆匆。書店裡很多《生意經》之類,大多也是教導人如何行銷,如何買賣。公司的實際運作中,銷售人員的報酬也往往高於生產和後勤人員,甚至比管理人員更高,因為他們創造的效益有目共睹,是立杆見影的,體現為具體的容易量化的數字,他們的業績對企業利潤的影響巨大。
  但一件產品能否推銷出去,最最關鍵的不是業務員的巧舌如簧,而是產品本身是不是好。在一個封閉的畸形的市場中,管道是最重要的資源,而當市場已經成熟,管道已經通暢,產品的銷量就要由它的內在品質決定了。
  業務能否源源不斷洽談回來,最最關鍵的是企業有沒有能力完成好這些業務。業務必須有一個可靠的載體,所以穩紮在中央的大本營才是最關鍵的部分,這裡是一切業務的消化處和誕生地。
  古人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如果一個企業過分重視業務員和推銷術,而忽略了後方的生產和管理部門,就會犯一個戰略性的錯誤,猶如下棋心中只有車馬而無將帥一樣,必將營盤動搖,內部空虛,棋路混亂。見子吃子,這樣雖然也能吃幾個棋,但終究有點慌不擇路的感覺,整盤棋看起來,懸。
  v糾纏不是辦法
  人性的弱點可以提供很多商機,比如當你並不需要一件東西時,如果有人上門推銷,不管你是否願意,他始終笑容可掬,喋喋不休,最後不管是因為你心被打動,還是不勝其煩,總之還是掏錢了事。
  於是有人就將這種糾纏戰術寫進行銷策略,作為推銷術的典範,讓那些急於應聘的業務員,以為找到了生財之路。
  殊不知這正是行銷的沒落,如果一件商品必須如此辛苦才能讓人接受,那至少說明它不是人們需要的東西,你笑得越努力,就越是對別人的強迫,而強迫的關係是不會長久的。
  中國的媒體總愛批評洋速食,斥之為洋垃圾。既然是垃圾,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別人總有別人的長處。
  美國強生玩具公司是美國幼兒玩具業中第二大製造商,它的玩具品種數以千計,玩具的品質有口皆碑,更令人羡慕的是,它的顧客群有很高的忠誠度。
  忠誠不是天生的,除了靠品質取勝外,從兒童呱呱墜地那一天起,強生公司就帶著玩具樣品找上門來,徵求意見,介紹產品,並與父母簽約,按約每隔一個半月送上一個適合這個時期兒童玩的玩具,讓玩具伴隨兒童成長。隨著兒童年齡不斷增長,兒童對玩具興趣也逐漸擴大,消費的玩具越來越多,推銷人員仍然定期上門,這時,他已經成了孩子的朋友,他的產品也成了難以拒絕的需求。跟蹤服務,服務到底,從眼前一直到長遠,這就是強生的秘密。
  如果不提高商品的內在品質,不把它變成人們真正的需要,生意就會越做越吃力,再怎麼糾纏也是白費力氣。
  
有一個寓言“猴子掰包穀”,說的是猴子在包穀地裡收穫,剛掰下一個,覺得前面的更好,就扔下手裡的去掰另一個,另一個到手,覺得還有更好,又扔掉手裡的,去掰那個“更好”,不知不覺走到玉米地的盡頭,天色已晚,只得慌慌張張隨便掰一個,回去一看,恰恰是個賴子包穀。也只好將就了。
  我們都會笑那個猴子太傻,可是換了你,又會怎樣?
  猴子犯傻是有客觀原因的。首先,包穀有層層疊疊的殼包著,裡面的內容究竟如何,並不那麼容易判斷。其次,太多的包穀擺在面前,形成了誘惑和干擾。只有一個包穀時,你會剝開來細細觀察;兩個包穀,你會放在一起比較;滿眼的包穀,你就分不清誰是誰了。高矮胖瘦相差無幾,一律地搖曳生姿,掰了這個就要放棄那個,你到底要誰?
  人往往覺得已經到手的不是最好的,凡是有機遇路過,都想一把抓住,創造一個奇跡。
  其實真正的機遇是很少的,人一生中可能就只有一兩次。
  我們都熟悉一條組織原則——少數服從多數。但是實際上,生活中很多的“多數”意義並不大,反而是“少數”在決定著事物的性質。一個將軍的某一個念頭,可能左右一場戰爭的勝敗,從這種意義來看,很多人的血是白流的。十檔股票中,你只要買對了兩隻,這兩隻所賺的錢,也許比其他八隻都多。一個公司,占總人數20%的那部分員工,卻創造了超過80%的利潤。同樣,只要有20%的員工和你搗亂,你這個公司基本上就稀裡嘩啦了。
  做企業的人,往往並不是沒有遇到過賺錢的機遇,也曾經有過潛力很大的項目,那真是一段愉快的日子,幹什麼都順,前途無限光明。然而當那一陣高峰過後,日子又漸漸平淡了,許多人便開始煩躁,一心想創造新的輝煌。於是大量的精力用於開拓,原來賺錢的事反而顧不上了,時間一長,自然廢棄。
  千辛萬苦開了頭,卻不能堅持下去,一輩子都在追尋,一輩子都在選擇,等到發現已經快走到人生盡頭,才像那掰包穀的猴子,隨便對付一個了事。
  一個好項目的珍貴,是要在事過很久以後,回頭再看,才能發現的。並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相應的回報,正如你買了十檔股票,也許80%的利潤來源於其中的兩隻,如果你不緊緊把握住它們,狠賺一把,那另外八隻的虧損就可能把利潤全部吃掉。
  人生就是這樣不公平,那兩隻賺錢的股票也許並沒有消耗你多少時間,另外八隻賠錢的買賣,卻讓你殫精竭慮。所以把一件事情做透,是成功人生的捷徑,千萬不要以為機會遍地都是,人一輩子大量的活動其實都只是鋪墊,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就只有幾次,當你手上抓住一個機遇時,再難也不要鬆手,也許完成這一件事,就奠定了一生的價值。
  廣泛涉足,難免蜻蜓點水。重要的不是決定要做什麼,而是決定不做什麼。不做什麼是為了等待那要做的什麼,一旦決定要做,就一定把它做透。
  不以先後論英雄
  以前有句老話,革命不分先後。先革命雖然資格老,但是犧牲的可能性也大;後革命雖然輩分低,但有了前輩的基礎,說不定做得更好。
  青年人常常熱衷於做先驅,其實“先驅”是個悲劇性的詞彙,所有的先驅,幾乎都沒有好結果。
  先驅也就意味著先知先覺。風起於青萍之末,先驅就聞到了風雲的氣息,他天生雄心勃勃,熱血隨時準備沸騰,他的敏感與激情,使他不能坐視潮流的變化,他相信自己已經看清了時代的走向,於是挽起褲腳,縱身一跳。
  這一跳就再難回頭。雖然他是正確的,先進的,甚至是偉大的,但是潮流還沒形成氣候,他只能孤軍奮戰,與雖然落後卻依然強大的舊勢力搏鬥。他是如此渺小,如此艱難,最後的結局很可能是,終點還很遙遠,他已經無力掙扎,他倒在半路上了。
  這時後面跟上來一個人,奄奄一息的先驅,順手就把旗幟交給了來人,這人也就順理成章地接過來,沿著先驅探明的方向,踏著先驅開闢的道路,一路奮勇向前,結果他到達了勝利的彼岸。
  成大業的往往是後來者。偉人不一定是巨人,但他是站在巨人肩上的人。
  很多人瞧不起跟風者,以為他們缺少創意,但實際上,跟風者往往是最大的受益者。很多人在尋找專案時,也特別看重新穎性,以為那些已經搞得很熱的事,自己現在才介入,晚了。
  其實一件事情能不能做,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本身的可行性。當然,行業背景是重要因素之一,但一個行業從萌芽到鼎盛要走過很長的過程,這期間必然波瀾起伏,一般人不容易判斷當前究竟處於什麼階段。就算是行業的生命週期可以認識,但不同的企業也有不同的前景,同行業中個體的差異很大,同一件事,關鍵看怎麼做法。
  很多年前,電腦剛出現時,許多人都預測說紙張的消費將越來越少,因為人們將通過電腦傳遞資訊,進行交流。但現實的情況卻是紙張的消費成倍增加。因為隨著電腦的出現,信息量大大增加,即使人們只是列印其中很小比例的資訊,也要耗費比以前多幾倍的紙張。
  新興產業和傳統產業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比如,當一個消費者擁有一台數碼相機的時候,因為不用耗費膠捲,他就會拍攝很多的照片,但是他總會希望沖印其中的一些照片,這就會推動傳統沖印業務的發展。而一個使用傳統相機的消費者,他可以把他拍攝的傳統照片通過掃描轉化為數碼影像,做成照片光碟或是在網上與朋友和家人分享。數碼影像可以以傳統的方式輸出,傳統影像也可以轉化為數碼影像,新興和傳統是相互推動的。
  
看一個事情成功的機會,並不在於它屬於什麼產業,是朝陽還是夕陽,也不在於你是開拓者還是跟風者,關鍵是怎樣去做。
  發明電腦的人並沒有成為資訊產業的霸主,革命的領袖亦非就是最早鬧革命的人,集大成者往往是在前人奮鬥的基礎上完成的,起步晚一點,沒什麼可遺憾,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呢,可以讓你大器晚成。
  
往往小攤子規模不大,效率卻高,雖然管理不太正規,但管他黑貓白貓,能掙錢就是好貓,不管大企業小企業,最後都要拿利潤說話。
  小攤子的最大好處在於靈活。







小企業也終究會繁殖成一個龐大的家族。
  小企業之所以能夠生存,除了靈活性和忍耐力以外,還在於它的成本優勢。
  正因為它的小,內部結構單純,就省掉了許多管理成本。小企業不需要擺大排場,在公關、企劃以及一系列的日常運作中,也會省去很多錢。小企業名氣小,當然吸引不了多少大腕級人才,這一方面是小企業的軟肋,一方面也是小企業的福氣。大腕能力強,薪水也高,如果薪水和貢獻成正比,那倒也值,但有時候大腕並不一定適合這個企業,並不一定能創造與薪水成正比的效益,更有甚者,大腕通常都不甘平庸,喜歡折騰,有的企業本來就體弱多病,幾折騰,不僅沒有折騰好,反而就此咽了氣,這也是引進大腕的風險所在。
  所以一個小攤子,雖然看上去可憐巴巴,但日子未見得不滋潤。很多時候,人要安分,如果小老闆有過於強烈的雄心壯志,追求力所不及的規模,甚至於在實力並未達到大企業程度的時候,便盲目模仿大企業的做派,反而是有害的。
  
某城市發生一起車禍,一輛疾馳的汽車將一個突然跑進快車道的青年當場撞飛。後來據當地媒體報導,是該青年戴特製的透視眼鏡打麻將,可以看見別人的牌,大贏,不想卻被輸家發現,被追打,倉皇逃跑,竟被汽車撞死。
  關於麻將的悲劇何其之多。打麻將,贏得太多,輸得太多,都不是好事。
  中國人喜歡打麻將,麻將的最佳境界是一鏟三,贏家通吃,巴不得把桌子上所有的籌碼都掃到自己一方。這就是賭博的本性,所有贏家都是以對方的慘敗為前提的。麻將沒有皆大歡喜的結果。
  中國人做生意為什麼難於合作,大概就和這種麻將文化有關。因為賭本身並不使賭金增值,無非是對特定資財的再分配,不贏即輸,沒有共同富裕的可能。所以賭桌上必然是急功近利,不擇手段,天下沒有不散的牌局,能賺就趕緊賺,絕不手軟。
  用如此的思維去對待市場,不亂才怪。這樣的思維,本身就蘊藏著極大的危險。
  經濟活動中,任何一個主體都不是獨立存在的。阿波羅登上了月球,但他再偉大,也不可能一個人在月球上做生意。生意是交換,是流通,是彼此之間的相互關係。所以生意場才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落一葉而知秋,牽一髮而動全身。
  在一個血腥搏殺的市場上,任何人都是難以健康長壽的。100元的商品,你打折到80,我跳樓到60,如此地拼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當雙方都不能承受時,還是只有合作,共同分享市場。
  經濟活動畢竟和打麻將不同,競爭可以創造更多的社會財富,自己的生存不僅不以對手的消滅為前提,而且有賴於整個行業的興旺發達。從某種意義上說,對手的發展壯大,對自己也是一件好事,黃金口岸的產生往往就是因為形成了一個商圈,對手雲集,競爭最充分,市場最繁榮,才有了更多賺錢的機會。
  競爭並不等於戰爭,而是一種共同繁榮。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著名的冤家,比如肯德基和麥當勞,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等等。打來打去,打成了風景,麥肯之外,就再沒有第三家速食店能夠吊起食客的胃口了,最終的贏家是誰?還不是他們共同!
  冤家尚且如此,那些同一條戰壕的戰友,就更是需要團結一致。
  一個英特網,短短幾十年時間,覆蓋全球,勢不可擋,其可怕之處在於,它提供一種資源,讓很多人共用他的網,於是就統治了一種需要。
  一部《三國演義》創造了多少產業、多少財富?養活了多少人?從古至今直到將來,“三國”帶來的滾滾財源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為什麼?就在於它的廣泛傳播,讓你無償地用。
  一種思想,束之高閣則毫無意義,一種創造發現,如果不與人共用也沒有價值。讓人享用,其本身的價值才能實現,也才能帶來附加的財富。
  生意場上,一種胸懷往往同時也是一種計謀,胸懷和計謀相結合,哪有不發財的?
  再不要把賭場那一套拿到商業中來。現代社會的競爭,是既有對立也有合作的競爭,競爭是為了優勝劣汰,合作是為了資源的優化配置,要想讓合作的各方都發揮最佳能量,利益均沾是基本原則。合作的雙方有利可圖,這是雙贏;合作的結果,使社會受益,這是三贏。推而廣之,還有四贏五贏,總之,一個真正的贏家會造就出一群贏家,而不是相反。
  別讓機遇燙了手
  機遇是什麼?就是一個契機,可以讓你打破常規,改變常態,讓你跳躍式前進。然而,跳躍雖然快,卻不穩,跳不好就要摔跤。機遇當前,我們總是愛把結果往好的方面想,卻不願意相信,任何改變都是一種風險。
  機遇不是那麼好抓住的。很多人曾經因為抓住機遇而發達,最終又因抓住機遇而落敗,人生的變幻起伏,達到了戲劇性的效果。
  “抓住機遇”是很多人的口頭禪,當整個社會充斥這個詞的時候,就像一個剛剛走出荒漠的行者,饑渴之情溢於言表。
  其實機遇帶來的並非都是福音,機遇本生就是禍福相生的,機遇一旦被抓住,戰車就啟動起來,不可逆轉。舊的格局被打破,新的前景卻受著未知因素的影響,很難判定。所以機遇總是伴隨著風險降臨,每次機遇都是一次生死關頭。
  重要的不是決定要做什麼,而是決定不做什麼。面對每一次機遇,不妨喘幾口大氣,等心情平和了,再冷靜地想想,抓還是不抓?怎麼去抓?這樣至少可以讓你抓到以後,不那麼燙手。
  
人們常說,要順應潮流,似乎順潮流才是活路一條。而實際上,順潮流者往往只能隨波逐流,真正風口浪尖上的弄潮兒,很多時候恰恰是反潮流的。
  辯證法的基本原理有一條,事物是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進的,社會經濟也難免有高峰和穀底的運行週期。一個潮流來了,攪起無數的泥沙和泡沫,看上去熱鬧,而實際上魚龍混雜,風險極大。
  股市上人人都知道高拋低吸,但指數越是走到高點,追買的人越多,為什麼?就因為他們認為上升已經成為趨勢,漲了還會再漲,他們認為這就是潮流。但每次被套得最慘的,總是那些在浪尖上入市的人,也就是順應潮流的人,潮流一旦到了頂端,就該跌向深谷了,只是什麼時候開始轉折,並不是每個追趕潮流的人都能看清。
  事物都有一個孕育和發展的階段,否極泰來,盛極而衰。上升的初期是最具潛力的,但卻不為常人所認識,等到了鼎盛,到處沸沸揚揚的時候,形勢也就該急轉直下了。追趕潮流的人,往往是追到了這樣的節骨眼上,等你好不容易站上浪尖,卻是泡沫破裂一場空。
  縱使形勢沒有這樣慘烈,但隨著參與的人增多,競爭加大,平均利潤下降,後加入的人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追趕潮流,頭遍湯已經被別人舀了,後面難免兌水,你就是能夠擠進去搶得一碗,營養成分也大打折扣,很難養得你肥頭大耳了。
  潮起之時,一般人很難追趕得好。同樣潮落之時,浪中之人也很難把握大局。
  經濟低潮了,生意難做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隨波逐流,要麼慣性地做,用老方法應付新形勢,要麼乾脆收拾刀槍,休養生息,以為等熬過了這一關,經濟形勢好轉了,自然會回到調整以前的美好狀態。
  其實“波浪式前進”只不過是描繪事物的一種運動方式,而運動的主體是時刻在變的,波峰肯定還會來,但這波早已不是那波,每一個時期經濟的特點都不一樣,你如果死守著舊有的經營模式,即使等來了新的經濟高潮,但經濟的增長點和運作模式都已發生變化,你仍然抓不住機會,仍然賺不到錢。
  曾經風光的只是歷史,如果在低潮中不能積極地調整自己,超越自己,走到潮流前端,那麼即使高潮到來,你的處境也不會有所改變。
  長江後浪推前浪,儘管浪頭在不停地湧,但每一浪都會淘汰一大批人,下一個浪潮就該由新人主宰了。而這些新人,正是那些先潮流甚至是逆潮流而動者。
  
人類發明第一輛火車時,它造價又高,跑得又慢,還要鋪上鐵軌,勞神費力,那時候,火車的效率可能遠遠不及傳統的馬車。
  但是火車註定是要戰勝馬車的,這是歷史的趨勢,並不因為暫時的優劣而改變。也許從當時的經濟效益看,穩坐馬車更合算,但選擇不同的車卻是選擇了不同的時代,也就是不同的生存方式和不同的前景。
  掌握趨勢就是掌握未來,掌握發展的機會,當一種趨勢的苗頭初現時,能夠把握這種趨勢的,就是真的英雄。
  麥當勞現在已經是全球速食業的巨無霸,它的創始人是麥當勞兄弟,但一手將它做大的,卻是另一個叫瑞·克羅克的人。
  1955年,克羅克遭遇麥當勞。當時,他只是一個推銷奶昔機器的業務員,已經年過五十。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業務報表上有一家叫麥當勞的餐廳,一口氣訂購了八台奶昔機器,而一般的店也不過只需要一兩台而已,他認定這是一家不一般的店,立刻動身前往。
  這一去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到了麥當勞餐廳,那種獨特的氛圍立刻感染了他。作為推銷員,克羅克接觸過無數的餐廳,但只有麥當勞,那種獨特的速食風格,立刻讓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巨大的商機。當時,速食業在美國只是剛剛露頭,雖然麥當勞已經創立了25年,但只是當地一個生意興隆的餐館,除了它所在的洛杉磯東部,還沒有人知道它的名字。
  克羅克敏銳地意識到,在一個大工業時期,麥當勞這樣的速食店正是潮流所在,何不利用洛杉磯的現成模式,克隆出遍地的麥當勞呢?他立即找到麥當勞兄弟,提出他的擴張計畫。麥當勞兄弟並不很感興趣,就憑著洛杉磯的這一個店,一年已經能夠穩賺10萬美元,這在當時不是個小數字,他們已經很滿足了。經過艱苦的談判,克羅克才獲得條件苛刻的授權,開始在美國各地推銷麥當勞連鎖店的加盟權。
  當年的克羅克已是53歲。他不僅放棄了熟悉的工作,還得自己承擔連鎖店的作業費和行銷費,四處奔波而賺錢又少,以至於結婚39年的老婆也終於離婚而去。
  損失慘重,但克羅克仍然沒有放棄。
  在他的努力下,6年之後,麥當勞在全美國的連鎖店達到200多家,克羅克已經看到了一個速食帝國的前景。他冒著傾家蕩產的風險,向一些學校基金與退休基金借了270萬美元,把麥當勞這個商標全部買斷,他終於成了麥當勞的主人。從此以後,麥當勞的事業蒸蒸日上,僅僅過了10年,美國的麥當勞連鎖店就達到700多家,股票也上市,成為股神巴菲特長久持有的賺錢機器。
  現在,麥當勞的商標價值是253億美元,誰也不能否認,當年克羅克借錢買斷商標,確實是英明之舉。
  麥當勞兄弟創立了麥當勞,最後卻又失去了麥當勞,他們可以經營好一個店,卻沒有戰略的眼光,看不到未來的趨勢,所以經營了25年,一個店還是一個店,直到克羅克的出現,才把麥當勞打造成了一個王國。
  識時務者為俊傑,什麼是時務,就是形勢,就是趨勢,就是對事物現在和未來的準確判斷。一件事情,重要的不是現在怎樣,而是將來它會怎樣。看清了它的將來,堅定不移的去做,事業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如果把生意場比喻成大糧庫,裡面有許多路徑,也有許多障礙,門、窗、牆等等,還有許多糧食。要取出糧來必須熟悉道路,懂得規則,付出努力。然後當你打通所有的關口,站在糧食堆前,有碗的人舀出來的是一碗米,有桶的人取出的是一桶米,有車的人拉出的是一車米,而只有一雙手的人則只能得到一捧米。
  買碗、買桶、買車對於各種不同的人來說,可能都是不小的投資,而且有了這些工具不
  一定能找到米裝進去,這種投資實際上帶有很大風險。所以大多數人寧肯買米,一點一點囤積起來,最終也能成一個小財主。這種人,在企業中他們會是一個很好的員工,靠雙手勤勞致富,但卻不是具有發展前途的老闆。
  另一種人只要有了多餘的錢,就不斷投資,擴大企業規模,建立新的組織機構,把碗換成桶,桶換成車,車換成火車車皮,以求裝到更多的米。當然結果也有兩種,一是他的容器確實都裝滿了,那麼他是一個成功的大老闆,二是容器裝不滿,鋪了很大的攤子,收穫很小的利潤,入不敷出,那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空架子,投資也就是失敗的投資,最多得到一個悲壯的評語。
  碼頭修好了,自然有船來靠。要想在生意場上出人頭地,惟一的辦法,就是把碗做大。要不要把碗做大,是個戰略問題;如何才能把碗做大,則是個戰術問題。顯然,任何時候戰略問題都是首先需要考慮的問題。
  
人都想把事情做大,這是一種本能。
  秦始皇統一六國,是歷史的進步,這已經是定論。最近有聯合國官員說,地球環境的日益惡化,很大程度上要歸罪於家庭的小型化。想想也是,過去一家幾代住在一個屋簷下,煮飯只需要一口鍋。現在分成了好幾家,憑空就多增了幾個屋頂幾口鍋,更不用說屋子和屋子之間的道路、光纜、電線,總之,因為家庭增多,地球的負擔必然地加大了。
  有人說,巨型公司是推動技術進步和經濟動態創新的發動機。沒錯,大企業可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節約社會資源,無論對老闆本人還是社會來說,都是件好事。
  但畢竟小家庭還是成了現代社會的主流,家大業大,雖然風光,年輕人還是要分開過,為什麼?因為它更靈活自由,更加個性化。
  很多時候,企業規模和競爭力並不完全成正比。
  有經驗的人說,炒股要炒盤子小的股,外行人未必知道其中的道理,而經商辦企業,很多人栽在貪大求洋上,例子卻不勝枚舉。
  規模的無限擴大,很容易引起組織成本升高,內耗增加,管理效率降低,反而失去了競爭的優勢。
  一隻麻雀只需要幾顆米就能維持生存,要喂飽一隻老虎卻必須準備一頭牛。大企業的開支很難控制,成本增大就等於利潤減少。麻雀可以很容易地從一個地方飛到另一個地方,大象轉身就比較難。大企業一旦贏利困難,財務的窟窿就很難填滿,垮起來就像雪崩,撐都撐不住。
  人們往往過高估計自己的能力,以為曾經成功地經營一家小公司,就可以在經營另一家大公司時獲得同樣的成功。但事實是,你也許已經達到了最佳狀態,超過峰頂就該下坡了。
  把企業做大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當你擴大企業規模或涉足新的領域時,必然面臨新的學習和新的適應,這個階段,既充滿希望,又充滿危機。
  所以,如果不是水到渠成,如果不是條件成熟,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與其做大,不如做好,守住現有的基業,以小勝大,用最少的投資獲取最大的效益。特別在經濟萎縮時期更需要耐心,首先是安全,其次才是發展。盛極一世的恐龍已成為化石,老虎的生存也越來越難,但渺小的麻雀還在藍天上自由飛翔。
  重要的不是光榮一時,最終的勝利屬於那些能夠生存並且不斷進化的生物。
  
突然有一句話很流行了:“現在不是大魚吃掉小魚,而是快魚吃掉慢魚。”讓那些自己覺得發展速度慢了點的老闆,想起來就寢食不安。
  其實上帝是公平的,他從來不會把所有的寵愛集於一身。大魚有大魚的生存方式,小魚有小魚的生存空間,快魚要活,慢魚也要活,誰能夠活到最後,還說不定呢。
  自然界裡,行動緩慢的動物,往往壽命更長,從科學的觀點看,是因為消耗少,代謝慢,節省了能量。如果能量是有限的,慢慢用當然比快快用更長久。
  人們恐懼“慢”,是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快”的時代,資訊技術就像一個巨大的加速器,使社會生活的每個齒輪都發瘋一樣地高速運轉。據權威部門統計,近30年來,人類社會所積累的科學資料量已經超過了過去5000年的總和。在這樣一個時代,發現的速度,發展的速度,發財的速度,都是驚人的。
  由不得人慢慢走,仿佛慢半拍,就會被時代的快車遠遠拋在腦後。這樣的時代,你想不浮躁都難。
  但是我們卻很少去想,如果沒有過去5000年文明的積澱,最近30年的飛速發展從何而來。沒有能量的積蓄,就沒有兇猛的爆發,一味只求速度,難免後勁不足。
  過快的發展,本身就潛伏著危機。
  開車的人都知道,車開快了危險。但當路況不錯時,眼見得一輛又一輛比自己還孬的車超到前面,大多數人都會心癢,腳下一踩,油門就不知不覺加上去了,越跑越輕鬆,越跑越飄然,等到出現意外,想處理也來不及了。
  辦企業的人,在艱難困苦的創業時期,往往並不會出大的問題,反而是發展壯大以後,經不起身邊那些超常規發展的榜樣的誘惑,頭腦一熱,就放棄了穩健的經營,去和開飛車的人較勁。殊不知速度可以產生極大的殺傷力,在高速擴張的過程中,再堅固的龐然大物也是脆弱的,任何一點小小的意外,都可能導致其重創甚至毀滅。
  世界上每天都有企業倒閉,其中不乏舉世矚目的超級巨星。有些司機總愛誇耀從未出過事,那是因為出了事的人已經永遠閉嘴。有些事,不出也就罷了,一旦出了,只需一次,就讓你徹底下課。
  有關資料證明,1970年的全球500強,到12年後的1982年,就消失了三分之一。世界上破產倒閉的大企業,85%是因為企業家的決策失誤造成。
  決策為什麼失誤?往往和浮躁有關。
  人生猶如馬拉松,做企業也是如此,浮躁的心態,盲目的速度,只不過是一時痛快,對長遠的發展並不一定好。很多時候,挺住就是勝利,人到底能夠跑多遠,不在於你速度多快,而只要你一直不停地跑。
  
每個人都會死,但大多數人並沒有感覺到死的降臨,不會想到生命過一天就少一天,每一天我們都在向死亡邁進。因為死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這個過程所經歷的事情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忽略了最終的結果。
  一種經營模式或者一個具體的企業也是如此,有時候我們已經看到了它的致命缺陷,看到了它的悲劇結局,但因為它是慢慢死去的,死的過程中還保留著希望和幻想,所以始終留
  戀它,挽救它,為它付出心血,直到最後和它同歸於盡。
  有個老闆,是做建築裝修的。在接下一個工程後墊資400萬,不久由於開發商資金不到位,整個大樓工程停了,他也沒法進場了。為了收回這400萬,他花了3年時間,僅剩的100萬也全部耗完。最後不僅公司沒了,連自己的生活也成了困難,這才恍然大悟,他失去的不僅是400萬和100萬,還有3年寶貴的時間,以及這3年中逝去的機會。
  “如果早點抽身……”他後悔莫及。當時之所以抽不了身,是因為希望尚在,哪怕沒有希望,也咽不下這口氣,感情上也割捨不了,就像絕症的病人,只要還有一口氣,他本人和家屬們就捨棄不了,儘管每一個人都清楚最後的結果。
  很多寶貴的資源,其實都是在為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付出。
  事物的發展,如果趨勢已經確立,人為的力量是很難改變的。很多註定將被淘汰的事情,卻仍有人深陷其中,不願拋棄,就在於這種慢性死亡的隱蔽性,也在於這種長年累月積澱起來的感情,使人難以自拔。
  一個註定要消失的東西,如果突然消失了,倒是好事,人們走投無路,自然會去開拓,說不定就此崛起了。而那種慢性死亡,卻是悄無聲息地耗盡你的生命,讓你消失得痛痛苦苦,消失得莫明其妙。
  
豬八戒吃人參果,本來是千年結一回的珍品,他一口吞掉一個,連滋味都沒嘗出來。對於饑餓的人來說,給他再好的東西,也只能吃出這樣的效果。
  所以在商品饋乏時代,是不可能產生精品的,市場的需求太旺盛,不管是大菜還是拼盤都一味地消化,廚師就不重視手藝了。場面上的繁榮,往往掩蓋著本質上的危機,表現在商品上,就是粗製濫造;表現在人身上,就是心境浮躁;表現在企業身上,就是盲目擴張,管
  理粗放,一路高歌猛進,卻對潛伏的危機視而不見。
  一旦市道轉壞,危機才像火山爆發,但已經很難控制了。
  韓國大宇集團曾經是韓國第二大財團,大宇的創始人金宇中一直被韓國人視為民族英雄,他從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從紡織業跨入造船業,又由造船業邁入汽車業,八十年代進軍電子業,九十年代涉足航太工業,就像他自稱的“在哪裡都聞得到錢的味道”,30年來,通過不斷的購並和擴張,他的王國魔術般地飛速成長,他本人也成了一個神話。
  但是,神話一旦破滅,也就成了惡夢。
  大宇飛速發展的驅動力實際上是靠資金,資金的獲得又常與政界要人的曖昧關係有關。韓國前總統朴正熙就曾經是金宇中父親在大邱師範學院的學生,在大宇進軍重工業的進程中,朴總統的支援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層關係本身就是大宇的無價之寶。
  在韓國,這樣的財團不止大宇一個,他們的經營模式粗放,靠政界要人的支援獲取銀行貸款,進行不加節制的大規模擴張。然而,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這種擴張模式的致命隱患在於,一旦後續貸款跟不上,資金鏈中斷,就會引發難以遏制的雪崩效應。
  1997年,大宇出現危機,就在韓國已經請求imf援助之時,金宇中仍然沒有停止大肆舉債,以使擴張能夠繼續。他堅決抵制人們調查公司財務,對重組的呼籲也棄之不顧。在勉強苦撐了兩年,耗盡政府提供的無數救援貸款之後,逾期債務近800億美元的大宇集團才終於轟然墜地,爆出了韓國歷史上最大的商業破產案。金宇中本人也被韓國政府全球通緝,從一個民族英雄變為詐騙犯。
  金宇中曾經說過:“做決定不只是在商場上很重要,對整個人生都很重要,生命是一連串的抉擇,一個錯誤的選擇可能毀掉一生。”錯誤決策毀掉了大宇,也毀掉了金宇中本人,或許這和他過於強硬的個性有關。
  同樣是世界著名企業,當愛立信的財務出現問題時,它不是去強撐門面,維持已經破敗的攤子,而是果斷重組,壯士斷臂,將手機生產外包出去。這就是一種明智的做法,完全砍去不能創造價值的那部分業務,將有限的資源更多的投入到能夠帶來價值的業務中去,這樣做的結果,使愛立信重獲新生。
  所謂危機,可以理解為險境降臨,還可以理解為危境中的機會,當整個社會經濟低落時,真正的英雄正可以大顯身手。
  經濟不景氣,正好大浪淘沙。商品過剩時代,人們的口味就特別挑剔,廚師就要優勝劣汰,真正的好東西就能顯出它的價值來。
  經濟不景氣,並不是你一個人不景氣,所有人都在同樣的環境中,這時候仍然需要你的人,就是真正需要你的人,你完全可以借此鞏固客戶基礎,確保資源沒有配置在錯誤的地方。
  經濟不景氣,各個行業都在緊縮,各個企業都在裁員,人才滿地都是,你就可以從從容容地撿,投入不多,人才的整體素質卻提高不少,對企業的發展當然是有好處的。
  經濟不景氣,也給了你一個喘息的機會。對那些大且複雜的企業,正好有暇退後幾步,審視自己的業務,審視自己的戰略,從而避免錯誤的抉擇。
  事物是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進,永遠高亢,永遠高速,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應該的。有上升就必定有下降,下降正是一種調整,是下一次上升的前奏。
  誕生於明治時期的日本三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企業之一,在他160多年的歷史中,經歷了七次大的經濟危機,至今屹立不倒。每一次危機到來,無數企業鬼哭狼嚎,三菱人卻在歡呼,因為:“我們的敵人死了!”
  危機,就是強者的機會!
  
如果一個企業向你誇口,它除了原子彈什麼都可以做,那它多半是個草台班子,一幫烏合之眾。
  人人都想把蛋糕做大,但做大的關鍵,首先就是要專心做蛋糕,而不是什麼都做。
  要相信,世界上會做蛋糕的絕不止你一個,買蛋糕的人,也絕不是非吃你的蛋糕不可,
  所以,哪怕你的生意再紅火,也潛伏著危機。
  不要因為蛋糕做得好,就想把手藝無限發揮,或許你還可以兼做麵包,那是因為這兩者都是面製品,不影響你的整體形象和核心競爭力,如果同時又想做飲料、時裝乃至房地產,你就不可能把蛋糕做到頂級。其結果很可能是房地產生意沒有賺錢,蛋糕的生意也萎縮了,一旦需要拿賣蛋糕的錢去補房地產的虧空,那離破產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每個老闆都熱衷於尋找新的增長點,但既然稱之為點,就意味著只是局部,在它還沒有成長為主幹之前,是不足以承受整個企業的重量的。所以為安全起見,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這個新的點上。即使它確實是顆好種子,但生根、發芽、開花、結果還有個過程,這之前,舊的增長點還是要讓它繼續增長的。
  沒有人能夠做所有的業務,成功的企業都有自己的核心能力,也就是核心人才、核心技術、核心產品、核心專案和核心市場。有沒有核心能力,是一個企業是否成熟的標誌,也是它能不能持續發展的關鍵。
  有的企業在創業之初,憑著一股敏銳風風火火發展起來,但是僅有幾個好專案,並不等於形成了核心能力,專案是短暫的,這樣的企業猶如沙灘上的建築,很容易被海潮沖掉。
  資本擴張不是為了擴張而擴張,如果在擴張的過程中,收羅的是自己不能消化的東西,擴張的是游離於核心之外的資本,那對企業的長遠發展來說,可能就是一種減損甚至是陷阱。
  真正成熟的企業猶如一棵大樹,有著強壯的主幹和根基,這是長期形成的富有個性的完整的生命體系,已經萎縮的枝葉可以修剪,富有活力的嫩芽又會發出,但這一切都是為了樹的整體成長。
  新的增長點不是別人都認為好的項目,而是可以嫁接到自己這棵樹上的新枝,必須血型相合,才能汲取原有營養,結出新的果實,使新舊相得益彰。從這種意義上說,新的增長點是新舊的混合體,而不是一個天外來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基本思維模式,這種模式可能早在童年時期就奠定了,只不過你沒有發現。直到今後漫長的一生中,你不管走了多少路,最後還是繞到最初的模式上來了,才恍然大悟,你的命運其實早就註定。
  美國戴爾電腦是一個財富的神話,戴爾電腦公司在1984年成立時,註冊資金只有1000美元,而到了2001年,它的銷售額達到310億美元,在全球擁有3.6萬名員工。2002年《財富
  》雜誌的全球500強中,戴爾公司排名第131位。
  戴爾公司之所以能非凡成長,很大原因是經營模式的與眾不同,而它的兩大法寶“直接銷售模式”和“市場細分”方式,早在戴爾少年時就已經奠定了。
  據說,在戴爾12歲那年,進行了人生的第一次生意冒險——為了省錢,他不想再從拍賣會上買郵票,而是通過說服鄰居把郵票委託給他,然後在專業刊物上刊登賣郵票的廣告出售。出乎意料地,他賺到了2000美元,第一次嘗到了拋棄中間人,“直接接觸”的好處。
  有了第一次,事情就有了開端。後來,戴爾的創業一直和這種“直接銷售”模式分不開。而現在已經風靡世界的“市場細分”思想,實際上也是在戴爾最初的生意中就已經運用的。
  他上初中時就已經開始做電腦生意,自己買來零部件,組裝後再賣掉。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電腦的售價和利潤空間很沒有常規。一台售價3000美元的ibm個人電腦,零部件只要六七百美元就能買到。而當時大部分經營電腦的人並不太懂電腦,不能為顧客提供技術支援,更不可能按顧客的需要提供合適的電腦。這就讓戴爾產生了靈感:拋棄中間商,自己改裝電腦,不但有價格上的優勢,還有品質和服務上的優勢,能夠根據顧客的直接要求提供不同功能的電腦。
  這樣,後來風靡世界的“直接銷售”和“市場細分”模式就誕生了。其內核就是:真正按照顧客的要求來設計製造產品,並把它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直接送到顧客手上。
  此後,戴爾憑藉著他發現的模式,一路做下去,終於造就今天的輝煌。
  很多企業的經營特徵往往可以追溯到初創時期第一筆主要業務,儘管企業已經走過了千山萬水,但回頭一看,許多本質性的東西是在萌芽狀態時就已經具備了的。
  幼兒在沒有接受知識和道德的灌輸之前,所有行為依據的就是本能。企業家在沒有資產和經驗積累的創業時期,很多時候憑的也是直覺。這種直覺是由他本人的性格、價值觀和知識體系決定的,是人生經驗的總和。
  從走私起家的人,很難再做正當生意。靠貸款發家的人,日後也常常富於賭性。第一筆生意往往反映著一個人的特質。企業家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但無論環境如何變化,這種特質是不容易改變的,我們總能在企業的發展軌跡中找到它的影子。
  第一筆生意是一筆寶貴財富,是企業發展的鏡子,要認識自已,不妨經常反思自已的第一筆生意,要認識對手,他的第一筆生意也是一份重要材料,向我們展示最原始最真實的面貌。
  
記得剛開始修高速公路時,沿線的人都歡欣鼓舞,等到修好了才知道,就算路從你門前經過,如果不開路口,沒有接點,你也只能當個高速公路的守望者,除了多吃些尾氣,多聽些噪音,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不僅如此,你的經濟反而萎縮,因為你不再是交通要道了,也不再是繁榮的驛站,你離人流、物流、資訊流反而更遠。
  越高等級的路越是如此,要提高速度必須沿途封閉,直線溝通的結果便是淘汰直線之間的人。
  河南曾經是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北宋定都于此,東京汴梁成為世界最大、最繁榮的大都市,盛況一直持續到清朝。但自從清朝的海運和鐵路興起,大運河的重要性就大打折扣,地處黃河、運河之交的中國中心地帶河南,也就免不了邊緣化的命運,以至於淪落到近代,河南因為輸出大量貧困人口而備受歧視,“河南人”也居然成了一個貶稱。鐵路的繁榮,很可能意味著河運的衰敗,只不過後果不是一夜之間顯露出來的。
  資訊社會人人都在憧憬奇跡,我們聽到不少人一夜暴富的神話,都為此而激動,卻沒有想到,這同時也意味著,不少人可能一夜暴窮。高速公路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些有接點的大城市。同樣,網上穿梭的資訊快車,也並非每個人都能搭上。佔據著資訊制高點的人會魔術般壯大,而徘徊在一個個接點之間的人們,卻會淪為盲點,以同樣的速度衰落。
  在這個時代,生存的嚴峻性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緊迫的,沒有這樣的意識,你就只能被淘汰。
  
生意場上是沒有權威的,就如武林沒有絕對的高手。你高,有人比你更高,你怪,有人比你更怪,你有南拳,他有北腿,你有寶刀,他有暗器,每種流派都有生存的空間,每個人都有發揮的餘地。從這種意義來說,生意場是個海納百川之所。
  躋身於這樣的場合,就會培養出自由的精神,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因為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但惟其如此,生意人承受著特別大的壓力。自由是件很累的事,你必須獨立
  思考,自己下注,承擔一切責任。
  人類為什麼常常被比作羔羊,就因為人和羊一樣,都是社會動物。羊總是成群結隊,按牧者的指引行動,這樣更感覺安全和輕鬆。所以在市場上,很多人要跟著潮流走,要發大家發,要死大家死,總比獨自開拓心中踏實。
  計劃經濟時代,人們感覺受到束縛,但當市場之門敞開,沒有了權威,減少了限制,很多人反而變得無所適從,這也是自由的代價。所以,沒有權威更是一種考驗,你不能人云亦云,也不能盲目跟風,更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
  過去遊擊隊打鬼子的時候,埋雷高手的一個絕招就是在埋好雷的地面上撒一些塵土,再蓋上一個腳印。
  腳印是安全的標誌,說明已經有前人走過了,後人可以大膽跟進――但那恰恰是個陷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生意場上也是如此,一旦某種東西成為風潮,很多人就會一擁而上。跟風看起來比開拓安全,風險讓別人承擔,自己只享受現成的路子,但實際上跟風更危險。因為跟風,就缺乏對這件事物的獨立分析和判斷,以為別人成功了,自己也必定會成功,這種決策上的盲目性,本身就蘊藏著極大的風險。
  即使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去做,也會有不同的結果。每個人的素質不同、條件不同、做法不同、思路不同,都會影響它的結果。
  況且既然是跟風,就必然落在風尾,風頭早被別人占了,本來是有利的條件,到了你這裡已經變成不利因素。你卻看不到這一點,風氣一盛,難免眼熱心跳,一時性起,爽快投入,結果被整得籠起,豈不惜乎?
  生存競爭中,成群結隊的羔羊從來就是弱者,你若不想被人吃掉,還是獨立一點好。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要創造自己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古代皇帝駕崩前,如果太子年幼,常常就得將他託付給一位信得過的大臣,這大臣於是集大權於一身。太子雖然登基,名義上稱為皇帝,實際上所有的朝政還是得由大臣處理。這大臣就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根基越來越深,勢力越來越大,很多事情離了他就沒法辦了。這時候皇帝就感到了威脅,當初保護他,輔佐他的人就成了敵人,最後結果,不是大臣殺了皇帝,就是皇帝殺了大臣。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企業,如果有一個人已經重要到非他莫屬了,對老闆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對任何人過分依賴,都是一種潛在危險。企業中,如果某個人具有一種核心能力,企業離開他就可能造成環節的中斷或者系統的崩潰,那麼這個人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爆就好,一旦爆炸,不可收拾。
  對人如此,對物也是如此,任何資源,無論是原料、產品,還是關係、管道等等,一旦形成依賴,就難免受制於人。
  所以,企業要想穩健發展,最好少用不可替代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物,只有當你手中擁有可以替代他(它)的資源,你才是主動的。
  反過來說,控制局勢的最好辦法,是讓別人離不開你。哪怕你的本事不大,但只要是在某個方面獨一無二不可缺少的人物,你的價值將不可估量。無論是做人還是做產品,發現個性、培養個性、堅持個性永遠是最重要的。
  減少對別人的依賴,而讓別人依賴你,這是一種致勝的智慧。
  沙漠裡一杯水可能比寶石貴重,因為離開它人就可能送命。事物的價值不完全由事物的品質決定,而在於它的不可替代性。
  那就讓我們做不可替代的,或者很難替代的吧。水,本身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在沙漠中,離了這杯水,確實就不行。
  
夫妻店無論大小,都會面臨同一個問題:夫妻之間誰說了算。
  最理想的答案是,誰說得有理就聽誰的。但每個人之所以說出一個觀點,都是因為自己認為有理,他所要做的事,都是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所謂有理,其實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證明別人是錯誤的,自己是正確的。有理無理沒有絕對的標準,最後往往還是強硬的一方說了算。
  任何關係都是矛盾的統一體,任何權威都是鬥爭的結果。但夫妻之間又有著特殊的關係,不強硬則丟掉了發言權,太強硬又傷害了感情。
  同樣的難題也廣泛存在於家族型企業中,原則讓位於人情,決策變成一場心理戰,誰能控制其它人的情緒,誰就有決定權,科學管理往往無從說起。當企業還小時,說錯一句話無關緊要,但當企業已經發展起來,一句話可能就事關大家的前途,再為顧全某個人的面子而放棄自己的觀點,就不能容忍了。
  所以到最後,僅憑人情和個人威信是無法管好企業的,要麼分家,讓功臣和親友們各霸一方,這有點像古代的分封制,搞不好就是諸侯割據,戰亂頻繁,實力削弱;不分也可以,但企業必須有強有力的領導核心,有科學的決策機制,解決好誰說了算的問題,就確定了企業的方向和前途。
  
很多人白手起家,剛創下個小攤子,就渴望被人投資,被名門正派納入麾下。正如宋江,始終覺得自己不正宗,非要招安不可。
  野班子大多有種自卑感,骨子裡都渴望招安,好成為主流社會的一員。
  但宋江的下場是什麼呢?
  梁山好漢之所以能威震一方,就因為那股野勁。有野勁才有活力,才不甘寂寞,才會在主流社會的白眼之下,去搭起自己的班子。野班子的骨子裡都是不安分的,能白手起家創業的人,哪怕攤子再小,個性都絕非平庸。
  正因為如此,招安就不是好受的滋味。招安並不是簡單的換一面旗幟,換一身衣服,既然進了別人的門庭,就要守別人的規矩。久而久之,要麼自己的個性漸漸失去,為主流社會所同化;要麼雙方的個性不容,內訌爭鬥,兩敗俱傷。
  野班子招安後,大多不能保持原有的社會關係,為了新形勢的需要,他們有意無意會疏遠故舊,重新建立自己的網路,重新樹立自己的形象。有的成功了,成為一個嶄新的團體,有的卻始終在新舊的邊緣徘徊,淪為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
  野班子不被承認時具有很強的衝擊性,野性往往和生命力同在。招安以後則變成工具,這是必然的,因為之所以被招安,就是因為有利用的價值。既然招安,必然被充分利用,如果新主子不懷好意,野班子就成了後娘養的。想想梁山泊,也算是個教訓。
  很多小老闆盼望被大老闆招安,好雞頭變鳳尾;很多私營企業盼望被國企、外企招安,好旁門變正宗,這也不是不可以,心情可以理解,但合作如果不是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進行,如果沒有平和穩健的心態,不能保持自己的精髓和個性難免願望和結果出現距離。
  
人為什麼要說謊?因為他有本能,他要趨利避害。
  一個小孩子,如果他說要買文具,卻把父母給的錢拿去買零食了,那是因為零食的誘惑力太大,而他不撒謊又沒有其它的辦法得到錢。同樣,如果他打爛了一個花瓶卻說是小貓打爛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父母極有可能暴跳如雷,一頓痛打,這件事的後果,在他看來是不能承受的。
  我們往往把誠實看成是品德問題,其實,誠實同時還是個能力問題。有能力得到,就不必撒謊;有能力承受,他就可以坦白直言。
  越是貧窮的地方,越容易有道德危機。生存環境越是嚴酷,人就越是需要自保。同樣,越是初級的經濟環境,越是沒有平等交易的市場,越是充滿著謊言和欺詐。說到底,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資本的特性是賺取利潤,成本和回報之間,永遠都在核算。
  講不講信用,很多時候是由經濟規律決定的。當不誠信的人大把大把賺錢,卻沒有不可承擔的後果降臨,那麼不誠信就會成為市場普遍的選擇。
  在資本主義早期,為什麼充滿著那樣多的血腥?暴力掠奪、海盜行徑、綁架奴隸、征服殖民地……資本的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那是因為在那樣的時代,暴力是最有利可圖的。
  在亞當·斯密時期,情形同樣如此,工業革命剛剛開始,經營者的利益與公眾利益往往不一致,要想獲取利益就必須欺騙公眾。所以那時的經營者雖然很少聚到一起,但聚會時的談話內容,不是陰謀對付公眾就是籌畫抬高價格,那時商人的形象,也很讓民眾鄙視。
  現在的西方世界,商人們都溫文爾雅了,越大的企業越是注重信用,不是人的道德水準大幅提高了,而是經濟體制成熟了,各種市場關係越來越複雜,嚴格的規則就成了整個社會賴以存在的基礎,違反規則就必定受到懲罰。而這些大企業到了窮國,很多又變味了,兇殘和自私都暴露出來,和在本國的表現大不一樣。
  誠信不只標誌著正直,還是制度的結果,只有當不誠信成為不合算的事,誠信才會成為人們的自覺。
  大街上,如果有人免費給你發放食品,你可能不敢吃,而寧肯自己花錢到商店裡買,因為商店讓你放心。
  在北京吃烤鴨,一般的店是38元一隻,有的地方28元甚至18元就可以吃到,但全聚德的烤鴨是168元一隻,蔥、醬、餅還要另算錢,食客照樣盈門。就因為他是全聚德!百年老店,那陣勢就不一樣。進門一排烤爐,透過大玻璃窗展示在客人面前,大塊的果木在爐膛裡熊熊燃燒,儀錶堂堂的大師傅專注地翻動著肥鴨。旁邊有專供客人留影的地方,背景是你受用的那只鴨子的編號,也就是該店百年以來至今烤出的第n只鴨子——你的號碼已經是1億還多。
  如此的全聚德,他有必要去偷工減料欺騙顧客嗎?他所要做的事情其實只有一件,就是保證他的品質永遠是最好的。
  當信用已經成為一種無形資產,誠信就不再是誰強加給你的,而是一種自覺和需要,因為欺詐已經不合算了。在市場行為中,道德是非常無力的東西,所謂商業道德,其實是一種經濟規律,有利的事情,大家就遵守,一切的道德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
  越有實力的企業,越能得到人們信任,也就越容易發展起來。信用是一種資格,沒有實力是無法有信用保證的,在一個成熟的商業社會,信用就是財富的象徵。
  
在市場上去買菜,如果商販在已經稱足了份量的情況下,再順手給你添幾根,你會很舒服,對這個商販頓時產生好感,以後沒准就成了他的常客。
  這添出來的幾根菜,其實就是超出顧客預期的部分。比顧客希望的還要多,儘管多得不多,對商販來說損失很小,但卻抓住了顧客,帶來長久利益。
  小企業不具有資源上的優勢,無法和大企業硬拼,小企業的經營者就只能付出更多勤奮和細心,付出更多的善意,盡最大的努力使顧客滿意。雖然你的宣傳資料上已經清楚地標明了服務專案,或者合同上已經明確規定了你應盡的義務,但你不妨多做一點,超過顧客的期望,超過合作者的期望,哪怕超過的只是一點點,那也是一種姿態,是最好的廣告,讓你名利雙收。
  顧客不僅是上帝,還是獨裁者,他絕不會和你商量,甚至根本不會通報一聲,他想照顧誰就照顧誰,不管對方是不是你的競爭對手。市場上每天都有人發達,每天都有人破產,但這關顧客什麼事,他掏錢,惟一的目的就是要滿足自己!
  誰能讓顧客得到最大的滿足,誰就贏得了顧客,就有了生存和發展的基礎。
  
世界上任何一條格言,我們都能找到與它完全相反的格言去對應,格言再精彩,都有它的局限性。世界是複雜的,生活太豐富,不可能用一兩句話就說清,任何理念、任何真理都是有局限的。
  比如,當你把“顧客是上帝”當作一種經營理念時,你就會發現,顧客中也有醜陋的、自私的、麻煩的,甚至是危險的。對於這樣的顧客,如果你還是一味地把他當成上帝,那就
  只會使你受到損害。
  上帝是惟一的、萬能的,顧客卻不是。對於能夠給你帶來利益、帶來愉悅的顧客,你應該把他當成上帝,以最大的熱情去維持彼此的關係。但對於那些不能帶來利益甚至還有損害的顧客,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果斷淘汰。
  大企業常常會選擇他們的客戶,只和有利可圖者打交道。小企業財小氣短,有時候不得不忍氣吞聲。但忍氣吞聲所帶來的,常常是更大的不利。忍只是權宜之計,發展才是硬道理。哪怕是小老闆,從意識上,也應該養成習慣,在任何業務的一開始,就要認真研究項目本身和項目涉及的人,知道誰是你想要的顧客,以免在錯誤的目標身上浪費資源。
  
武林中,當你打遍江湖無對手時,自己的功夫實際上也廢了,因為你再沒有用武之地,沒有證明自己的機會。
  對手是個重要的參照物,對手的存在證明你本人存在的價值。多年來,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麥當勞和肯德基、柯達和富士、微軟和sun,這些世界上最著名的公司,似乎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爭鬥。爭鬥的客觀效果之一,就是把全世界的眼球都吸引到他那裡去了,不管速食
  業還有多少個麥肯雞、基肯麥、肯麥基,都只能在角落裡發聲,舞臺的正中,永遠只有兩個主角,那就是麥當勞和肯德基,只有他們才配互為對手。
  古人搏殺時,若英雄相遇,常常不忍加害,雖然各為其主,場面上打得熱鬧,內心其實是相互喜歡,相互敬仰的,這樣的人我們視為真英雄。因為他們在對手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同是英雄,也就有了理解的基礎,有了相互尊重的前提。珍惜對手就是珍惜自己,寬容對手就是自尊的表現。
  一個真正相配的對手,是一種非常難得的資源,從某種意義上說,它與自己相鋪相存,鬥爭最激烈的時候,也就是雙方最輝煌的時候,一旦一方消亡,另一方也會走向衰退,除非他能脫胎換骨,或者找到新的對手。
  那種對競爭對手動輒咬牙切齒,不惜背後使絆的人,只是一種街頭混混的整法,不可能有什麼大出息。苦大仇深是被壓迫階級的形象,咬牙切齒也是失敗者的姿態,如何對待你的敵人,不僅是心胸的表現,也會暴露你的背景。
  志存高遠的人,不會將眼光盯住身邊瑣屑的事物,不會與比你弱的人較量,更不會把失敗者打翻在地,還要踏上一隻腳。
  仇恨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只能讓你更加虛弱。
  
越小的地方越不重法,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某個頭面人物說一句話,就可以把什麼都搞掂。而大城市,雖然也有頭面人物,卻不可能一手遮天,很簡單,天太大了,而且,大腕太多,誰掰得過誰!
  所以越小的地方越黑,越大的地方越講規矩。違反同樣的交通規則,在北京、上海可能只罰款20,在一個小城市,就有可能罰你200。因為小城市窮啊,逮著一個機遇他不狠賺一把
  ,下次哪裡還逮得著。
  人一旦有錢了,總會遇到很多人遊說,目的都是想把你口袋裡的錢掏出來,不是消費,就是投資。招商是很多地方的重頭戲,越窮的地方越重視有錢人。為了吸引有錢人,不僅是臉可以不要了,很多規矩也可以不要了,條件開出來相當誘人。
  但是真正的大公司是不敢在這種地方投資的。
  有的人動不動就許諾,給你特別的待遇,讓你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為所欲為,保證你三下五除二就賺得口袋爆滿。這樣的事不是沒有,但你的代價就是經常失眠,隨時擔心著麻煩降臨。很多看起來好的事,未必就是好事,能把你豎起來的人,也能把你橫下去,與狼共舞,難得善終。
  到越大的地方投資,越可能得到公平待遇,凡事只要公平,大家的利益就有了保證。
  凡事沒有了規矩,必亂無疑。何況,門既然可以隨便敞開,也可以隨便關閉,你的投資卻是不可能隨便撤離的,倘若開門招商變成了關門打狗,你就是逃出來,也定是遍體鱗傷,悔之晚矣。
  越大的事業,越要以法為重。法律畢竟是秩序的保證,占小便宜總要吃大虧的。
  
很多大富人恰恰是做小生意的,只不過他做的不是一個小生意,而是n個小生意的總和。
  中國曾經的首富劉永好,做豬飼料起家的!城裡人別說是養豬,就是看一眼豬,都會覺得邋遢。豬只有變成了肉,新鮮乾淨地掛在架子上,才能被城裡人正視。至於從豬到豬肉的過程,有格調的城裡人是不屑于關心的,但就在這個他們正眼也不瞧一瞧的環節裡,卻誕生
  了一個億萬富翁,雄踞在富豪榜首。
  世界最大的百貨零售商是沃爾瑪,世界最大的速食店是麥當勞,他們每天的銷售額數以億計,但沃爾瑪每天要賣多少的針頭線腦,麥當勞每天要賣多少個漢堡雞腿,才能堆積出那樣巨大的財富呢?不要以為你只是喝了一小瓶可樂,你那2元多的消費,相對于可口可樂的億萬資產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但卻是絕不能忽略不計的,他巍峨的財富大廈,就是由無數個這樣的一元二元壘成!
  生意無大小。
  消費者常常根據消費的經驗,將生意分成大小等級,以為那些投資少、單價低的生意是小生意,反之則是大生意,比如經營房地產的必定是大老闆,而從事柴米油鹽的可能就是小商販。其實生意的大小是由需求的大小決定的,當絕大部分老百姓還對他們積蓄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高檔住宅望洋興嘆時,房地產這個盛產大老闆的行業就成了吞噬資金的黑洞。相反,在一般人最瞧不起的農村,專門向那些穿得破舊,用得節儉的農民提供飼料和化肥的經營者中,卻出了真正大腕級鉅賈。
  農民是中國社會最寵大的群體,農民的需求,也是最大的需求。農民雖然卑賤,農民的錢也是錢,含金量一分不少。所以那些瞧不起勞動人民的人,不僅是缺少人文精神,也缺少財富眼光,說到底,還是沒有智慧的表現。
  發現大需求,才能做成大生意,人最大的需求是什麼?不就是吃喝拉撒這些小事?越小的事越不能忽略,一泡**也能憋死英雄,不信你試試,不讓你拉了,誰都不行!而誰要是能讓拉不出來的人拉得出來,讓拉得出來的人拉得輕鬆愉快,他一定能發財!
  
判斷一個時期經濟是否景氣,其實是件簡單的事,只要觀察街上飯店酒樓的經營狀況,就可以推知整個社會經濟的景氣程度。
  民以食為天,食是經濟生活中最原始最有效的溫度計。經濟啟動之初,人員開始流動,熱錢開始出籠,人們手頭相對寬裕,也有消費的興致了,餐飲業就出現興旺的跡象。接著社會上流通的貨幣更多,各種專案又開始上馬,有事可做的人又開始應酬、繁忙,又需要餐
  飲業提供服務,而且又能夠大把大把掏錢了,於是高檔酒樓紛紛開業,大眾飯店熱氣騰騰,到處是聞所未聞的菜品隆重推出,標價往往是吉利數字,雖然昂貴,卻無人在乎。又過了很久,終於有一天,你注意到有些熟悉的店名從廣告中消失,很多鋪面貼出轉讓啟示,最後你路過全市最高檔最不可一世的海鮮酒樓,看見正在大幅打折,門前竟然沒有一輛高級轎車停放,於是你就可以斷定,經濟蕭條已經開始了。
  無論你是做什麼生意的,一旦人們連飯都吃不瀟灑了,你的生意也得小心。生意其實都是相通的,一葉而知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許多人買電器,明明知道說明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功能也許一輩子都用不上,但還是寧肯多掏些錢,買一台更複雜的回去,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念頭,那些現在用不上的功能,也許將來有一天能用上。
  這“將來”就是一個概念。人很多時候是在為概念付款,儘管將來的情況可能和現在的設計有很大差距,使你的預支永遠不可能兌現,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沒有憧憬就沒有激情
  ,哪怕是虛幻的,也寧肯沉溺其中。
  概念的挖掘價值,就在於它能使人克服理性的障礙,就像情人接吻的時候,不在乎對方是不是有蟲牙,是不是有口臭,等到發現這些問題,吻已經接完,生米已經做成熟飯。
  獲取暴利的人,常常都是會做概念的人。
  美國人雷諾發明圓珠筆時,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人們普遍關心原子彈,正在展開大討論,雷諾明察秋毫,抓住熱點,將圓珠筆命名為原子筆。一字之差,讓人聯想無數。雷諾通過各種宣傳,為他的新產品披上重重神秘外衣。圓珠筆是油性的,可以在水底下寫字,這原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但經過雷諾反復渲染,圓珠筆就仿佛成了潛水艇,讓用慣了鋼筆的人,覺得它是個絕對的高科技。結果圓珠筆身價百倍,以極高的價格向全世界銷售,並且還成為身分和時尚的象徵,風靡世界。
  現在看來,圓珠筆不過是個廉價商品,如果你送禮送支圓珠筆,還真有點拿不出手。不過,當你明白這一點的時候,雷諾已經發了大財。
  概念可以點石成金,概念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不過,做概念的人自己心中要有數,石頭終究是石頭,腐朽終究是腐朽,神奇過後,終將歸於平淡。所以概念做得了一時,做不了一世,不管再輝煌,你也要有長久的打算。
  
有些事情看起來很簡單,卻往往不能做到。比如借錢,關係好了,又借得不多,或者嫌麻煩,或者礙於面子,把手續的問題免了,這也是常有的事。結果呢,你總會遇到一些人,由於種種原因使當初的承諾不能兌現,最後惹出種種苦惱。
  於是你才明白,世界之所以需要原則,就因為它可以淩駕於感情之上,讓人們遵循理性的規範和約束。
  原則是秩序的保證,但遺憾的是原則往往不能堅持,有時因為礙于面子,有時由於懶惰疏忽,也有時是遭到故意破壞,總之,最後是原則喪失,最終對事業產生危害。
  正如原則往往是好的,問題在於不能堅持一樣,企業的戰略往往是偉大的,但執行不好,還是等於零。
  ibm是世界著名的公司,這個藍色巨人曾經輝煌一時,但也痼疾纏身。直到郭士納掌管帥印,才又起死回生。這位餅乾公司的前總裁並沒有什麼絕招,他只是強調:救活ibm的惟一方法,不是空談遠景,而是執行。
  對於老總來說,公司最重要的兩件事就是戰略的制定和執行。
  制定戰略的重要性是早就被充分認識了的,社會上為制定戰略服務的各種諮詢公司,早就如雨後春筍,讓人目不暇接,一個剛剛從名校出來的mba,一去這種專門提供戰略萬金油的諮詢公司,年薪就可以拿到十萬,可見戰略在很多人心目中,已經成了大補之藥,期望能夠一帖見效。
  可惜,偉哥就算有效,也終究不能當飯吃。自身的強壯,還是得一手一腳練就。再好的遠景和戰略,如果不能扎扎實實地執行,最終只是廢紙一堆。
  據報載,一個瀕臨倒閉的工廠,請了一位外國人來把舵救廠。老外在認真考察廠情後,發現各項制度完美無缺,遂命令“照此嚴格執行”。果然力挽狂瀾,工廠絕處逢生。
  這是一個“執行”的勝利。
  
股市上一般散戶虧了幾百元,那根本不算虧,大戶輸了一兩萬,也可以忽略不計,人們照樣吃得香睡得好,但如果要他花同樣多的錢去添置幾樣東西,可能就會左算右算,如果買貴了,還會心痛不已。人們寧願吃盒飯、坐公共汽車、幾個人合看一份報紙也要把省下的錢拿去大把賭掉。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在投資,雖然有風險,卻是有希望的,輸贏並不在一兩個回合間。
  企業家往往也會有同樣的想法,對於正在給他下蛋的那只雞能省就省,儘量把開支壓到最低限度,而將大把大把的資金投向另一些還說不準能不能生蛋的項目上。因為他認為,正在下蛋的這只雞,能下多少蛋,有多大的價值,已經一目了然。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有更大的興趣,因為是未知的,它的價值才不可估量,才更值得期待。
  但既是未知的,風險就和機會同在。事物都有兩個方面,有好就有壞。一個項目,只看到它的光明前景,看不到它可能的危害,抱著美好的願望,一頭紮下去,連頭髮都不露一撮出來,這樣的所謂全力投入,一旦失誤,將很難自救。
  善待正在下蛋的這只雞,就是要讓你留下充分的餘地,不被任何意外的情況所毀滅。並非不要你去養新的雞,而是讓你有更牢固的根據地。人必須要有穩固的立足點,才能進退自如,立於不敗之地。企業擴張的規模越大,立足點的壓力越大,那只下蛋的雞,越是要加強營養,而不是頻繁抽血。
  
選擇專案或合作夥伴就像選擇人生伴侶,人們常常容易被個性鮮明,在某一方面有著過人之處的異性所吸引,於是一見鍾情,卻忽略了在耀眼的光環背後,隱藏著你不能接受的性格。
  戀愛中的人總的過高估計感情的力量,以為一切缺點都是可以改正的,不合諧的地方總會慢慢適應。但在日後長久的共同生活中,大多數人都沒能改變自己和對方,當初早就覺察
  的缺點一直是幸福生活的障礙。
  選擇項目也是如此,那些好得讓你坐立不安的事情,往往也存在著你無法駕禦和改造的因素,如果草率行動,日後難免出現麻煩。所以克制自己很重要,不急躁,不動情,不容忍難於達到的條件,不給未來留下隱患。
  人一旦失戀,往往以為這一輩子就完了,再也遇不到這麼刻骨銘心的人了。其實呢,人海茫茫,後來還是會遇到其他人的,並不見得不如他好。失去的人之所以好,是因為早早失去了,你沒有機會感覺他的不好。
  世界上好人多的是,總有適合你的。世界上好項目也不少,沒有必
  
心理學家一直說不清楚,靈感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在某個完全沒有預兆的時候,突然那麼一閃。但是,靈感是寶貴的,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
  有時,一個靈感就是一個事業的基礎,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是要把這筆財富拿到手,最重要的是行動。
  美國快樂公司是第一家專門為7到12歲女孩服務的公司,它不僅製造了讓各種膚色兒童都喜歡的玩具娃娃,而且通過捆綁銷售與娃娃相關的系列叢書,使學與玩的結合變成一種時髦。2001年,快樂公司的年銷售量達到3.5億美元。
  說來你可能不信,就是這樣一個玩具業巨人,它的誕生完全憑著一個已經45歲的女人的靈感一閃。
  羅蘭,在她45歲創辦快樂公司之前,曾經做過小學教師、電視臺記者、教科書的撰稿人以及一本小雜誌的出版商。1984年,她和丈夫參加在殖民地威廉斯堡舉行的一個傳統活動,在那裡,她沉浸在當年殖民地的氛圍中。坐在教堂的高背長凳上,回想喬治·華盛頓曾經到過這裡,派瑞克·亨利也在這裡發表過演講,那裡的服裝、家庭、每一天的生活,都給了她一種歷史的回味。
  接下來的耶誕節,她想給自己兩個8歲和10歲的侄女買個既漂亮又有內涵的玩具娃娃作為禮物,但是她沒有找到,市場上的娃娃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種。
  突然之間,一個念頭就在腦海裡誕生了。她立刻給最親密的朋友寫了一張明信片——它至今仍保存在快樂公司的檔案室――“你覺得怎麼樣,為9歲的女孩製作一套講述不同歷史時期的書,同時配備穿著不同時代服裝的娃娃,以及一些可以讓孩子們演出的附屬玩意兒?我並不做新的玩具,只是把殖民地威廉斯堡的美好回憶微縮到讓孩子一直喜歡的書和娃娃身上。”
  羅蘭立刻用一周的時間製作了一份包括系列圖書、娃娃服裝樣式、生產線等規劃的內容詳盡的商業計畫書,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實施。
  最初的時間,羅蘭只能小打小鬧,用最節約的辦法推銷,憑藉郵寄廣告目錄和口口相傳,4年以後,“美國女孩”的品牌價值上升到7700萬美元。有了基礎,羅蘭開始擴大品牌,推出面向更年輕的女孩的嬰兒娃娃和配套的《美國女孩雜誌》等圖書。在隨後的5年裡,“美國女孩”的營業額以每年5000萬美元的速度增長,最終達到了3億美元。
  相信很多人在買不到合適的東西時,都有過和羅蘭同樣的苦惱。買不到,就說明是個市場空白,就是商機所在。但遺憾的是,商機當前,卻很少有人能抓住它。
  有時是因為感覺遲鈍,視而不見。有時是看見了,也想到了,卻沒有行動。
  行動才有結果,這原本是簡單的道理,但越簡單越做不到。很多人的理由就是等條件成熟。
  一個項目,特別是大專案的實施,確實需要很多條件,做一個項目,不止是做這個項目本身,往往更多的精力,是花費在準備實施專案的條件上。
  這就難壞了不少人,讓很多的靈感胎死腹中,讓很多的專案不了了之。
  其實,生意是做出來的,如果要等條件成熟,也許永遠不會成熟。何況事情是變化的,夜長夢多,可能還沒等到條件成熟,周邊環境已經變化,專案本身又面臨新的問題,舊條件沒有達到,新的要求又冒出來,好攤子也拖爛,爛攤子拖得更爛。
  對於富有進取精神的人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幹起來再說,邊幹邊尋找機會,邊幹邊創造條件,邊幹邊修正,邊幹邊完善,只要大方向是對的,也許最初看起來沒有希望的事,最終就有了好的結果。
  生意是做出來的!
  
很多企業家都有節約的習慣,這恐怕不是巧合。
  日本三菱財團創業者岩崎彌太郎在明治時代,日本海運由他一手獨佔壟斷,財力可影響整個日本,號稱明治時代財界第一號。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岩崎在公益、慈善事業上相當慷慨,自己的生活卻很簡樸,公司也絕不允許有一點浪費。他的得力幹將近藤廉平,曾用公司信箋寫私信,被岩崎發現後,立即將他的70元月薪減為55元。
  岩崎經常說:“酒桶塞子一掉下,任何人都會匆匆忙忙把它塞緊。但桶底如果有縫隙漏酒,往往就沒有人發現,也不會把它當做一回事。滲漏雖然是微不足道的損失,但長年累月就可觀了,比塞子掉落事態嚴重得多,公司經營也是一樣。”
  其實,很多時候,節約並不完全是為了降低成本,嚴格說來,它是一種意識,是境界和習慣的產物。
  節約首先是對企業負責的表現,一個人如果對集體財物毫不吝惜,甚至任意揮霍,哪怕揮霍的物件很小,也能表現出他的自私和冷漠,說明他僅僅把集體作為生活的環境,把工作當作自身發展的手段,對集體只有利用之心,而無奉獻和愛護之意,這種人在集體中的權勢越大,對集體的危害也就越大。
  節約同時還是對社會負責的表現,地球的資源是有限的,每一樣事物都有它正常的作用和壽命,浪費一樣東西無異於把它們的生命扼殺掉,對於地球資源來說就是一種額外的負擔,對依賴地球生存的人類來說,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節約也意味著對別人的尊重,在企業中一件產品要由很多道工序完成,後工序的點滴浪費,都會抹煞掉前面很多人的勞動成果。在社會上也是一樣,一點一滴的事物都是別人勞動的結晶,浪費就是對別人勞動的不尊重。
  當然,節約更直接地體現為樸素、現實、嚴謹的生活態度,節約的人能夠理解一件事物的價值,並且懂得珍惜和利用,這與華而不實正好相反。懂得惜物者往往也懂得惜人,所以在與人相處中更能尊重人、理解人,更有細膩的感**彩,這就是他們使人感到信賴的原因。
  
如果你希望與人合作,你已經明明確確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圖,對方卻毫不回應,你與其留下來攻堅,把時間花在啃掉這塊硬骨頭上,不如轉身而去,把精力用來尋找新的目標。
  很多時候,太執著並不是一個好品質。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的好惡決定了他的選擇態度,如果他的第一反應是排斥你的,
  也許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很難彼此接受,就算他勉強同意你的建議,日後的合作也難免矛盾重重。
  沒有一個好的開頭,往往就沒有一個好的結尾。
  中國人的傳統觀念是羞於說不的,很多時候,你明明不太滿意,但礙於面子,還是點頭認可了。有些時候你很想拒絕,但說出來的話卻變得婉轉含糊,讓別人以為你可以接受。結果原本簡單的事就變得複雜,等糾纏了很多回合以後,你才明確拒絕,反而更傷害對方。
  敢於說不,既是自己的需要,也是對別人的尊重,是節約時間,簡化辦事程式的必要方法,也是一種明朗的人際關係的標誌。如果對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早點說不,也比到了最後迫不得已才說更有迴旋餘地。既然是不得不說的,晚說不如早說,這樣至少不會把小毛病拖成大毛病,直至不可救藥。
  每個人都是按自己的思維方式生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認為應該做的,如果他拒絕你,至少說明你的方案和他的想法有分歧。也許你的東西更好,他也明白這一點,但接受你則意味著要改變自己原有的體系,這種調整在他看來也許就得不償失,你又何必去難為對方。
  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放棄攻堅就是對別人的尊重,而且是一種聰明的做法。經驗證明,第一次不行的事,以後成功的幾率也很小,糾纏下去除了惹人厭煩,其實沒有多大意思,與其把80%的精力耗在20%的希望上,不如以20%的精力去尋找新的目標,說不定還有80%的希望。
  
我認識的人裡很少真正的大老闆,張瑞敏、柳傳志,還有比爾·蓋茨,我都不認識。大老闆本來就很珍稀,見一面也是要有緣份的。
  但小老闆我卻認識很多,他們有的經營一個廣告公司,十來個人,租兩間房,買一些家俱,就熱火朝天地幹起來;有的經營服裝公司,自己沒有店,也做不上大品牌的代理,長年累月穿梭於服裝廠和租來的櫃檯之間,賺一點小差價;有的開一家火鍋店,每天一兩萬的流
  水,一二十張桌子,從上午營業到半夜;有的是書商,事事必需親自出馬,親自去出版社買書號,親自和作者談稿費,親自參加訂貨會,到處遞名片,和經銷商套近乎;還有的是高科技企業,老闆到處找業務,拉到工程了就請幾個哥們去安裝,請幾個博士去培訓,平時最多請一個會計來做帳(兼職)……我認識的就是這樣的人。
  他們都很想把企業做大、做強,但是,往往他們只能在市場的夾縫中生存,對於他們來說,現實的目標不是進入世界500強,而是要在嚴酷的競爭中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他們不僅吃苦耐勞,克勤克儉,而且努力學習,不斷地充電,換腦,進行各種各樣的革命。可惜收效甚微。
  我一個朋友,平時很捨不得,出門從來坐火車,從來不忘叮囑連絡人,打手機要打“133”那個號,接聽不收錢。他擁有一套複雜的通訊系統,“139”“133”外加一部小靈通,根據資費隨時選擇最佳方案。就是這樣一個三機在手的老闆,居然一擲十幾萬學費,到北京來學mba,且不說學費和來往食宿,接聽多少個“133”也補不過來,就是因此而花費的時間,也是一筆不得了的成本。但是他安之若素。
  小老闆讀mba,並非是想混個文憑,好到大企業去應聘,也並非僅僅是為了虛榮,讓人說他是個儒商。他們真的是想學點東西,想把自己的企業做出名堂來。
  但是mba學的是些什麼課程呢?究竟有沒有用?
  小老闆卻往往把自己的攤子當成了大企業,煞有介事地學習著大企業的一招一式。不在真正帶來利潤的業務上下功夫,卻鍾情於華而不實的所謂“模式”——組織模式、管理模式,行銷模式——一切都要“正規化”,將大量精力傾注於形式的追求之中。
  網上流傳著一個笑話,兩人打賭,甲說:“街邊那個三個夥計的包子鋪一定也有兩個經理。”乙不信,打電話去:“喂,我找你們經理!”服務員問:“是肉包部經理,還是菜包部經理?”甲乙噴飯。
  笑話中往往有著深刻的道理。
  大企業是因為它規模太大,人員眾多,並且分佈在不同的地區,甚至不同的國家,所以需要有數位化的管理,以使首腦和下層之間能暢通地上傳下達,命令才能有效地執行;需要有各種流程,以防止混亂發生;需要有嚴密的規章制度,堵塞管理中可能出現的各種漏洞。
  而你就是一個小企業,公司就那麼幾個房間,人員也就那麼幾個人,公司的一切都在你眼皮底下,一切你都心中有數,如果嘴上就可以馬上指揮的,就最好不要什麼紙上流程了;如果按你指示就可以很好完成的事情,就最好不要再開會討論了;規章制度應該有,但最好不要今天一張、明天一部的。而且小公司因為員工彼此熟識,天天見面,所有情況都在大家眼中,就更需要靈活處理,平衡各種關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你是小老闆,過場做得再多,效益不好,你就活不下去。而你天天和員工在一起,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手下看你臉色就知道經營情況的好壞。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我們的小老闆不需要鴻鵠之志,不需要把自己的事業做大,mba可以學,但學的是精髓,不是皮毛,花架子是沒有用的。有時西服穿在大老闆身上是正裝,感覺氣派;穿在小老闆身上則變成了戲裝,感覺滑稽。
  所以啊,現在我們就是一個小公司、小企業,當務之急是一切從實際出發,先生存,再發展。將來發展大了那是將來的事情,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
  滿世界一樣,大企業少,小公司多;大老闆寡,小老闆眾。但有一個結果是一樣的,只要不掙錢,都會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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